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啃苞米 作品

第180章 古守道的压迫与反击

月光被阴云撕成碎片,峡谷里的风突然带上了腐臭的腥气。

唐冥刚抹净嘴角的血,便见前方虚空裂开蛛网状的黑纹——古守道的身影从中踏出,玄色大氅翻卷如暗夜浪潮,额间一枚血色鳞片泛着妖异的光。

“规则?“古守道的声音像生锈的齿轮在磨,他抬手时,地面裂开数道深不见底的缝隙,黑红色雾气从中涌出,“这方天地的规则,早被我刻进深渊里三百年了。“

空气骤然凝固。

唐冥只觉喉头一甜,神格裂隙处的刺痛如钢针倒转,顺着脊椎往脑仁里钻。

他咬碎舌尖,腥甜漫开时猛喝一声:“黄泉领域,开!“

暗金色光幕应声笼罩众人,领域边缘却被黑雾腐蚀出细密的孔洞。

胡列娜的狐尾瞬间绷直如剑,挡在千刃雪身前:“他用了深渊本源!

冥,你的领域撑不住多久!“

“张叔!“唐冥反手抓住腰间昊天锤,锤身符文灼得掌心发红,“带你的人去东侧山壁!

那里有块凸出的岩石能挡!“

张青云早将手中铁剑插入地面,正指挥着十余个手持短刃的随从搬石块。

听见呼喊,他抹了把脸上的血污,粗声应道:“小唐放心!

咱这些年在青岚镇收的护院,扛过兽潮砸过盗匪,没那么容易垮!“话音未落,一块磨盘大的岩石已被两人合力推到众人身侧,石块相撞的脆响里,他冲唐冥挤了下眼:“当年你爹来镇里铸锤,喝多了还说要教我打熬筋骨——这人情,今天该还了。“

古守道的冷笑穿透黑雾:“乌合之众。“他屈指一弹,黑雾中窜出数十根暗影触手,尖端倒刺挂着墨绿色黏液,嘶嘶作响着缠向众人。

千刃雪的天使圣剑嗡鸣出鞘,乳白色光刃扫过,三根触手当场崩解成黑雾,可更多的触手却从她身侧的空隙钻来。

胡列娜的身影突然虚化,妖狐武魂附体后,她如一道红影绕到古守道身侧,指尖凝聚的狐火直取对方后心——却见古守道连头都没回,反手拍出一掌,暗红气劲裹着腐臭将她掀飞。

“噗!“胡列娜撞在山壁上,嘴角溢出紫血,狐尾上的银毛一缕缕焦黑。

千刃雪刚要去扶,又一道触手缠住她的脚踝,拉得她一个踉跄。

唐冥的领域光幕已裂成蛛网,他能清晰听见自己骨骼发出的脆响——神格裂隙在扩张,每道裂痕都像在吞噬他的魂力。

“恐惧。“

突然,林若尘的声音在脑海里炸响。

那声音带着金属摩擦般的刺耳,却字字清晰:“深渊力量的核心是恐惧,它在放大你们的无力感!

唐冥,你要打破这层压制!“

唐冥瞳孔骤缩。

他想起三天前在破庙,林若尘将半块玉佩塞给他时说的话:“若遇绝境,记得你怀里揣的不只是信物,是三百年前对抗深渊的火种。“他低头看向腰间的昊天锤,锤身符文突然流转成赤金色——那是“永恒之焰“的残余能量!

“接着!“唐冥将昊天锤抡圆,砸向地面。

轰鸣震得峡谷摇晃,碎石混着烟尘冲天而起。

古守道的身影在黑雾中模糊,唐冥借着烟尘掩护,咬着牙捏碎怀中的火珀。

赤金色火焰裹着他的拳头,在触到古守道后背的瞬间,他大喝一声:“圣光裁决!“

“噗——“

古守道的闷哼比想象中清晰。

唐冥的拳头穿透黑雾,结结实实地砸在对方肩胛骨上。

那层看似坚韧的黑雾竟如纸糊,被火焰烧出个焦黑的窟窿。

古守道踉跄两步,转身时脸上终于有了裂痕——他原本如枯木般的皮肤裂开,露出

“你......“

“东头村的乡亲们来啦!“

张青云的吼声盖过了古守道的话。

唐冥转头望去,只见数十个手持锄头、镰刀的村民从峡谷东侧冲来,为首的老猎户举着猎叉大喊:“青岚镇的儿郎们!

当年古家强征咱们的地,今天该讨个公道!“

古守道的瞳孔瞬间收缩成线。

他刚要抬手,唐冥已抓住千刃雪的手腕,另一只手拽住胡列娜的狐尾:“撤!

往南!“

众人跌跌撞撞冲进峡谷南口时,身后传来古守道暴怒的嘶吼:“唐冥!

你以为逃得了?

湮灭之井的秘密......“

“砰!“

一块碎石砸中唐冥后背,他踉跄着栽进灌木丛,却在落地前将千刃雪护在身下。

胡列娜喘着气扯了扯他的衣袖:“冥,你的后背......“

唐冥这才察觉左肩火辣辣地疼,低头一看,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正往外冒黑血。

千刃雪颤抖着撕下裙角给他包扎,圣剑的圣光扫过伤口时,他疼得闷哼:“别浪费魂力......先看玉佩。“

张青云从怀里摸出个铜哨吹了两声,确认村民们都跟上后,这才凑过来:“小唐,那老东西说的湮灭之井是......“

“嘘。“唐冥按住腰间的玉佩。

方才还温凉的玉突然发烫,符文如活物般游动,最终全部汇聚到正面,指向峡谷西南方向——那里有座被雾霭笼罩的山谷,隐约能看见几株苍劲的古松,像守着什么秘密。

山风卷着血腥气吹来,唐冥望着玉佩上的光痕,喉间泛起苦涩。

古守道为何突然现身?

他说的“规则“究竟指什么?

还有林若尘、张青云,甚至那些突然赶来的村民......他们真的只是棋子吗?

胡列娜的狐尾轻轻扫过他的手背,带着温度的魂力涌进来压制黑血:“不管怎样,我们在一块儿。“千刃雪将圣剑插在脚边,圣光如伞盖笼罩众人:“明天天亮前,我们去那座山谷。“

唐冥望着两人染血的脸,又看了看远处逐渐消散的黑雾,突然笑了。

他握紧玉佩,感受着符文透过掌心传来的震动——那震动像心跳,像战鼓,像某种沉睡的力量正在苏醒。

西南方向的山谷里,雾霭突然翻涌如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