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接下来的几日，根木簪子。
前方战事吃紧，圣上龙体欠安，有人称赞六皇子俭以养德。
只有雷鸣看那破簪子不顺眼，觉得木簪子配不上殿下，某人也配不上。
但他家殿下喜欢得紧，无论是木簪，还是某人。
夜幕时分，陆子奕换了一身碧色衣衫，素雅洁净。在铜镜前端视衣冠，自觉雅正，这才带着雷鸣夜访司空府。
关于战事，司空大人与二皇子有分歧。二皇子自作主张，连下三道谕旨，命四皇子休战，否则断了他们的粮草。但司空大人认为不可收兵，会挫伤将士们的锐气。将士们在前线保家卫国，断了粮草无疑坑害将士们的性命。
夜阑人静，司空大人还在与下属商谈政事，听闻六皇子造访，心里咯噔了一下。
他那小儿子寄了家书回来，说什么在和六皇子以结婚为目的的谈恋爱，希望他们二老思想开明，不要棒打鸳鸯，伤了父母亲子的情分。
对此，奚母兴奋地拍手赞成。她的小儿子英姿飒爽，与俊美贵气的六皇子甚配。两个小年轻既然通了心意，做母亲的必不会棒打鸳鸯。
然而，奚父心情不太美妙，孤男寡男私相授受，暗中茍且，简直不要脸皮！
此刻，陆子奕步履款款进了书房，恭敬地向奚父行了晚辈礼。
奚父连忙回礼：“六殿下，使不得。”说着，恭请对方入座。
一旁的高廷敬跟着行礼，六皇子夜访司空府，估计有要事商谈。
陆子奕放缓呼吸，安慰自己今夜拜访有正事，别太紧张了。
但想到自己和人家儿子有肌肤之亲，陆子奕就淡定不起来。他大了某人三岁，就如某人说的，十八岁就跟了他，还没及冠呢。
然则，陆子奕不后悔，也不想压抑自己。初时干疼，逐渐酸胀，最后他也得了乐趣。某人没有花样，只知道蛮干，干出了飘飘欲仙的极致快感。难怪他二哥热衷此事，他们陆氏宗亲，就没有禁欲的。
陆子奕正经道：“司空大人，我今夜拜访，有正事请教。”
说着，陆子奕看向高廷敬，不知道该不该当着对方的面说。
“六殿下请讲。”奚父言道：“下官年事已高，跟不上你们年轻人的步伐。廷敬豁然贯通，说不定能与殿下不谋而合。”
既如此，陆子奕也不含糊，直言道：“我已经一月未见父皇，心中不免挂怀。”
“一月未见，怎会如此？”奚父显得吃惊，他还能见到呢。
“二哥怕我打搅父皇静养，嘱咐我少露面。”
奚父沉思，随后说道：“前几日，下官与几位老臣隔着屏风，与陛下匆匆说了几句。陛下说话有些含糊，当时太医也在场，都说陛下的病，一时半会儿好不了。”
两人相视一眼，心中有了盘算。
陆子奕忧心：“二哥独揽大权，四哥领兵在外，两位皇兄有些龃龉。二哥是个急功近利的，我怕父皇……到时内乱不止，伤了大黎根基。”
“二皇子扬言要断将士粮草，下官劝都劝不住。”奚父怒言，不说边关那数万将士，他两个儿子都在前线，于公于私都不能断了粮草。
陆子奕说明来意：“宫廷内院、南北禁军皆被二哥所控，我想不如请个忠君护国的，早做准备，以防内乱。”
“六殿下以为谁可担当大任？”
“建州有林大将军旧部，其将领林英，为人刚直坦率，只听林大将军和父皇号令。私以为该与他密谈，做好勤王救驾的准备。”
林英幼时被林大将军收养，培养成材，忠肝义胆，对大黎没有二心。
奚父颔首，觉得不错，“林英孤勇，没有藩王的野心。”
“司空大人觉得可行，我便派人去请。”
“不可。”奚父道：“二皇子监国名正言顺，天下皆知。林英忠勇，却不知变通，没有陛下手谕，殿下贸然请兵，恐有谋反之嫌。”
忽而，高廷敬开口道：“下官去。”
被两位大人盯着，高廷敬继续道：“内子是林大将军遗孤，下官去联系林大将军旧部，也算走个亲戚，不会生出是非。”
这倒不错，高廷敬去请，更有说服力。
奚父建议道：“你请林贤侄写封家书，与林英说明要害。请兵其次，记得保全自己。”
请兵一事就此谈下，三人商议后，高廷敬先行回府。
待书房只剩陆子奕和奚父，气氛显得有些尴尬。
“奚伯父……”
“六殿下……”
二人同时开口，奚父注意到六皇子对自己的称呼都变了。六皇子比他家傻小子大不了几岁，长相俊美，后生可畏。若自己有个闺女，很乐意嫁给对方，做其岳丈。但他就剩个傻小子，婚事没个着落，跑去勾搭皇子。
陆子奕拘谨道：“伯父，我在边关时，阿昭说很想你。他不能在父母跟前侍奉，托我看望二老。若伯父伯母有难处，可差我相助。”
“幼子愚钝，说了不该说的话，六殿下担待。”
