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僵了好一会。
这才合上嘴,拧着眉倒吸了一口气,一边下床一边小声嘀咕:“阿卿是她随口乱喊的,到现在不过也就喊过两次。”
“他居然还记住了。”
瞌睡彻底醒了,她走出房间,听到院里有翻动声。
站在门槛里,看见男人顶着烈阳,在翻动摘回来的药草,她手扶着门框,清了清嗓子。
温和地喊道:“生气了?”
烈阳晒的男人脸上有一层薄汗。
谢君卿绕到另一边,背对着她继续翻草药,冷言回道:“没生气。”
看着他的背影,金鸢福无语的瘪了瘪嘴。
没生气?
没生气你拿后背对着我,口是心非的男人。
看在给我防身物的份上,晚辈我再哄哄你,拿了顶帽子带上。
她走到院子,站到男人对面,学着他翻草药的动作,抓起一把不认识的草翻了翻面。
看着她勤快的动作,谢君卿抿了下唇。
语气甚是无奈:“我刚翻过来,你又翻回去了。”
金鸢福:......
她赶紧翻回来,冲着他咧嘴嘿嘿一笑:“你不早说。”
“早说你就会听?”
谢君卿薄唇翕动,溢出意味深长的字眼。>*3{<8¥看!书o网<\ -¤÷追{¨最^*新>¤章?xa节`
金鸢福没有再翻草药,她只是这摸摸,那瞅瞅,听到他意有所指的话。
她看着眼前的药材敛了敛眸。
没跟他拐弯抹角,首言回道:“如果你当时不抗拒的那么厉害,或许我会听进去。”
这事谢君卿认,他沉默了片刻,黑白分明的眸子深深注视着阳光下的女子。
语气染着不易察觉的强势:“我若现在不抗拒,你可愿意......”
他话语微顿,后面的话没说完。
故意让女子往下接。
对上他的眸子,金鸢福扯了扯嘴角笑了笑:“你都不抗拒了,作为绑定夫妻,我肯定愿意听啊。”
“好,那你说。”
听着他理性到没有情绪的声音,来这么一句傲娇的话。
金鸢福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死傲娇怪。
她把双手背到身后,在谢君卿看不见的情况下,揉搓了下小臂。
目光落在草药上,有些尴尬地低语喊:“阿卿。”
气氛太尴尬了,说完她的脸有些发红。
她尴尬,谢君卿可不觉得尴尬,垂眸看她泛红的双颊,压在心里的阴郁霎时消失。·y,p/x?s+w\.,n\e_t~
他唇畔浮起一抹看不出的弧度。
冷静地回了三个字:“听见了。”
“听见了就好。”
她在心里啧了一声,要不是知道你对我没意思,还以为你看上我了呢。
那我不得把你钓成翘嘴。
她眯眸抬头看了眼天空,“这天气适合睡午觉,你要不也睡会?”
谢君卿心情不错,脸上还是一副不苟言笑的神情。
“你去睡吧,我晒完草药要去城里一趟,这两天可能不会回来。”
金鸢福也习惯了。
她点头:“行,那我回去休息了。”
转身往前走了几步,男人喊住了她,她不解地回头:“怎么了?”
话音刚落,突然脖子上挂了一个东西。
她望着男人嗯了一声。
拿起来一看,发现是枚骨头做的哨子。
见她好奇,谢君卿低声跟她解释:“这是骨哨,送给你。”
他没说这枚骨哨的用处。
以现在的处境,她用不上,但以后一定会用上。
这东西,金鸢福看他把玩过几次,好像他很宝贝的样子,现在就这样送给自己了?
抬眸望着他,认真地问道:“你确定送给我?”
“嗯”,淡淡应了声,又道:“我走了。”
家里有匹马,上次他们骑回来就没还回去,看着男人走到院子的阴凉处,牵着马离开。
金鸢福摸着垂在怀里冰冰凉的骨哨。
走到门口,温声喊道:“阿卿,你路上慢点啊。”
“知道。”
“驾。”
随着男人离开,烈日笼罩着他,或许是阳光太晒,他那一双耳朵红到能滴血。
首到男人彻底消失在视野,金鸢福才关上门。
躺在床上,她单手枕着后脑勺,另只手举着骨哨翻来覆去的看。
“谢君卿到底在想什么?”
“就算在慢慢信任自己,可阿卿这种称呼,一听就知道是夫妻之间的蜜称,他把我当晚辈,又让我这般称呼他。”
她眼轱辘一转,联想到某些大佬们奇怪的癖好。
她嘴角一抽:“都说表面越高冷的人,实际上内心越闷骚,难道他也玩的这么花?” 她结合原主的记忆,翻来覆去的想。
想着想着,事没想明白。
人睡着了。
做完新衣裳,没等到谢君卿回来,她接到沈采的消息。
把王时交给万婶,“婶子,麻烦你帮忙照顾他两天,我和沈掌柜要去隔壁县接个单子。”
万婶一口答应:“没问题。”
王时他没有让金鸢福带上他,他十分懂事地说:“姐姐,我会把哥哥的草药晒好装起来。”
笑着摸了摸他的脑袋,“好。”
沈采驾着马车在村口等她,交待好事情,她揣上匕首,戴好骨哨。
跟着沈采去了隔壁县城。
路上,她听沈采说:“有户富裕人家的孩子,在池塘玩水的时候淹死了,按习俗不应该打墓,但孩子的爹娘十分疼爱他,所以让咱们抓紧时间在这两天把花纹造好。”
马车坐的屁股疼,金鸢福掀开帘子,坐到前室来吹风。
“难怪这么急。”
看她坐姿随意,沈采从怀里拿出图纸递给她,“时间紧急,除了我们两个工匠以外,还有两个石刻坊各出三名工匠,在后天凌晨必须做完且安装好。”
抖开图纸,金鸢福有些惊讶。
“这墓造的挺大啊。”
“确实挺大”,沈采当时接到这单也是她这般表情,“看着是夸张,但他钱多。”
“你可以赚二十两提成。”
“二十两?”
金鸢福神色一惊,又不是王公贵族,一个孩子墓造这么大?
见她拧眉,沈采劝她不要多想。
“我调查过这家人,底子很干净,应该就是单纯爱孩子而己。”
金鸢福还是感觉不对。
再爱孩子,这规格堪比一个当官的墓,她莫名有种不踏实的感觉。
“但愿是我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