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谣言传到温时酌耳朵里,鱼安易问他怎么想的,他只笑了笑说挺好的。
尽管被谣言荒唐的可笑,但确实可以免除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小安小安?”
温时酌见鱼安易久久不动,喊他也不应,便伸手在他眼前挥了挥。
鱼安易这才回神,反手攥住温时酌的手,郑重其事。
“哥哥,我定不会令你失望。”
车轱辘轧过地面的细微声响起。
提早安排好的马车远远驶来。
该走了。
鱼安易频频回头看向温时酌,终究还是拿好包裹,上了马车。
不过两三年而已,他等得起。
马车渐行渐远,温时酌站在门前,叹了口气。
半晌才转身。
昨晚送走了严泽语,今日又要为鱼安易饯行。
只不过严泽语是去报仇杀人,温时酌也不好光明正大的给他送行。
只能替他收拾了点银票,临行前反复交代让严泽语活着回来。
这刺客什么都没说。
而是跪下结结实实给他磕了三个响头。
温时酌都愣住了。
想不明白这人怎如此实诚。
说跪就跪,猝不及防。
“温公子大恩大德,小人没齿难忘,若我能活着回来”
还是这番说辞。
自温时酌刚收下严泽语时,他便常把这句话挂在嘴边。
如今真要提起刀剑去报仇,严泽语说这话的情意又真切了几分。
温时酌只能匆匆把人从地上搀起来,好声好气说自己知道了。
严泽语这才起身。
这院里,无论是姓鱼的还是姓严的,总归没省心的。
“公子,鱼小少爷他走了吗?”
永安昨日熬夜给鱼安易收整行囊。
冷热都思虑到。
衣裳鼓囊囊地装了一大包。
永福担忧鱼安易路上一路颠簸吃不好睡不好。
给他拾掇了不少干粮和点心。
两人熬了一宿才睡着。
如今温时酌都把人送走了,他们才醒,还感慨自己没起来送送鱼安易。
“你们两个歇着吧,我等会出去逛逛。”
温时酌知道他们夜里没睡,皱眉让两个哈欠连天,刚从床上爬起来的小厮回去接着睡。
永福永安对视眼。
想着严公子和鱼小少爷都走了
主子心里定然不好受。
出去走走也好。
就当舒缓下了。
“好,那公子我们先回去了。”
永安永福异口同声。
温时酌摆摆手,笑着让他们赶紧睡觉去吧。
都困得五迷三道,走不动路了。
还想着起来送送鱼安易。
只是终究还是起晚了,连马车的影都没看见。
两个小厮听话地回去补觉。
温时酌则趁天色尚早,打算出门一趟。
走出大门后,温时酌回头看了眼。
两座小小的石狮子就这样蹲在大门的两侧,
一夜之间,宅院就空荡了起来。
只剩一主两仆三人。
“别抓我别抓我滚开啊,别挡路!”
人挤人的街上,一道身影仓皇逃窜,边咒骂边推开挡路的人,浑身脏蓬蓬的,似破庙里跑出的乞丐。
“诶,你这人”
“推什么?没看到这里有孩子吗?”
路人纷纷出声抱怨。
却在扭头看见一群凶神恶煞的汉子后作鸟兽散。
这年头,还是别得罪人了。
方才还拥挤的街,转瞬间就被腾出来了条路。
人影片刻不停地朝前跑,惊慌地回头看自己和身后人的距离。
在看见那群大汉被他远远甩到后面后,人影松了口气,刚想放缓速度,喘口气。
却对上了明晃晃的剑光。
面无表情的黑衣影卫长剑一抖,锋利的剑刃就削在人影的手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