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冰凉,都不能人影察觉到疼痛,手腕便被齐根切断,血流如注。
“啊啊啊!我的手!我的手”
鱼石的腿倏地一软,“噗通”跪倒在地,抓着自己还在抽搐的断手哀嚎痛叫。
影卫长剑归鞘,转身,毕恭毕敬,
“主子,人抓到了。”
鱼石躺在地上翻滚,一双皂靴踏入他模糊的视野,玄色软缎鞋面绣着暗金云纹,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左手还是还钱?”
明明是含着笑意的声音,却听的鱼石如坠冰窟。
抬头只看见了张堪称妖艳的脸。
那人鬓发束玉冠,丹凤眼尾点朱砂痣,眼波流转间妖冶惑人。
鼻梁如削,薄唇艳红,肤色莹润胜雪。一袭银绣披风衬得身姿慵懒,眉间却藏着凌厉锋芒,唇角噙笑,眼底却冷的淬了冰。
世人皆知清河赌坊背后有人撑腰。
却无人知晓竟是这么个公子哥。
若不是鱼石实在欠了太多,也不至于惹得他亲自出马。
鱼石已经被影卫削了右手。
万万要保住自己的左手。
他哆哆嗦嗦地跪着连连磕头。
“大人,大人,你饶了我吧,我如今浑身上下一块铜板都没有,真是没钱还。”
“实在不行就再借我些,我再赌两把定能翻本,到时就能连本带利还给赌坊了。”
都到如此境地,鱼石竟还忘不了赌。
端景耀见他这样就知他还不上钱了,指尖微抬,笑道,
“还不上也不是什么大事。”
鱼石闻言浑身一抖,还当这个人要放过他,连滚带爬的爬过去,抱着他的腿,癫狂道,
“谢谢公子,谢谢公子,我就知道公子这样的人不会和我们这种小民一般见识。”
端景耀把人踹开,漫不经心地补上了后半句,
“影一动手,记得动作快点。”
闻言,影卫猛地拔剑。
剑上的血滴还未干,拔出时溅到了鱼石脸上。
这是他的血。
影一把鱼石一脚踹翻在地,抬脚踩住他的左手。
鱼石这才明白端景耀的意思。
这人根本就不是要放他一马,而是要断了他所有的生路。
鱼石眼见那把剑就要劈到他的手腕上,大喊一声,
“还钱,还钱,我还钱。”
剑刃堪堪在他手腕上三指的地方停下。
再晚开口那么片刻,鱼石就要被人砍了左手。
影卫松开鱼石。
他却整个人瘫软在地。
裤裆处被打湿成深色。
竟是在这样的恐吓吓得尿了裤子。
端景耀扬了扬眉梢,
“你共欠赌坊一万九千两银子,如今连本带利,让你还三万两,你认还是不认。”
鱼石咬牙扯下了片衣角堵住自己还在溅血的手腕断面。
这人砍他的手砍得如此干脆,鱼石是真的怕了。
浑身止不住地抖。
说话都磕磕绊绊的。
蓬头垢面躺在被自己尿湿的地上,颤着唇说话。
“认,认我都认,还钱我还钱。”
端景耀玩味地欣赏他的狼狈和绝望,好整以暇地看着这个走投无路的赌疯子。
想知道穷得叮当响的一个人,是怎么能掏出三万两还债。
鱼石用仅剩的左手在自己胸前的领口里一阵摸索。
赶在端景耀耐心耗尽前,掏出了张泛黄破烂的纸。
他跪在地上,讨好地用手抚平纸张。
上面只有一行墨迹。
端景耀依稀看出写的是个地址。
“这这是我儿子的家他有银子,你找他要,他还的起。放了我,求求你们放了我。”
影卫把纸张捡起,递到端景耀面前,
歪歪扭扭的字写了个不甚明了的地址。
只不过这宅院就在京城的市坊区,若鱼石说的是真的。
让人走一趟也无妨。
尽管三万两银子对端景耀而言不算什么,但这钱若是要不回来,就是在打赌坊的脸。
他可丢不起这个人。
“你确定这里能要到钱?若是敢骗我的话,我就砍了你的四肢,挖了你的眼睛,泡在罐子里当人彘。”
端景耀把地址记下。
那张纸条被影卫轻飘飘地扔到鱼石身上。
羞辱一般。
鱼石都吓得失了禁,哪里还敢扯谎。
只想着赶紧祸水东引,好让自己逃过一切。
他讨好的点头,语气谄媚,
“我儿子他叫鱼安易,他有钱,是京城的大户人家,三万两对他而言只是小钱,只要你找他要,肯定可以还清赌债。”
端景耀虽不信鱼石这样的人会有个大户人家的土财主儿子,但还是抱有戏耍的心思答应了。
他倒要看看这京城,还有哪家,能随手就掏出三万两白银。
整个京城的脉络都把握在他手中。
没道理有人还能在这情况下偷摸闷声发财。
“影一,带着他,我们讨债去。”
端景耀轻飘飘一句。
影卫就把瘫倒在地的鱼石扯着衣服拎了起来。
【ps:明天就是高考的日子了,宝宝们加油,祝大家都能金榜题名。
今晚就不要熬夜咯。
小鱼考完试,小严报完仇回来就要发现家被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