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火 作品

第177章 易透达春绿!怎么有人能写出这么妙的诗?

第一百七十七章 易透达春绿!怎么有人能写出这么妙的诗?

丫鬟吓得手一抖,墨水差点滴在纸上。?秒+漳*节?晓′说`徃_ -耕~薪!最+哙+

众人一惊,齐齐回头。

万景烁整了整衣襟,摆出一副高人模样,嘴角含笑,抬手一指香炉袅袅之处,缓缓念道。

“昨夜梦回听澜坊,桃花误我入罗帐。醒来枕畔余香在,原是春桃没洗妆。”

厅中一静。

众人面面相觑,像是没听懂,又像是一下子反应不过来。

方世玉第一个反应过来,眼睛一瞪,猛地拍案:

“哈哈哈哈哈!老万你可真是个人才!春桃没洗妆!这得多急着醒来才能注意到这个!”

黄兴文乐得前仰后合,拍着大腿。

“这诗不光风流,还有点画面感啊,万兄你可别告诉我这是亲身经历!”

谈子豪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指着他道。

“你这是打油诗成精!要是柳姑娘听了还真愿意见你,那也是想见见你这春桃长什么样!”

丫鬟原本还认真听着,结果听到春桃没洗妆时,整张脸瞬间涨红,笔差点掉在纸上,小声嘟囔一句。

“登徒子!”

原来她这名讳,就唤作小春桃。

连龟公嘴角都忍不住抽了抽,虽满脸是笑,却不知道该往柳姑娘那边怎么转述这首诗才得体。

万景烁却得意洋洋,像是念了一篇千古名章,搓着扇子自夸道。,精¢武.暁?税-蛧′ !首.发\

“怎么样?这诗,画面感强、节奏明快、言简意赅,最重要是,真实!诚意满满。”

“说不定柳姑娘一听,还真笑出声来。”

沈阳在旁侧目看着,半晌没说话,终于淡淡开口。

“你这诗吧,情是情,境也是境,就是没洗妆这一句……恐怕太露骨了些。”

“换做寻常花楼,姑娘们只当你调笑,但听澜坊毕竟讲的是个雅字。”

“这坊里的姑娘都是淸倌儿,你这些词,怕是要被赶出去。”

话音刚落,众人又是一阵大笑。

万景烁毫不在意,挥挥扇子。

“怕什么,写诗嘛,重在真情实感,讲究个率性!”

“她若真是识趣人,自然明我趣意,若是见不得人调笑,那便不来也罢!”

他说着还朝龟公一挑眉。

“你记下了没?”

龟公嘴角抖了抖,点头如捣蒜。

“记……记下了……这就请去。”

他手里紧攥着绢纸,脑子里却飞快思索着——这诗……得换个说法,不然姑娘听了怕是翻脸不出房!

旁边丫鬟红着脸跟上,一边走一边小声嘀咕。

“真不要脸……”

龟公一路快步小跑,手中捏着那张诗稿,额头冷汗还未擦净,已到了柳含烟门前。?h′u?l,i*a?n¢w^x,.\c?o_m+

他小心翼翼唤了声。

“姑娘……公子的诗我记下了,这就来回您话……”

房内半晌无声,良久,才听得柳含烟一声叹气,带着几分不可置信。

“龟公,这就是你说的新中举人,文采风流?”

她缓缓放下书卷,声音冷淡中透着几分嘲讽。

“你可真是……好眼力。”

龟公赔笑两声,战战兢兢道。

“哎哟姑娘,这诗嘛……虽然不大端方,可也风趣有趣不是?”

“那春桃未洗妆,小的倒觉得挺有画面感……”

柳含烟冷笑。

“那你不如也去写几句,看看你有没有那画面感。”

龟公缩了缩脖子,不敢接话。

柳含烟却忽地起身,走到几案前,提笔蘸墨,片刻间便写就四句。

写完随手一抖,绢纸“唰”地展开,往龟公手中一塞。

“拿去,就说我回了他们一首,写诗讲风雅,那我也吟一首雅句回赠。”

龟公低头一看,那诗写得行云流水、工整秀雅

暗梅幽闻花,卧枝伤恨底。遥闻卧似水,易透达春绿。

他看得一头雾水,摇头赞叹。

“哎哟,姑娘这文采……真不愧是京城来的,卧枝伤恨底,这句听着画面感就来了!”

柳含烟未置一词,只缓缓回身坐回榻上,再度执书入神,不再看他一眼。

龟公见她摆明不愿多说,只好讪讪退下,手中紧捏着那首诗。

一边往楼下走,一边嘴里嘀咕。

“易透达春绿……嗯,这景写的,真是寓意深远,深远!”

一到楼下,他立即换上一副笑脸,双手奉上诗稿,如捧圣旨一般。

“几位公子,姑娘回了诗!亲笔所书,就在这儿!”

方世玉一把抢了过来,“让我先瞧瞧!”

黄兴文、谈子豪、万景烁几人也急忙围拢过来,伸长脖子。

方世玉高声念道。

“暗梅幽闻花,卧枝伤恨底。遥闻卧似水,易透达春绿。”

念完,他眼睛一亮,猛地转头看向众人,像是捡到了什么宝贝。

“好诗!妙诗啊!‘卧枝伤恨底’,这句写得,哎呀!”

“那是愁中有美,美中藏愁!柳姑娘果然才华横溢!”

黄兴文连连点头,眼中仿佛都泛起了光。

“遥闻卧似水,易透达春绿,好一个春绿!这不是寻常春 色,是有灵气的,是活的!”

“姑娘这手笔,哪是风月中人,分明是翰林院走出来的女中骚客!”

谈子豪双掌合十,仿佛看佛似的望着那张绢纸。

“我这辈子啊,写不出这种诗来。人比人得死,诗比诗得扔。”

“老万刚才那几句,现在看就跟胡同口卖糖葫芦的顺口溜一样!”

万景烁也自惭形秽,连连摆手。

“老实说,我刚那首吧……现在回想……简直就是调笑之词,登不上台面。”

“这柳姑娘出手一击,就叫我这‘春桃’一梦……羞愧得想钻地缝。”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连声叫好,满脸佩服得不行,仿佛诗仙转世就在楼上榻上卧着。

龟公在一旁点头如捣蒜,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子了,连忙奉承。

“几位公子说得对啊!咱这听澜坊,可不是谁想来就来的,姑娘亲自回诗,那可是头一遭!”

“哪次不是递话我来回跑,姑娘连个字都懒得落笔?”

“今天她写了整整四句,还是当场写的!您说这待遇,外头那些个王孙公子,哪个能比?”

“就连京城那些个王公贵族都没有这面子啊!”

他这话一出口,四人顿时更加扬眉吐气,恨不得把诗贴在额头上走街串巷。

方世玉仰头大笑。听得更是飘飘然,拍着龟公的肩膀道。

“你说得对!我们这叫,风流不下科场,才子也入红楼!哈哈哈!”

四人正夸得天花乱坠,个个神采飞扬,一副中了头彩的模样。

沈阳自始至终未曾说话,此刻却忽然抿唇轻咳了一声,嘴角微微抽 动,似是忍了许久,终于没忍住。

噗嗤一声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