傻小子临走前，还托了干儿子照顾他们。奚父腹诽，他儿子越来越多了，看到小子们就烦。幸好大儿媳给他生了个孙女，圆润可爱。
奚珩出征前，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让王兰姝搬回司空府暂住。若自己一去不回，王兰姝大可再嫁。孩子愿意自己带就带，不愿意就放司空府养着。
奚父想着自己的宝贝金孙，下人来禀说他孙女哭闹不止，奚父担心得很。
陆子奕就此告辞，出府前遇到两名女使。
一个叫燕燕，陆子奕见过，有功夫在身，可以来诏狱做个女官。另一个神似齐淮，好像叫莺莺。
虽然某人说不喜欢齐淮，但陆子奕心里始终有根刺，不喜欢还找长得像的留用。他没忘了，边关还有一个邓柔。
依他看，以后伺候某人的，全换成内监。
当晚，陆子奕写了一封信。
“莺莺燕燕迷眼，干涉吾交友前，端正己身，切勿流连花丛……”
……
另一边，高廷敬回了将军府，去到林晚非的寝院，发现屋里亮着烛火，人还未睡。
“公子，大人回来了，奴才见他在院子里徘徊呢。”
闻言，发呆的林晚非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装，问道：“你看我发冠未乱吧？”
“未曾，公子玉颜，甚得体。”
林晚非拍拍胸脯，等着当家的进来。
他自认为长相姣美，许多男子都喜欢他。高廷敬愿意娶他，表明也看上了他。可惜对方不解风情，成亲后少有进他屋。做那种事也规矩得很，跟干公务似的。
高廷敬徘徊了好一会儿，这才进屋，与妻子面面相觑。
“大人可有事要说？”林晚非体贴道。
没有正经事，这男人不会深夜进他屋。要干那种事，早早就会来陪他。两个人干瞪一会儿，再不知不觉上个床。
高廷敬叫下人退下，开口道：“我奉命去一趟建州，你可否写封信与林英，我顺道捎过去。”
林晚非目光微惊，点了点头，转身坐到书案前，“大人请说，我该写什么？”
高廷敬一本正经组织语言，林晚非落笔完成，察觉出这里头的要害。
“此事保密，若有泄露，你就说我逼迫你写的。”
林晚非不以为然，表明道：“我与大人荣辱与共，需要我协助，尽可吩咐。大人不要忘了，你是我的夫君。我身后没了靠山，仅有一堆光耀的牌位，大人才是我下半辈子的依靠。”
说得好听，但高廷敬自知他沾了妻子的光。妻子有貌有识，家族显赫。自己长得不算好看，文采也不算出众，幸得司空大人赏识，干点实务。当司空大人问他愿不愿意娶林晚非时，高廷敬想说，对方愿意嫁吗？
对于高廷敬，林晚非一开始有点纠结，但已经没有好的人选。陛下说给他大肆选婿，但选的都是陛下的亲信，要从当中挑出个十全十美的，很难。
高廷敬长得端正，就是脸型不流畅。林晚非看惯了面如冠玉的公子哥，自然对其长相不满。但那些公子哥对他别有居心，心丑则人丑。反倒没有花花肠子的高廷敬，越看越顺眼。
再加上婚后敦伦，对方要熄烛。烛一灭，长相都不重要了。
二人四目相对，来都来了，自然要做点夫夫该做的事。
黑灯瞎火，林晚非抱着夫君精壮的身子，虽然对其长相不满，但甚喜对方的身材，抱着就很可靠。夫君r />
以前在书院时，一群少年没少在澡堂子比大小。大小先不论，林晚非觉得白白净净，带点粉的才好看。但嫁给高廷敬后，他才发现，好看是其次，实用才好。
这一夜，高大人如往常一般，放肆一次欲抽身，却被妻子缠着，多来了几次。
……
远在边关的奚昭独守空房，发着烧躺在床上，尤其想念他的殿下。
一大早，窦长福端着一碗皮蛋瘦肉粥进屋，这还是奚昭亲自教他做的。他只会熬蔬菜瘦肉粥，不曾听过皮蛋，不知某人哪里来的这么多食谱。
“你壮得像头牛，怎么说病就病了？”
奚昭唉声叹气，他就洗了一个冷水澡，以往都没事，谁想这次被风寒突袭，小刀剌嗓子。
“我也不想病啊，被小感冒打倒，有失本将风范。”
奚昭喝了一口肉粥，补充体力，“粥熬得不错，你还要继续熬粥吗？”
窦长福道：“自然。我想过了，熬粥没什么不好。我比不上你，上了战场就是送死，还是熬粥适合我。能让兄弟们饱腹，杀了敌人，也算我一份苦劳。”
“行吧。”奚昭不勉强，将士各司其职。
他就要做个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床上征服殿下，床下征战沙场的全能型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