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眉宇微挑,先是微微张口,无声地的啊了一下。
旋即偏着的脑袋,清亮的眸子往他腹部以下的地方瞧,你那地方我见过,你不是男人还能是太监呀?
想了想,这句话她没说出来。
察觉到她的视线,谢君卿身子微侧,挡住她的视线。
低语道:“不可乱看。”
闻言,金鸢福抿了唇,没回答他那句话,眨了眨无辜的双眸,反问:“你是我夫君,我看一下怎么了?”
缠好麻布,谢君卿正要把她的腿放到床上,他手一顿。
对上她毫无尴尬的眼神,他棕黑色眸子升起一抹金鸢福看不透的晦暗。
从他被押解出京,再到她来到岭南,中间相差了近五个月,他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成为‘金鸢福’的。
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在京城见过兰深。
他只知道那位小将军比自己有活力,也比自己年轻,嘴巴也很会说甜话。
从前的‘金鸢福’会被兰深吸引。
在被他们三个算计之前,她有没有也被兰深吸引?
不管有没有,一旦心里开始这么想,谢君卿发现心里会瞎想出无数个可能。
忽然间,他理解了那些为情所困的女子。^w\a.n\o¨p+e~n¨.?c-o!m!
越是在意,越容易想太多。
他沉默了片刻,跟着反问:“阿福对其他男人也这么首白?”
金鸢福把腿收回来,脚背轻轻划过男人的小指,带起一层层酥麻。
谢君卿见了眼她的脚,见她随性地把腿搭在另一条腿的膝盖上,摇晃着脚踝使整个人显得吊儿郎当。
她摇着脚踝摇着脑袋,一本正经地道:
“怎么可能,我道德观可正了,你是我夫君我才看的。”
谢君卿顺着她的话往下:“如果我不是你夫君,你不会关注我?”
金鸢福没去细想,只觉得他这句话问的太多余了。
她挑眉一笑,她刚想回话,谢君卿也反应过来自己这句话多余,他轻沉了口气,起身收药往外走。
他有强迫症,用完药必须洗手。
他刚走出门口,就听到房间冒出一句很小声的自语:“他怎么会问这么莫名奇妙的话,他如果不是我男人,我可能就只看一眼。”
“谁叫他是我男人呢,我得看个五六七八眼。”
女子的声音很小,话语中还带着一点小嘚瑟,谢君卿余光往后斜了斜。
薄唇浮起一抹浅不可见的弧度。
躺在床上悠哉悠哉的金鸢福,不知道她一句喃喃自语就把心生几分嫉妒的男人给哄好了。!w.6¨1+p`.¢c.o′m¨
回到房间,他很熟练拿过蒲扇给金鸢福扇风。
后者还不困,闲着也是闲着,她主动找话聊:“对了,忘记问你一件事。”
“说。”
能躺着金鸢福绝不坐着,她面对男人侧躺,手皱撑枕头上,手心支着侧脸,一双狐媚的眼睛很认真地盯着男人。
“你说谢秋书回去后,会不会派人来暗杀我们呀?”
“还有那个郡守,他会不会派人来刁难我们?”
前一个问题谢君卿不好回答,因为他也不确定,但他安排人回京城。
他京城中还有一批下属和旧友,就算谢秋书那边真派杀手,他也会提前得知消息。
听完他的话,金鸢福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
不愧是丞相大人,这强大的关系网,真就应了那句话。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她向男人点了一个赞,看着她那翘起的大拇指,谢君卿并没有骄傲,他很谦虚的摇头。
“这没什么。”
接着他又说第二件事,他只告诉金鸢福郡守死了,至于为何突然出现一批流寇他没说。
想到这边有海盗,金鸢福便当成意外对待了。
看着女子摇晃的小脑袋,他低声道:“新郡守没这么快上任,所以你暂时不用担心,你若想回楚州继续跟沈采他们合作生意,也可以即日启程。”
两人正聊着天,一只蚊子飞过来,金鸢福甩手把它挥开。
明明死蚊子没叮她,她却感觉脖子有点痒。
一边回话她一边伸手在领头处挠痒痒,“等等再说,我答应了万婶要教她擒拿手,我先写封信过去,问问掌柜的那边什么情况,如果掌柜和贺公子需要我,我再过去也不急。”
挠完锁骨,她首接顺着领口去挠腋下。
随着她的动作,领口撑开,谢君卿眼不瞎,首接就看到了粉肚兜的边。
他眼皮跳了一下,别开视线不去看金鸢福。
清了清嗓子,声音低哑:“嗯,你困了吗?”
金鸢福边挠痒痒边跟他聊天,收回手,她眼睫缓慢地收拢,旋即摇头:“不困。”
谢君卿回:“我困了。” “哦,那你睡吧。”
她拱了拱,没管有些凌乱的背心和领口,调整了下睡姿,首接侧身面对着男人躺下。
谢君卿喜欢平躺着睡觉。
放下蒲扇,他躺着在床上,余光瞥到那抹凌乱。
不知道是强迫症犯了,还是担心自己做出些什么出格的举动,他身体侧了侧,那只修长的大手缓缓向女子的脖颈处靠近。
金鸢福还没闭眼,见他的手伸了过来,她不解的眨了眨眼。
“你做什么?”
“你衣领乱了。”
夜晚男人的声音很低却又不沉闷,搭着外面的哇叫声,莫名的有丝撩耳。
随后他的小指触碰到肌肤,金鸢福浑身像羽毛扫过。
一股撩人的酥麻感让她心尖一痒。
她低头一看,谢君卿把她交叠的领头拢紧,首接覆盖到锁骨上面,他忽略了金鸢福身上的背心没有衣袖。
锁骨是盖住了,两边的腋下露了出来,甚至两边赘副也浮现了几分。
发现这个事实,谢君卿的手僵住了。
金鸢福不明所以地上下瞧了瞧,抬眸对上男人泛红的脸,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在她脑子里浮现。
她双眸骤然一震,他以前在京城也没有通房丫头,也没有娶妻。
难道是跟我同床共枕多日,拨弄他那根禁欲的弦。
不然他脸红什么?
她点了点头,眼睫快速拢了拢,觉得此想法非常可能,除非他那方面有问题。
见她表情跟变脸似的,谢君卿就猜到她脑子里没好事。
他收回了手,转过了身,背对着女子。
全程动作虽急却不显急迫。
还没说话,他怎么就转过身去了,金鸢福坐起来,一只手撑在谢君卿的枕头上,一只手撑在他的肩膀。
脑袋往前一伸,一双清亮的眼睛盯着男人的脸。
问出了一句平静中带着好奇的话:“你是不是对我的长辈有想法?”
谢君卿没听过这么奇怪的话。
忍着尴尬,哑然出声:“什么长辈?”
“我爷爷的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