“我先去躺会儿,你们忙完也都歇息一下,晚点儿出发。”
白姨从旁问说几点要走,可能吃点东西再去?
妙仪道:“方才那羹吃着倒也饱腹,如此便再多睡一会儿,”又指了下小琪对白姨道,“你俩自己弄点吃的,酉初叫我便可。”
小琪听到这却是多问一句:“酉初?于公子这次定的几点?酉初收拾准备,至到起行,怕是外头天都黑了,又是去的哪里?若还远些,去到地方只怕天已尽黑,怎的这次倒晚?”
白姨听着却有别的看法,道:“刚才那羹小姐本就分了些给我俩,实际吃着也没多少,既然这么晚出发,不若我提前准备点东西让小姐垫垫,却是妥当一些。”
小琪听着连声附议。
妙仪见拗不过,却是伸手在白姨手臂轻轻拍了拍,道:“那便弄碗细面,不要肉,要点青菜便好。”
白姨听罢,表情像成功劝说自家孩子吃饭那般满足,笑眯眯连声应承,又赶着小琪快伺候小姐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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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妙仪才刚躺下,盛源店里的那几人也仍屋中说话。
云泽心有疑虑,便只谨慎参与,而于公子那嘶哑的声音听多了的确让他觉着别扭,便就顺势问了一句:
“不知公子这个声音,因何至此?”
于公子毫不意外地淡淡一笑,伸出手去,以指沾茶,在桌上默默写了一个“毒”字。
云泽一见,赶忙垂眸掩去眼底神色,又再回声“是我唐突了”。
却听顾铭德乐呵呵补道:“上官公子莫要多想,于公子这次纯属意外。”
这让云泽更为疑惑,不禁抬起眼来,却是撞上于公子直视的目光,又听对方缓缓说道:
“我与顾老爷初识便是因着他店里的菜肴,实在惊艳,甚或动过把他家厨子拐走的心思,前时在家,忽然想起曾在顾老爷店里吃过的一道菜,便照着记忆写了料子,让家里厨子照着做,不想有两样配料弄错,差之毫厘失之千里,当时便就吐泻一番,待至好了,嗓子却成了这样。”
说到这里,人还无奈一笑:“医师来瞧,言说配料相差,分量不对,谓之为毒,是我自己贪嘴惹的祸端,却是怪不得别人。”
云泽听罢,一时不好接话,便只轻轻点头,归于沉默。
倒是顾铭德顺着话说道:“三四月前就已听知你这消息,此番前来,原还想着已经好了,谁知还是这样,怎地至今还无良方?”
于公子答:“倒还真的好了许多,至少已能勉强说话,最初那一月,喉咙犹如刀割,莫说讲话,便是吃食,皆得放凉,吞咽亦得放慢,可是麻烦。”
顾铭德听着有趣,哈哈笑道:“罢了罢了,总归这回你要多在京里待些日子,便就宽心,我来安排,明日找那名医给你瞧瞧。”
于公子笑眯眯道:“如此甚好,却是厚着脸皮仰仗顾老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