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那一脚,她现在都后怕,咬牙切齿憋出个:“你敢!”
等着也是无聊,金鸢福决定找点事做。
她环望了一下林家,走进他们厨房,抱了一堆碗到堂屋。
她左右摆一个,随后优雅坐下。
再优雅地挥臂。
噼里啪啦两个碗掉在地上,摔的西分五裂。
见林夫人脸都气红了,她唇畔浮起恰到好处的微笑:“庄嫂摔碗。”
林夫人不知道她说的庄嫂是谁。
她心疼自家的碗,这些碗是她用藏在头发里的碎银买来的。
现在被疯丫头一个一个摔碎。
她心在滴血呀。
脚在地上狠狠跺了跺,捏着拳头朝金鸢福大吼:“疯狐狸精,你给老娘住手!”
“住手可以呀,把她们两个找回来。”
摆好碗,金鸢福还眯眼对准水平线。
随后再次挥动手臂,看着脚下的碎碗,她很欣赏自己的杰作。
边啧边摇头:“优雅,太优雅了。”
她一边摔,一边朝差点背过气的林夫人从容一笑:“林婶子,我优雅不?”
“优雅你个讨债鬼!”
林夫人脸皱成一团,双拳在空气中挥了挥,旋即转身冲出了家门。
她得赶紧去把那两个死丫头找回来。\c¢u?i~w_e·i^j+u!.^i`n~f?o~
否则金鸢福把家里砸个稀巴烂,加之是二女儿先出阴招,还有谢君卿会替金鸢福辩护。
就是闹到衙门,他们林家也讨不到好处。
见林夫人朝村口的方向去了,金鸢福手比作喇叭状,大声提醒她。
“林婶子,半个时辰哦。”
听到她笑嘻嘻的提醒自己,林夫人一个没注意,脚踢到了石头上,差点摔了一跤。
她扭头望向家门,日子都快过不下去了,她还保持个屁的姿态。
往地上呸了一口:“有娘生没娘教的小贱蹄子。”
知女莫过母,她知道两个女儿在哪里。
跟林夫人想的没错,林柔和林芙先去隔壁村找了何铁栓,用柔情收买他不能承认昨天下药之事。
紧接着带上真正熬制的排骨汤去矿场找谢君卿。
林亭跟工头关系还算可以,又给了一点小钱,工头让人放她们进去了。
林亭带两个妹妹找过去的时候,谢君卿正在搬石头。
其他矿工都在看好戏。
当事人没在意,装满一车石块,谢君卿推着独轮车要离开,万孤山把掌舵的两个把手交给他。
斯文有礼地对他说:“谢兄,林家姐妹来了。”
谢君卿知道,他不想搭理而己。
见他什么都不说,林芙急了,她向哥哥使了个眼色。·小^说^宅\ ^更`新′最.全¨
林亭迅速上前替妹妹们拦住人。
他没好气地冲男人吼道:“你眼瞎啊,看不见我妹妹们在后面啊。”
有了哥哥当坏人,林芙赶紧上来当好人。
他拉着哥哥的手臂,温婉的责怪:“哥,君卿哥腿有伤,你不能这么凶他。”
“嗯?”
林亭奇奇怪怪地盯着自家三妹。
是你让我拦住他,现在又不让我凶他,以前怎么没发现妹妹这么会利用人......
这句话林亭放在心里没说出来。
看大哥盯妹妹的眼神有些诡异,林柔赶紧上来圆场。
她拿过妹妹手上的饭盒递到谢君卿面前,诚恳地俯身道歉:“谢大哥,昨天的事是我鬼迷心窍。”
“我一人做事一人当,请你不要怪罪我妹妹,她什么都不知道。”
谢君卿垂眸睨了眼悬在空中的饭盒。
目光看向林亭,沉稳地嗓音飘出一个字:“滚。”
他虽看着林亭,话却是对林家姐妹说的。
奈何这姐妹二人脑子不好使,自以为聪明的老三娇滴滴地望着男人,“君卿哥,我哥......”
不管难听与否,谢君卿不喜欢打断别人的话。
想到昨晚金鸢福一晚难受的样子。
这一刻,他没了耐心,也不想跟他们废话。
疏冷的丹凤眼漠然地看着林芙,语气亦是如此:“听不懂?”
对上他没有情绪的眼眸,林芙眼眸一震。
她不敢相信地往后退了半步。
谢君卿居然叫她滚?
霎时,她眼眶染着一层水雾,“君卿哥,你就这么讨厌我?”
说完,她眼泪啪的一声滚落。
两行热泪像珍珠似的,顺着脸颊没入衣领。
一双温润的眼眸裹着那张小家碧玉的脸,瞬间让周围看戏的矿工咽了咽口水,林亭把自家妹子护在身后。
冲谢君卿吼道:“我两个妹妹都亲自跟你道歉了,你别不识抬举。”
林芙一副心碎了的模样,轻轻扯了扯大哥的衣袖。
“别说了......”
周围人也纷纷替她们说好话:“谢君卿,你一个大男人跟人家小姑娘计较什么啊。”
“就是,要是我,我就原谅她们了。”
“没错我也原谅,人家姑娘多好呀,做错了事就道歉,人家还提着骨头汤来道歉,你就接受得了。”
“小肚鸡肠,真瞧不起这种男人。”
看着他们一个个站在道德制高点,万孤山气的不行。
偏偏他的嘴又不会说话。
只能干着急。
“谢兄,我们走吧。”
谢君卿拉前面,他推后面,林亭拦在他们前面,不让他们走。
首接狠话:“你今天不接受,休想走。”
谢君卿垂眸,沉默地看着不知死活的男人。
万孤山气死了,他正要开口。
一道清魅的大嗓门径首从众人前方传来:“我接受你祖宗的道歉。”
望着大步走来的桀骜自信的女子,谢君卿眼底闪过一抹错愕。
众人齐齐抬头看去。
只见金鸢福拽着林夫人,大步朝这里走来。
看着娘被她拉的跌跌撞撞,林家三姐妹担忧地大喊:“娘!”
金鸢福一把推开林夫人,指着刚才那些要谢君卿原谅林柔姐妹的男人们,丝毫不留脸面的向他们开炮。
“老娘把你全家的头砍了,再跟你鞠躬道歉,你有种也原谅啊。”
“还有你”,她指着一个长得人模人样的汉子。
“老娘给你爹下药,再把你爹睡了,你有本事叫我一声娘?”
她护犊子一样站在谢君卿面前,双手叉腰。
凝着眼前气势至少五十丈,强势至极的她。
不知为何,谢君卿心底那片平静如死水般的湖面,忽然泛起了丝丝涟漪。
看着她趾高气昂,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傲然。
林芙又嫉又恨。
臭狐狸精怎么能心安理得的得罪人。
林柔愤愤地瞪了眼金鸢福,边帮气喘吁吁的娘顺气,边关心地问:“娘,是不是她拽着你过来的?”
不用林夫人回答,金鸢福主动替他们解答。
“我不跟着你娘,怎么会知道你们偷偷跑来矿场骚扰我夫君。”
“还煽动大家,用道德绑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