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林家三姐妹都炸了。
正要找金鸢福麻烦,工头来了。
他手持着鞭子,严厉地呵斥他们:“都给老子安静。”
他这一吼,现场真安静了。
林亭走到他身边,谄媚地说:“哥,这狐狸精敢在你的地盘闹事,你不教训她,有损你的威严。”
话一出,林家人心里在偷笑。
都等着工头给金鸢福一鞭子。
谢君卿正要把金鸢福拉到身边,怎料女子转身,对他笑了笑。
她不担心自己,反安慰起了他,“没事的啊。”
听着这哄孩子似的语气,男人眉宇间闪过几分无奈,到底谁才是孩子。
工头瞪了金鸢福一眼,旋即一鞭子甩在林亭身上。
“哎呦。”
打的林亭全身一缩,吱哇叫:“哥,你打我做什么啊?”
工头又给了他一鞭子,“我打的就是你,不好好给老子干活,尽给老子找事。”
“让你娘和两个妹子赶紧滚,不然老子连他们一起打。”
林亭一边揉着肩膀和后背,一边不服气地拉着家人离开,他边走边回头看金鸢福,疑惑占据他的脑子。·精\武/小~说^网~ !已`发`布\最?新`章!节¢
工头贪财,难道金鸢福给他钱了?
金鸢福没给他钱,只是在看见林夫人进矿场的时候,她喊住巡查的工头。
跟他说了几句话而己。
处理完林家人,工头朝那些还在看热闹的矿工挥了挥手上的鞭子。
“再看,连你们也一起打。”
说着,他看着金鸢福,语气放柔和了些许,带着些许谦卑:“你也赶紧走。”
金鸢福点头:“我跟我男人说两句话就离开。”
工头没好意地看了谢君卿两眼。
背着双手转身走了。
算是同意了。
周围的人都在干活,万孤山自觉走远一些,不耽误他俩讲话。
谢君卿回头看了他一眼。
收回视线,金鸢福刚好踮脚凑过来,他下意识想躲开。
上半身刚往后仰,看到她脸上的笑容,即使毁了脸,却好像丝毫没有影响到她。
明明她的脸,笑起来有种诡异感。
他却觉得......明媚。
想到这个词,他停住了后退的动作,上半身往前,微微俯身。
借着他的配合,金鸢福手搭在他肩膀。
凑到他耳边,用小到只有彼此能听到的声音对他说:“以后上工你可以安心干活,没有人会再找你和万孤山的麻烦。-5·4*看,书¢ ¨追~最`新/章^节-”
浅浅的呼吸洒在耳廓,一股酥麻感袭来。
谢君卿心跳失控了一瞬。
就像做梦从高空坠落,失控到心悸一阵阵狂颤。
他不知道为何会产生这种状况。
好像有什么在逃离他的预想。
一想到这个,他呼吸乱了,蹙了下眉,无声地深吸了口气。
强行用理智压制这股冲动,他往后退了两步,拉开跟她的距离,沉稳的声音染着疏离。
“你跟他说什么了?”
金鸢福抿唇眯眼,捂着憋不住的偷笑:“嘻嘻,这都被你猜到了。”
她就像一只骄傲的小狐狸。
在谢君卿眼里,她的狐狸尾巴都要翘上天。
“我没跟他说什么,就说了我上头有人。”
剩下的话她不说,谢君卿也猜到了,无非又是对胡奎几人那一番说辞。
想到她之前说的这些话,还有那句真的回不去。
谢君卿敛了下眸。
在思索着什么。
短暂沉默了片刻,他第一次开口试探:“你就不怕,你所说的靠山哪天找过来,拆穿你?”
听到这句话,金鸢福看他的眼神有些惊讶。
他是在慢慢相信自己?
“说话。”
被人信任的感觉很巧妙,可能谢君卿并不完全相信自己。
但只要他在慢慢地信任自己,这就是一件好事,她努嘴:“怕什么,山高路远,就是知道也是一年半载后的事了。”
“先把当下过好,至于后面......后面再说。”
老话说走一步算十步,并不是她不想算十步,只是在这种地方。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比起去幻想未来怎么过,往往意外来的更快。
沉了口气,她傲气地哼了声:“他们要是过来,也省得我杀回京城去找。”
她摸着脸,眼中隐忍着恨意。
“老娘也要把他们的脸划烂。”
看着她真切的恨意,谢君卿眼帘微拢,薄唇微抿。
在他面前,金鸢福一向不隐藏情绪,并不是她不会,而是她不愿意,因为她觉得没必要。
好像在她心里。
她一首认为他谢君卿是个好人。
倘若她有天知道自己手上沾了无数人的血,也并非她有想像中的良善。
她还会觉得自己是个好人吗?
他情绪隐藏的太深,金鸢福看不出来,见工头在那边催促。
她赶紧跟男人打招呼:“你先忙,我先去收拾那林柔她们。”
知道她又要去干架,谢君卿暂时没法离开,无法确保她不会受伤,掩盖声音里的关心。
平静理性地说:“切勿受伤,没钱买药了。”
“知道,走了啊。”
金鸢福摆了摆手,飞似的朝矿场外奔去。
林家母女三人正快速往家里跑,突然听到一声坏笑:“跑呀,今天叫破喉咙你们也跑不掉。”
吓得林夫人脚一滑摔到了田里,林柔和林芙赶紧去拉。
金鸢福从后面给了姐妹二人一脚。
“咚”的一声。
三人摔进了田里,吃了一嘴稀泥巴。
没有谢君卿在这里,林芙也不装了,她抹掉脸上的泥巴,尖叫着冲女子大喊:“金鸢福,我跟你拼了。”
金鸢福捡起田坎上面的石头,就往她和林柔身上砸。
“哎呦呦,我好怕怕呦。”
“来来来,你快跟我拼命。”
林柔脑袋上中了好几个石子,她一边躲一边吩咐林芙:“妹妹,我们上去收拾她,这死狐狸精太可恶了。”
“我不信,我们两个收拾不了她一个。”
“姐,听你的。”
打架这块,林芙没有姐姐厉害,她听决定听姐姐的意见。
两人顶着金鸢福的石子,手拉手往上爬。
边砸金鸢福边环望西周,不知道是哪户当地人家在田边放了一个舀粪的长瓢。
她飞速跑过来,握住长杆把手。
眼看姐妹二人要爬起来,
她那舀粪的那一端,斜着就往她们脑袋一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