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火 作品

第178章 沈阳,人姑娘没给你写诗,也不用这么酸吧

第一百七十八章 沈阳,人姑娘没给你写诗,也不用这么酸吧

他一声笑出来,先是低低闷笑,接着肩膀开始抖。-6′妖`墈*书,旺- ?冕^费-越^犊?

片刻后竟笑得整个人靠在了案上,连扇子都拿不稳了,险些跌下去。

方世玉几人正夸得起劲,被他这一声笑笑得突兀,全都愣了一下。

“哎沈阳,你笑什么啊?”

谈子豪皱眉,半带疑惑。

“是不是羡慕了?”

黄兴文笑得得意,一拍方世玉的背。

“沈阳今天是被咱们比下去了,也该他尝尝被姑娘忽略的滋味。”

万景烁也抖着扇子凑上来,笑嘻嘻道。

“平日里你最受那些才女青睐,今天轮到咱们风光一回。怎么?坐不住了?”

“嘿!”

方世玉一挑眉,得意洋洋地拍案。

“沈阳啊沈阳,今天这听澜坊,可没让你独美。”

“你看,柳姑娘可是只写给我们,偏不写给你这大才子。”

他抬手扬扬诗稿,脸上仿佛写着四个字,扬眉吐气!

“今日这一遭,咱们几个也算出过风头了,哈哈,谁还不是个风雅公子!”

沈阳一边笑,一边弯腰拍着桌角,笑得连眼角都泛起泪光来。

像是被什么捅中笑穴,连扇子都笑掉在地也没去捡。

他总算抽空喘了口气,擦了擦眼角的笑泪,捂着肚子虚弱摆手。?y^o?u!s,h/u/l\o^u`./c~o\m/

“是是是,全写给你们的,全是你们的。”

“柳姑娘一点没想着我,真是……太雅致了。”

这话听着怎么都像是在讽刺,可他笑得太真,倒叫人一时摸不清头脑。

方世玉终于有些不自在了,皱眉看他。

“你笑成这样也不对劲吧?今天就算柳姑娘没因你折腰,你也不用酸成这样。”

谈子豪也点头。

“是啊沈阳,咱们几兄弟风光一回,你也该为我们高兴才是。”

黄兴文打趣道。

“我瞧他啊,是笑中带恨,哭里藏酸。”

沈阳听着他们七嘴八舌,只是摆摆手,又坐回原位,长出一口气,把笑声强压了下去

他一边摇头,一边轻轻咳了两声,终于慢悠悠地道。

“好好好,我不笑了。”

顿了顿,他抬眼看着四人,眼神里带点忍俊不禁的揶揄。

“不过我说真的。”

“你们啊,不妨,再好好读一读这首诗?”

众人一听,又是一愣,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再读?”

方世玉皱眉。

“不是都念过一遍了吗?”

谈子豪咂嘴道。!l^a/o′k.a.n·s/h*u+.`c+o!m_

“这不是已经读得滚瓜烂熟了?你还嫌我们体会不够?”

沈阳轻轻一笑,低头把玩着扇子,轻飘飘吐出一句。

“是你们读是读了,可到底,有没有听懂呢?”

沈阳摇了摇头,指着诗上某一行,语气懒洋洋地开口:

“来,你多读几遍这个。”

他声音不大,却仿佛在静水中投下一颗石子,听得几人心里一动。

顺着沈阳的指头看去,方世玉皱着眉,低头再看绢纸,照着念了一遍。

“易……透……达……春绿?没什么问题啊?这不就是些景色?”

但他抬头看见沈阳还是一脸的戏谑。

方世玉语气里带了些犹疑,再念一次。

“易透达春绿……易、透、达……”

忽然他声音一顿,眉毛一跳,似有所悟,又不敢信地低声再念。

“易透达……”

这一次,他念得快了些。

“易透达春绿——易透达春绿……”

“易透……达……蠢驴?”

话音未落,脸上的血色已唰地涌了上来!

他骤然跳起,脸色由红转青,右手一扯,竟将那张绢纸生生撕成了两半!

“这个臭娘们儿居然骂人!”

他吼出声来,直接一把拎住了龟公的衣领。

“你给我说说!这什么卧枝伤恨底、易透达春绿!”

“你是不是早看出来了?联合这个娘们儿戏弄人?合着是把我们几个当猴耍?!”

龟公被扯得脚不沾地,吓得脸都白了,双手乱挥。

“哎哟公子您冷静,冷静啊!小的哪敢啊!”

“您这是怎么了刚刚不还好好的,小的这是哪里得罪您了?您有话好好说啊!”

他心中也是狂跳不止,额头冒出密汗,连连求饶。

“可是招待不周?”

沈阳叹了口气,摇头苦笑。

他算是看出来了,倒不是龟公有意戏弄,合着他也没看出来。

于是他从一旁小丫鬟手中接过毛笔,蘸了墨,提腕落笔,在空白绢纸上挥洒几笔。

片刻后,他将纸轻轻一举,递到龟公眼前,淡淡开口。

“这意思,怕是写的就是这个。”

众人探头看去,只见纸上写着一行字。

俺没有文化,我智商很低,要问我是谁,一头大蠢驴。

这话一出,厅中瞬间死寂。

龟公瞪大眼,嘴巴张成“o”形,半晌没回过神来,整个人像被雷劈了一样僵在当场。

“这……这……姑奶奶她竟敢……竟敢写这种话……”

他额角抽搐,脸色青中带绿。

而另一边,方世玉早已气得眼都红了,一脚踹翻了身边凳子,怒吼一声。

“妈的!我们还夸她才情呢!合着在她眼里我们几个就是几头蠢驴?”

谈子豪拍案而起,脸上火辣辣的。

“我还在那儿念得认真……念到后面还念出感情来了!她居然在背后写这个来耍人?!”

黄兴文怒气冲冲,脸色涨得通红。

“好啊好啊,柳含烟你不出面也就罢了,竟然敢借诗来挖苦我们?!她当我们几个是冤大头吗?!”

万景烁摔了扇子,冷哼一声。

“刚才还自惭形秽来着,现在我看,是她嘴贱在先!”

几人气得七窍生烟,纷纷转头看向龟公,咬牙切齿。

“把人给我们交出来!”

“对!叫她下楼来当面说清楚!”

“有胆写诗骂人,就有胆站出来解释!”

龟公连连后退,脸色惨白,哆哆嗦嗦。

“哎哟几位公子……这这这……姑娘她……”

“叫不出来人?”方世玉咬牙切齿,“那你今天也别想保你自己!”

厅中气氛顿时剑拔弩张,满室的檀香都仿佛变得刺鼻起来。

先前那番诗情画意,此刻尽数化作恼羞成怒的怒火。

眼看几人怒火上头,桌凳已被踢得东倒西歪,连青花瓷壶也被撞碎了两只。

厅里清倌儿们一个个躲到廊柱后,胆子小的甚至捂着嘴偷偷掉泪。

方世玉撸起袖子,冷着脸就要往楼上冲。

“妈的!咱几个今儿真当堂口耍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