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色的禾苗 作品

第12章 攻略杀伐果断的冷酷帝王 12

青禾曾经以为,宫中的日子会很难熬,初次拜见皇后的小小风波,让陛下免了她的晨昏定省。

青禾窝在她的昭阳殿,或是在雍和宫陪着陛下批阅奏折,禾风入怀,临渊羡鱼,倒也自在。

——

暮秋的风卷着桂香扑进昭阳殿的雕花窗棂, 青禾赤着脚踩在波斯进贡的绒毯上,足尖沾了碎金似的日光,铃铛随着步子轻晃,叮叮当当惊醒了案前批折子的帝王。

“陛下~”

她故意拖长了调子,拎着裙摆从屏风后探出半张脸,发间银丝缠的铃兰步摇垂落珍珠, 正巧扫过锁骨下那枚昨夜新添的嫣红痕迹。

萧临渊朱笔一顿,墨迹在奏折上洇开一团, 喉结重重滚了滚。

青禾装作没瞧见,指尖捏着片火红的枫叶转到他案前:“御花园的枫树染了霞色,臣妾给您摘了最艳的一片……”

话音未落,腕子突然被攥住。

萧临渊将人拽到膝上,龙涎香混着朱砂气息扑面而来。

他拇指碾过她唇上偷吃的玫瑰膏,沾了蜜似的嫣红抹在指尖,偏要递到她唇边:“偷食御膳房的糖蒸酥酪,当朕闻不出奶香?”

青禾耳尖倏地红了,杏眸漾着水光去咬他指尖,贝齿刚碰上,整个人突然被掐着腰提上御案。

奏折哗啦啦扫落在地,她慌忙攀住他肩膀,纱裙下两条雪白的小腿悬在空中轻晃,脚踝银铃碎响着撞在他玄色龙纹腰封上。

“陛下……折子……”

“让他们重写。”

萧临渊咬住她发烫的耳垂, 掌心顺着腰线抚上轻颤的蝴蝶骨,“倒是昭妃娘娘,属实该罚。”

——

第一场雪落时,萧临渊正握着青禾的手教她描梅。

狼毫蘸了胭脂色的朱砂,笔尖悬在宣纸上方颤巍巍抖着,洇出个歪歪扭扭的花苞。

“陛下松手呀.....”

青禾委屈地转头,鼻尖蹭过他下颌,呵出的白雾染湿了帝王衣襟的蟠龙纹。

“您攥得这样紧,臣妾怎么画?”

萧临渊低笑一声,就着这个姿势带她运笔。

梅枝遒劲的线条裹着少女绵软的笔触,竟勾勒出别样旖旎。

朱砂点点落在枝头时,他突然含住她耳垂轻吮:“这才是红梅。”

青禾手一抖,整张画毁了大半。

刚要嗔怪, 却被他裹着狐裘打横抱起。

十二幅湘妃竹帘次第卷起,梅香混着雪气涌进来。

萧临渊将人放在铺了白虎皮的暖榻上,指尖勾开她颈间系带:“昭阳殿的梅花开得不好,朕带你看真正的朱砂梅。”

狐裘滑落,露出里头轻薄的胭脂色心衣。

青禾缩在他怀里小声抗议:“哪有人赏梅不带大氅……”

“禾禾乖。”

梅枝在窗外簌簌落了雪,盖住了娇怯的铃音。

——

白玉池畔的鎏金鹤衔灯吐着暖雾,青禾浸在浮满花瓣的温泉里,乌发湿漉漉贴着雪背。

忽然一串水珠溅上后颈,她回眸时正撞见萧临渊扯开龙纹腰封。

水波晃碎一池星月。

“陛下不是说批完折子再来……”

她慌忙往玉雕的鹤首后躲,却被他掐着腰拖进怀里。

温泉水滑,根本使不上力,反倒像主动往他掌中送。

萧临渊咬着她肩头轻笑:“王德全没告诉你? 朕把折子搬来汤泉宫了。”

指尖拨开黏在她颈间的花瓣,露出底下未消的齿痕,“倒是昭妃,躲什么?”

青禾羞得去捂他眼睛,反被他叼住指尖。

葡萄滚落池底,溅起的水花打湿了堆叠的龙袍,缠着她脚踝的金链叮咚作响,惊飞了檐下打盹的雀儿。

更漏滴到三更时,萧临渊将昏昏欲睡的人儿裹进貂绒,吻了吻她汗湿的额角:“明日让尚宫局再送十筐葡萄来。”

青禾困得睁不开眼,软绵绵踹他一脚:“……陛下自已吃。”

回应她的是帝王胸腔震动的低笑,混着夜风卷进漫天星河里。

——

腊月十七是青禾的生辰,萧临渊下朝时特意绕道梅苑,折了支裹着冰晶的绿萼梅。

推开寝殿门却见纱帐轻晃,他的小妃子蜷在锦被里睡得正香,怀里还搂着他昨日换下的龙纹常服。

萧临渊眼底化开春水,将梅花插进她散落的青丝间。

花枝轻颤,带得怀中人迷迷糊糊睁眼,未语先漾了梨涡:“陛下偷塞臣妾一怀冷香……”

“不及昭妃香袭人。”

他连人带被拥进怀里,摸出个鎏金铃铛系在她脚踝,“礼部的生辰礼在库房堆成山了,这是朕单独送的。”

青禾晃了晃铃铛,突然攀着他脖颈贴到耳畔:“那臣妾也送陛下一份礼呀。”

芙蓉帐落下的瞬间,窗外过衔梅的喜鹊。

老太监王德全抱着拂尘退到廊下,望着昭阳殿檐角融化的冰凌,忽然觉得这深宫的冬天,竟比江南还暖上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