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昨天都没换衣裳,男人衣裳上的皂角香淡到几乎闻不到了。
金鸢福蒲扇吓掉了,她在他怀里挣扎了两下。
小声说:“我不回房,我要在外面吹风。”
谢君卿一低头就看见她裸露在外的锁骨,他声音略显低哑:“防人之心不可无,莫要逞一时之乐。”
“哪个登徒子敢跑我们家来偷看我,我不把他脑浆打出来。”
听到脑浆,谢君卿脑海里浮现出,她在牢房踩蜚蠊的画面,他两鬓青筋没由来的跳了两下。
低声回了三个字:“先忍忍。”
说完,他把人放到了凉席上。
金鸢福躺在床上,凉席的冰凉跟外面的晚风不是一个级别。
她又打不过他,好气啊。
她烦的在床上撒泼打滚,滚着滚着,肚皮都露了出来。
“我要出去吹风......”
谢君卿从衣柜里拿了件很薄但不透的长衫,他坐到床边,看到她露出的圆鼓鼓的肚皮,他耳尖又红了一分。
轻轻将她的背心往下扯了扯,把肚子盖住。¢搜_搜.小·说·网, !更/新,最,快^
再轻拍她肩膀上有布料的地,哄孩子似的哄她:“把长衫穿上,你就出去吹风。”
金鸢福要想穿长衫,早就穿了。
她还做什么劳什子背心短裤啊,“不想穿。”
金鸢福潮热,她一热心情就容易烦躁,对此,谢君卿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放下长衫,转身出了房间。
他前脚刚走,后者金鸢福蹭的一下坐了起来,爬下床就要往外跑,刚走到门口,迎面遇到回来谢君卿。
注意到他手上拿着蒲扇,撒泼不行,金鸢福换上小孩子常用的招。
她走近,扯着谢君卿的衣袖,甩来甩去撒娇。
“阿卿,我的阿卿大人,让我出去吹吹风,我就吹一会......”
谢君卿的占有欲极强。
他平静地摇头:“不行,你回房,我给你扇风。”
金鸢福现在很燥,燥的她心里特别烦,说话的语气也有点重:“我不要,人工风哪有自然风凉快啊。”
蓦然间,谢君卿攥紧了手里的蒲扇。
他的心口也揪疼了下。
明明金鸢福是在说风,他感觉自己也被她嫌弃了一般。
夜晚,空气中除了躁动的热温,只剩下安静的空气,说完金鸢福也发现自己这句话说重了。{?;新?¢完d}^本\神.站[} (追_最@新%¨~章d节-?
她摸了摸后脖颈,刚想解释两句。
谢君卿薄唇轻启:“你在堂屋坐着吹风吧,我去看洗澡水怎么样了。”
语落,他把蒲扇交给她,从她手里抽回衣袖,转身往外走。
下一刻,抽出来的衣袖又被人拽住,女子清魅染着歉意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不好意思啊,我刚刚说话语气有点重。”
谢君卿脚步顿住,他余光瞥见那只拽着自己衣袖的小手。
沉稳的嗓音克制到听不出情绪:“不用道歉,是我的问题,我不该替你自作主张。”
“去吹风吧,我去看看水温。”
金鸢福没放手,她走到他前面,仰头望着他。
对上他深邃的丹凤眼,脑袋歪过来歪过去地瞅着他看,“你真没事?”
她不知道,个子高的人往下看,能看到很多别人看不到的画面。
谢君卿垂眸,便顺着锁骨,从翘起的领口,轻而易举地看见了一道凸起的风景线,这一下他整张脸都红了。
霎时,他脸上闪过一抹窘迫。
留下一句低哑的字眼:“我真没事,我去看看水。”
便瘸着腿大步从金鸢福身边走过。
看他走的这么快,这下金鸢福是真确认了,这家伙真没有因为自己那句话而生气。
从天之骄子变成如今的模样,谢君卿的性格会有些敏感。
一句没有恶意,但语气稍重的话,可能都会让他心里产生难受,金鸢福还等着他给自己报仇呢。
可不能让他产生低迷的情绪。
这样想着,她拿着蒲扇追去了厨房,谢君卿正在退灶膛里的柴火。
听到脚步声,他抬眸看去,便看见金鸢福穿着她的两件套走了进来,她一手挥着蒲扇,一手伸进衣裳在挠后背。
悠闲地问:“水好了吗?我能不能提去洗澡了。”
看着那一截露出的细腰,这次谢君卿脸没红,他眼神暗了几分,声音亦是喑哑。
“水热好了,等我提过去我来叫你。”
“你帮我热水己经够意思了,一桶水哪还需要你提,我自己来。”
金鸢福从来不是什么娇气的人。
她把蒲扇往后背一别,蒲扇的手柄别进里裤的腰带里,便从墙角拿过空水桶到灶台前面舀水。
看着她不拘小节的动作,谢君卿又对她多了分认识。
等她舀完半桶水,谢君卿很自然地提到水缸前,又往里加了半桶冷水。
他用手探了下温度,在提桶前对她说:“你手脚伤还没好,水我来提。”
说到手脚,金鸢福垂眸看着男人那条瘸腿。
她在楚州那一个月虽然很忙,但还是抽空去周边的医馆问过,对于谢君卿这种情况,没有一个大夫能有把握治好他。
她抿唇叹了口气,只能再接着打听了。
洗完澡她的手臂和腿需要重新上药,谢君卿洗澡前对她说:“别去碰伤口,等会我来给你上药。”
女子乖乖应了声:“好。”
看他进了茅房,金鸢福还想在外面继续吹风,结果蚊子越来越多。
她赶紧点上艾草,回房间躺着。
从县城回来前,谢君卿去医馆开了外伤药,他不用再重新碾磨药粉,首接拿大夫开的药给她用就行。
这药不辣,抹在手臂上冰冰凉凉,就是闻起来有点臭。
臭得金鸢福首皱眉。
油灯下,见她小脸皱成一团,谢君卿给她裹上一层薄薄的麻布,叮嘱道:“今晚不要侧躺着睡。”
臭归臭,金鸢福还是很听话的。
她乖巧回道:“知道了。”
手臂上完药,就轮到小腿了,回完这句话,她很自然地把腿搭到谢君卿的大腿上。
她的短裤在膝盖往上,人躺下的时候,短裤会往上滑。
谢君卿坐在床边,薄唇抿成一条视线,神情专注地给她的小腿需要上药。
缠纱布的时候,他低沉的嗓音裹夹着几分无奈。
“阿福,你可知我是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