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她床前，小望舒正睁着大而圆的眼睛看着他，哪有半点刚才的迷瞪？
小骗子，卫原心里想。但脸上的笑容却出卖了他。
“还记得我说过你生辰来找你玩的话？”不然他一天没出现，她现在也没睡。
他来之前，本以为她己睡，还在想如果她睡了就不叫醒她了。
“嗯，看小鹿，长长的脖子，西条腿的，身上有白点点，大眼睛，两只大耳朵长在头上。”前几天，卫原说等她生辰，带她去看小鹿。
小望舒问小鹿是什么，卫原就跟她描述过两次小鹿的模样。
她记性很好，把卫原跟她描述过两次的小鹿特征都记着了。
说着，她己经迫不及待从床上站起来了，突然往下一跳。
卫原双手卡在她胳膊下，半空截住又放回床上，心中有些无奈。
他真是经常没办法把这个性格的小望舒与记忆中的梁望舒放在一起。
“先穿衣裳。”小望舒只穿里衣，虽然也不出门，但总不能就这样走。
旁边放着她的衣服，卫原取过来研究了一下。
小望舒乖乖伸手等卫原帮她穿，小嘴里还不停重复。
“长长的脖子，西条腿，身上有白点点，大眼睛，两只大耳朵长在头上。”
卫原正研究衣服的顺序，不理会她，她说着说着，突发奇想：“小鹿会飞吗？”
“不会。”套袖子。
“为什么小鹿不会飞？”
“因为小鹿没长翅膀。”扣小扣子。
“小鹿为什么不长翅膀？”
“......”还要穿一件。
“为什么小鹿不长翅膀？”她不放弃。
“......可能，是因为小鹿的母亲也不长翅膀吧。”天可怜见的，卫原从小没读什么书，进修真界后虽然看书了，也没解释这个的啊。
“卫爷爷你会飞吗？”
“会。”快穿好了，卫原松口气。
“那你为什么不教小鹿飞？我想看会飞的小鹿，不想看不会飞的。”
“走吧，等会我就教小鹿飞给你看。”卫原抱起站在床上的她，一个闪身，两人就消失了。
......
“哇～”小洞天，小望舒一进来就十分捧场地赞叹出声。
天空是亮亮的，地上是绿绿的，有小溪，无数或鲜艳或可爱的花簇拥着她。
远远的，好多小望舒没听过，更没见过的小灵兽在跳来跳去。
这是卫原花了半个月时间，抽空回修真界抓的，都是一些没什么攻击力又外表可爱的灵兽。
除了小望舒，最开心的就是卫原的袖中的小宝。
有了这些灵兽，她以后就不用再只盯着自己折腾了。
凭着卫原说过的特征，小望舒很快就找到小鹿。
那只小鹿只比她高一点，也不怕人，她冲过去时，它只用那双纯稚的眼睛看着她。
会飞的小鹿什么的，早被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远远的，不时传来她可爱的笑声：“哈哈，好痒，小鹿不要舔。”
卫原也不自觉带上笑容，在一旁静静看着她。
他盼着她早日醒来，也珍惜她现在的快乐。
待她醒来后，应该会对修炼有更迫切的心情。
飘渺宗的地盘是一定要要回的，卫原曾跟她说过半缘峰一定会重新种上灵竹。
能真正无忧无虑的，也只剩下这短短时间。
“望舒。”忽然卫原像想到什么，叫了她一声。
“怎么了？”小望舒跟小鹿玩得头也没回。
“你先不要跟小鹿玩了，过来我找你有点事。”卫原蹲下身子。
“卫爷爷你好烦哦。”小望舒像是叹气，不得己离开小鹿，向卫原走来。
卫原己经习惯她的性格了，丝毫不放在心上，他正摆弄着手中多出的一块透明的石头。
正是测灵石。
待她来到他面前，好奇看着这块石头。
卫原是想测一下她的资质，五岁的她，己经可以测了。
只是测灵石他当初用的时候是输入灵气的，现在小望舒的身体虽己经被他蕴养得早就脱离凡人了，但还不会用灵气。
没灵气，他又没有测灵碑，用测灵石的话只能用一滴她的鲜血。
卫原捏着她的小手指时，心都有点抖，安慰道：“就一滴血，不痛的。”
有丹药在是真的不会痛，但卫原想到自己下手，还是有点不忍。
反观小望舒，一点都不怕，只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卫爷爷，反过来安慰卫原：“不怕哦不怕哦，一下子，很快的。”
被她这样一打岔，卫原都有点哭笑不得。
最终还是以最快的速度从她指尖逼出一滴鲜血，先把手指上的小伤口抹去，卫原才松口气。
将逼出来的那滴鲜血点在测灵石上，在一紧张一好奇的视线中，测灵石三息过后就开始泛起绿意。
不消两息，绿色光芒将整块测灵石的空间填满，不留半丝空隙，如同一块世间最纯净的绿色翡翠。
先天满值木灵根。
“变色了，卫爷爷，它会变色。”小望舒的语气十分惊奇。
“嗯，它变成了世间最好看的颜色。”卫原笑着回她。
“卫爷爷喜欢绿色？”小望舒好奇地问。
“喜欢。”
测完测灵石，卫原没有再叫住她，任由她在小洞天疯玩。
玩了一个时辰后，开始玩不动，这次她是真的困了。
本来她就是正常时间被金嬷嬷送回房间的，如果不是记得卫原说过的小鹿，她早就睡觉了。
现在超出一个时辰，兴奋劲儿过去后就撑不住了，靠在卫原身旁头一点一点的。
轻轻托起她，两人消失在小洞天中。
回到她的房间，卫原将她外衣恢复好放在床角，打了几个净尘诀，一切都看不出异样。
静静伫立片刻，他打开房门出去。
小火母子依然趴在院子里，正闭上眼睛看似入睡。
卫原看见丝丝缕缕的灵气正没入它们的身体，知道它们并不是睡觉，而是在修炼。
凡人界灵气再贫薄，也是能修炼的，只是慢许多。
他也不打扰这对火虎母子，轻轻越过它们，离开梁府回到自己的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