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石激起千层浪,几桌客人听到,纷纷低声议论,甚至有几位也皱起眉头,按了按肚子。*萝\拉′暁.说? ¢埂`歆·醉~全^
“不会真出了事吧?”
“我这不是吃得挺好的吗?怎么越听越觉得胃里不对劲?”
气氛再次陡然一转。沈阳眼神一沉,却面不改色。
老李急得直打转转。
“胡说八道!这菜从洗到上桌,全在眼皮子底下!”
“小刘!去,把菜案、锅灶全给人看看,看有没有不干净的东西!”
“我这把老命都搭进去了,不能就这么让人毁了!”
谈子豪也转身急问沈阳。
“沈阳,怎么办?咱要是真和他们对上,万一传出去,说我们这菜真吃坏了人,那不就完了?”
“我看,要不……要不私了吧。”
他一咬牙,低声道。
“我瞧这几个人不像真吃坏的,估摸着就是想找茬讹上一笔。”
“你看那躺地上的,一点冷汗都没有,喊得倒挺有节奏。”
果然,那瘦脸男人听见“私了”二字,原本疼的狰狞的脸上,掠过一丝难以抑制的喜色。
那笑意不明显,却在嘴角微微抽 动的那一刻被沈阳尽收眼底。
沈阳心中冷笑,脸上却波澜不惊。他缓缓站起身来,略微提高了音量,语气镇定而明朗。
“巧了,我以前在医馆当过几年医生学徒,对肚腹疼痛这种毛病,多少懂点。”
“既然客官说是我们这菜出了问题,不如先让我瞧一瞧,能不能先把你这疼止住。·第-一\墈`书~蛧` !首?发+”
人群一静。
谈子豪一愣,侧头看他。
“你……你还干过这个?”
沈阳依旧面不改色,嘴角勾着一抹浅浅的笑意,低声道。
“没干过。就是想下点儿阴招。”
“这种恶心人的东西,咱今天要让他知难而退,不能让他好着走出这家店。”
谈子豪一怔,旋即忍不住笑了一声,赶紧压低声音。
“你小子够黑的。”
两人说话声音极低,偏偏正好这桌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尤其是那躺在地上的男人,脸色瞬间变了。
原本还抱着肚子打滚的他,身子僵了下,瞳孔缩紧,眼神里明显浮起了一抹慌乱。
“哎,我说不了吧!”他急急地抬起一只手,“还是……还是看大夫吧,别乱动。”
“我这……我这毛病特殊,得懂的来看,学徒不行,不行!”
沈阳挑了挑眉,眼神平淡如水,话却像锋利的刀子,带着几分嘲讽地缓缓逼近。
“你都疼成这样了,还挑人不挑大夫?”
一边说着,他目光一扫,正好对上站在一旁的店小二。
沈阳一个眼神递过去,店小二立刻会意,双眼一瞪,高声喊了出来。
“哎呀,你都疼成这样了,还不让人看看?”
“沈公子虽然是学徒出身,可也是在医馆学过几年。”
“那也懂点穴脉搭诊的本事,怎么?你是真疼还是假装的?”
“再说了,真疼还怕人看?这不越说越可疑了!”
这声高喊,如一石投水,激得整间大厅再次躁动起来。·l¢o·o′k¨s*w+.!c-o′m,
“对啊,真疼还怕人看?”
“是我肚子疼早巴不得有人帮我按按,这人怎么越喊越怪了?”
“说到底,不就是做贼心虚嘛!”
“还不让学徒看?那是根本没病吧!”
人群像炸开的锅,议论声哗啦啦响起。
众人看向那地上的男人眼神都变了味,从原本的担忧变成了不屑与警惕。
坐在地上的瘦脸男人冷汗一下子就冒了出来。他张了张嘴,却一时语塞,喉咙发干,脑中一片混乱。
原本躲在他身后的那几个同伴也明显慌了神。
有的眼神乱飘,有的试图后退,还有一个正慢慢把椅子往旁边挪。
沈阳不慌不忙地蹲下身子,笑意不减。
“来,客官,把手伸出来,我给你把个脉。不耽误功夫,也不乱碰,只摸个脉搏。”
“要是确实有病,咱立刻请大夫,费用全免;可要是没病,那今天这事……”
他笑了笑,眼神却一下冷下来。
“那就得好好说道说道了。”
男人喉结滚动了一下,像是被卡住了一口痰,脸上那层伪装的虚汗终于开始真正地冒出来。
这会儿,他是真的慌了。
地上那瘦脸男人咽了口唾沫,神情已经有些发虚,眼神不由自主地往身边看去。
只见他目光落在桌边一个高大壮实的汉子身上。
那汉子肤黑如铜,虎背熊腰,一双手腕子粗得像斧柄。
之前坐在那里始终沉默不语,直到此刻才缓缓抬起眼皮。
那眼神阴沉如墨,带着一种压迫感,一看就是长年在外讨生活的狠人。
他冷哼一声,声音不大,却清晰得仿佛在耳边炸响。
“看,让他看,我倒要看看他能看出个什么门道来。”
地上的瘦脸男原本已经虚了,这会儿听得“让他看”三个字,只觉肚子比刚才还疼三分。
可在众目睽睽之下,他又不敢推脱,只得咬牙点头。
“好……那就……就看吧。”
那壮汉低头凑到他耳边,小声说了一句。
“等会儿,他不管你怎么看,你就喊疼,知道不?越喊越惨,越真越好。”
瘦脸男点点头,面色苍白,身子都有些发抖。
沈阳将袖口轻轻卷起,面色如常地蹲在他面前。
他目光微垂,神情认真,举止利落,仿佛真是个在医馆呆过多年的老学徒。
他右手搭上那人的脉搏,轻轻一压,左手则依旧握在膝上,端的是一副“诊人如诊天命”的架势。
周围人都屏住呼吸看着这一幕,有人甚至踮起脚想凑近看看沈阳到底“诊”了个什么。
“嗯……”
沈阳若有所思地轻哼一声,随即指尖一动,轻轻戳了戳男人右下 腹。
“这里疼不疼?”
“疼疼疼!”
那人立刻大叫,整个人一缩,几乎跳起来。
“这里呢?”
沈阳又点了点肋下。
“也疼!疼得钻心!”
“那这里呢?”沈阳指向胸口。
“也疼!胸闷,发涨,恶心……”
“那后腰?”
“疼!”
“脚踝呢?”
“疼!”
“头呢?”
“也疼!”
沈阳这一下真笑了,他缓缓收回手,慢悠悠站起身,拍了拍袖口,声音不急不缓。
“啧,这可麻烦了啊”
他话锋一转,脸色忽然凝重起来,沉声道。
“这位客官,还好你今天遇见的是我啊,再晚几天,你就没救了!”
四周人齐齐一愣,随即一片哗然。
“啊?没救了?”
“他这是得了什么绝症?”
“天呐!这么年轻的人这就没救了?”
瘦脸男人脸色原本就白,这会儿直接变成了蜡黄,一下子直挺挺地坐在地上,眼神发直,嘴唇哆嗦着。
“你……你说什么?”
沈阳神色凝重地点头,一副为病人着急的模样。
“刚才我给你搭脉,发现你脉象浮乱、气滞血凝、寒热夹杂,再一按各处穴道,几乎处处剧痛”
“你这病,不寻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