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刘陪着笑，一边点头哈腰。!兰·兰¨文^穴￠ .已￠发.布?醉~薪+璋￠劫\
“几位客官，实在不好意思，这几道菜只是试味，不收钱的，若有不合口的地方，咱再送茶点赔个不是……”
他话未说完，那瘦脸中年人就“哎哟”一声，忽然捂住肚子，眉头皱成一团，声音拔高。
“哎哟，这肚子……不对劲啊……这菜，是不是不干净？”
周围食客纷纷回头，刚刚还在品菜的气氛一下变了调。
“你们店这菜不行啊！我才吃了几口，就肚子绞痛，怕不是放坏了的东西？”
那年轻人也配合地站起来，一脸担忧地扶住瘦脸人。
“哥，你没事吧？哎哟这要真吃出个三长两短，可不是赔个小碟饭钱就能了事的。”
小刘脸都白了：“几位客官，咱这菜都是现洗现拌，料新水净，后厨我盯着的……不可能吃坏肚子！”
“你说不可能就不可能了？”
瘦脸人一拍桌子，瞪眼道。
“老子这肚子疼得厉害，回头真查出问题来，别怪我们告到你们掌柜头上去！”
“啪！”
一个金属撞击木面的沉响从后厨传来。
众人循声看去，只见老李披着围裙，手里提着那口沉甸甸的铁炒勺，眼神阴沉地扫向前厅。
“吵什么吵？”
他脚步沉重，一步步走到那桌前，勺子拖在地上，发出“咔咔”声。
“我听了半天，原以为你们是嘴刁，谁知道你们这是明着找茬？”
那瘦脸人一愣，站起身来，下意识往后退半步，可嘴上却没服软。!k\u?a`i+d+u·x?s?./n·e′t~
“你谁啊？这是你们的服务态度？老子肚子疼你管得着？”
老李冷笑一声。
“我就是这后厨掌勺的，你说你肚子疼，我就问你，是菜里吃出虫子了，还是里头拌了土？”
他眼睛一瞪，炒勺往案上一磕，发出一声沉闷响声：“不是！你这疼法，怕不是从家里带来的吧？”
“你你你！”那年轻人脸色发白，“你凭什么这么说话？”
“我凭的是几十年炒菜的底气！”
老李猛地上前一步。
“这几道菜，是我一勺一调一试配出来的。”
“菜新水净，刀工火候，搭配调味，每道都亲眼见过，亲手拌过。厨房干净得连灰尘都没有！”
“你吃不惯可以不吃，嘴刁也认了，来找茬也不是没见过。”
他眼神渐冷。
“可你抱着肚子喊疼，还说要赔钱？”
“你当这灶房是你外头耍赖的赌坊？！”
说到这，他炒勺一抡，勺底“砰”地一声砸在旁边木柱上，溅起一层木屑。
“你们是肚子疼，还是脑子歪？”
整间前厅一时间寂静无声。几个刚张嘴的客人全都闭了嘴，连孩童也吓得不敢乱跑。
那瘦脸人涨红了脸，一时间说不出话来，脸上青一阵白一阵。!j+j·w\x¨c¨.,i¨n^f-o.
和老李那双钉子般的眼睛对上，连话都卡了壳。
“老李！”小刘小声劝道，“别激动，客人嘛，咱有理不怕”
“我不激动！”老李把勺子一横，“我就是气这个世道，客人可以评菜，但不能诬人。”
他目光扫了一圈，那几人里有一个正悄悄往后退，他冷哼一声。
“往哪儿走？说清楚了再走。你们吃坏了？让人喊大夫来查，看看是咱的菜出事，还是你这人有病。”
一名伙计已经飞奔去了后院雅间。
“不好了！少东家，沈公子！前厅怕是要闹起来了，老李师傅跟人吵上了！”
沈阳和谈子豪起身往外走时，前厅那边已是一触即发。
老李的身子前倾，手中炒勺一横一竖，语气更硬了。
“你们几个，今儿要是不说个明白，就别怪我老李手里的锅铲不长眼！”
他那浑厚的嗓音震得桌上的茶碗都轻轻一颤，眼看着，空气仿佛都凝住了一瞬。
吵嘴变成了对峙，一触即燃。
“怎么了？”
一声洪亮的嗓音从人群后传来，像是一盆冷水泼进快要沸腾的锅里。
众人一让，只见谈子豪撸着袖子，神情铁青，快步上前，语气中透着怒意。
“我是这家店的少东家，有什么事冲我来，有话你跟我说。”
那瘦脸男人一见有人挑头，眼睛一翻，竟一下坐倒在地，抱着肚子直打滚。
“哎哟哟哟……这菜，真是吃出事了……疼死我了……”
他嗓门不小，听得人心烦，又添一句。
“黑店啊！什么‘新菜试味’，根本是糊弄人，赚黑心钱，坑人命的！”
说罢，一阵哀嚎，身子也翻滚起来，把桌脚撞得直响。
原本刚被老李镇住的局势，随着他这一番骚操作又动荡起来。
“黑店？”
“真吃出问题了？”
“不会吧，我刚才吃得好好的……”
人群中开始低语，有人蹙眉，也有人皱着肚皮，一脸狐疑地轻声嘀咕。
“我肚子也隐隐有点涨……”
气氛骤然紧张起来，食客们望向桌上的菜色，眼神中从期待变成了怀疑。
老李气得直哆嗦，炒勺都握不住了。
“这人……这人是疯子吧？刚刚还嚷着‘酸得过头’，这会儿就疼得打滚？”
谈子豪脸色也难看到了极点，他转头就要扑上去。
“你才是吃出事？你怕不是在外头练了半天这套滚地功，特地来撒泼的吧！”
说着，他撸起袖子，脚下生风，架势十足。
“你要敢是耍赖，我今天非得替老李出口气！”
“住手。”
一道声音不高不低，却如锥子扎入水面，霎时静了全场。
沈阳拦住谈子豪，轻轻一按肩膀，压低声音说。
“你这拳头下去，有理也变成没理了。”
谈子豪急得直喘气。
“可我不打他，我咽不下这口气！你看看这狗东西，睁眼说瞎话，把咱这招牌都快吓塌了！”
沈阳摇了摇头。
“你若是动了手，后面他要真赖上你，咱这事可就说不清了。”
“不要冲动，我去探探他的虚实。”
他转头，缓步走向地上的男人，声音温和问道。
“这位客官，听你口音，像是外地人，不知是哪里来的？”
男人本想哀嚎几声，听他开口，眼皮动了动，旋即又躬起身子。
“我是外地来的又怎么了？本地人就能下毒，外地人就不能喊疼？”
沈阳眼神不动，只淡淡说道。
“我只是想问一句，这肚子疼，是吃了菜之后立刻疼的，还是在之前路上就已经有些不舒服？”
“还是……昨晚在别处喝了风酒、吃了夜摊，如今借着我们这免费菜，来推锅？”
那瘦脸男人猛地一拍地板。
“我说是你们的菜有问题！你再绕，我可真叫人了啊！”
沈阳不紧不慢，声音平稳。
“那你叫。”
他一字一顿。
“叫大夫来查，你是真疼，咱就医，你是装疼，咱就报官。”
瘦脸男人脸色一僵，正要再说话，忽听人群中有一老者皱着眉头轻轻开口。
“我怎么感觉肚子也有点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