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他附近的几名侍卫冲过来挡住谢君卿这一刀,林奇恐莫一刀穿心了。
看着兄弟们和谢君卿缠斗,林奇不仅不慌。
他还很兴奋。
谢君卿杀人就跟他做事的手段一样,雷厉风行。
能一刀致命的,他绝不会让对方使出第二招的机会,手转动刀柄,反手往后一挥。
举着刀还没往下砍的侍卫,错愕的恐惧地瞪着自己心脏的位置。
随着刀刃拔出,他嘭的一声首首倒在地上。
身体抽搐了两下,死不瞑目。
短短片刻,方才还热闹的矿场,安静如半夜的凌晨。
三个聪明蛋跑进来,便看见地上死成了一片,这场面不抵海盗袭矿场那日恐怖。
但空气中的血腥味还是令人作呕。
谢君卿背对他们而站,右手持着一把滴血的刀,他的脊背微微弯曲,有一种颓废感。
搭着他手上的刀,明明他们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
却给他们一种锐利森冷的压迫感。
再看着他对面,笑得无比自信邪气的林奇,三人同时打了一个冷颤。
不知为何,他们就觉得这个林奇会死,还死的很惨的那种。x小,;说§C??m±s- (#免¤?u费|阅?读¥
这时,三人意外的心有灵犀。
哥们,自信是一件好事,下辈子谦虚一点。
他们刚在心里腹诽完,自信的林奇看了眼手上的刀,旋即极其自信持刀指着面无表情的谢君卿。
语气相当挑衅:“以前师父老对我说,让我向你学习。”
他往地上吐了一口痰:“我学他娘个鬼,你他娘的不就投胎投的好,要老子能投到谢家,老子也能当丞相。”
“老子还能比你做的更出色。”
谢君卿只是冷漠的看着他,对这些话,眉都不曾皱一下。
只有在林奇说到师父二字时,他眼帘微敛。
林奇的师父是他三名贴身暗卫里其中一位,是父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安排在身边保护他的人。
在被关在大牢那段时间,几人不忍看他被继续折磨。
未听他的话,私下组织了一场营救。
被谢秋书带着皇宫里的护卫团团围住,万箭穿心而亡。
而泄密之人,正是林奇。
第一次在谢家没杀林奇,是他不想活了,第二次在驿站没杀林奇,是他有其他打算。
现在,杀不杀林奇,结果都一样。
眸微敛,谢君卿从正手持刀柄,换成了反手。d我`?(的d¥书?城:?? *最|:新ˉ·u章]节o?更^新.&?快°?¥
注意到他这动作,林奇不屑一顾地仰天大笑:“你会武功又如何,我从小就习武,对付你一个病秧子绰绰有余。”
谢君卿没理他,回眸看向那边目瞪口呆的三个聪明蛋。
语气凉然:“还不去救人,要等他们血放干了再救?”
一个冷冰冰的疑问句,再对上他那双漂亮且没有情绪的眼睛,三人吓得腰背一挺。
“这...就去,这就去。”
上次谢君卿杀海盗的时候,村长在山坳坳里面,没亲眼看过他杀人。
他跟其他人一样,吓呆住了。
见谢君卿无视自己,林奇愤怒了,他大呵一声:“姓谢的,你的对手是我,我要把你的脑袋砍下来送给谢大人。”
这次,谢君卿开口了。
他薄唇翕动,溢出染着杀意的字眼:“如你所愿。”
万孤山伤的太严重,胡奎和李持正跑过去解他的绳子,陈牧和其他人去解村长的绳子。
他们一边解一边忍不住去看那边的对决。
随着捆在柱子上的绳结解开,他们看到谢君卿跟鬼魅一样,反手持刀冲向了林奇。
速度快到他们没看清。
只见对冲过去的林奇,手上的刀掉落在地。
刀尖撞到石头上,发出叮一声。
待他们看清之时,谢君卿己将林奇抵在帐篷的柱子上面,他手上的刀横着深深卡进了林奇的脖子里。
随着他手背青筋凸起,林奇的脑袋像颗球一样咚的一声掉在地上。
他睁大着眼睛的脑袋,在地上滚了好几圈。
最后被一块石头挡住。
看到这一幕,现场包括村长在内的人,瞳孔骤然一缩,浑身惊出一身冷汗。
受到了惊吓的他们,心脏噗通噗通狂跳。
谢君卿转过了身,林奇的身体就在他身边倒下,见他看过来,陈牧不敢跟他对视,哆嗦地低下头。
大声喊道:“正...正...在救...救他们。”
胡奎和其他人也赶忙应和。
“对...对对。”
谢君卿淡漠地掠过他们,视线定格在受伤严重的万孤山身上,吩咐那些第二次见过他杀人,情绪稍微稳定一些的流放者。
“把他抬进帐篷里面”,顿了顿又道:“麻烦你去一趟我家。”
被点到名的流放者点头如捣蒜,称呼都变了:“谢相,你是需要我去你家拿什么吗?”
谢君卿微微颔首:“帮我把药材拿过来。”
流放者刚要说我不知道你家药材放哪的呀,就听到他低声说:“我夫人在家,她知道药材在哪,请你全部拿过来。”
谢君卿晒的药材并不算齐全,因在矿场上工的原因。
他总会备一些治伤的药。
闻言,流放者答应了下来,赶忙往外跑去。
胡奎三人正扶着村长等人进帐篷,听到这句话,几人嘴角不受控制的抽了抽。
谢君卿了解金鸢福的性格,猜到她会跟过来。
他有条不紊地吩咐好现场的事。
胡奎三人被分到挖坑,他们三个一边挖一边小声嘀咕:“谢君卿真会算计啊,明明阿福在家,他骗我们说她没在家!”
胡奎说这句话的时候,牙都快咬碎了。
李持的牙也快咬碎了:“他肯定知道我们想着跟着阿福回京,骗我们就是为了故意让我们看到他杀人如麻的一面,好恐吓住我们,让我们知道,敢回京就是林奇的下场。”
“我觉得你说的很对”,胡奎用力把铁锹往下一踩。
陈牧从前根本不敢想象,那些大官会跟他温和的说话,在他印象里。
他们应该都是那种趾高气昂的人。
但在村里遇见的时候,谢君卿没有半点瞧不起人的姿态,想到百姓对他的印象,再加上这段时间的接触。
最主要就是路上跟他说的那几句话,陈牧觉得他们可能把谢君卿想的太坏了。
看着他俩又怕又气的模样。
他犹豫了一下,说:“那个,我觉得他可能不是想吓我们。”
话音刚落,两记大白眼朝他甩来。
“陈牧,你到底站哪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