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告三皇子妃,现在情况有所好转,但鲜血供养还不能停下来。”
祝清枝拧了拧眉,对于这个回答很是不满意。
“怎会如此?不是说吃了这个药就能好吗?”
祝清枝随手抓起一个茶盏就朝着林医师的头砸了上去。
男人没有躲闪,结结实实用头接住了茶盏。
一时间鲜血直流。
祝清枝看着面前一幕,也有些愣了愣。
不知怎的,她最近越来越爱发脾气。
用药之后自己的腹痛确实有所缓解,可自己的情绪也持续跌落,动不动就想要将怒火发泄出来。
“算了,你先退下吧,再把娘请过来。”
祝清枝交代下去,婢女却有些支支吾吾不敢开口。
“怎么,现在本宫还不能吩咐你们了?”
“不是……是夫人已经在床上奄奄一息,快要不行了。”
祝清枝听着这个消息忍不住坐直了起来,眼神死死的盯着婢女。
“只是取她一点血而已,怎么会闹成现在这个样子,莫不是你们平时苛待了娘?”
婢女扑腾一声跪地开始求饶。
“奴婢们不敢,只是夫人身弱,这两日的取血已经让夫人到了极限。三皇子妃还是亲自去看看是什么情况吧。”
祝清枝斜睨了婢女一眼,跟着来到了姜氏的寝屋。
一进去就闻到浓浓的血腥味。
“娘,听说你病了。”
听见祝清枝的声音,姜氏只是自顾自的把身体侧过去,没有去看祝清枝的脸色。
虽是自己的亲生女儿,怀胎十月所出,可是看着她为了保全自己不惜趴在自己身上吸血,姜氏依然接受不了。
弥生之际,姜氏竟然又想起了最近祝且月和祁盛羽的事情,才对着祝清枝开了口。
“听说月儿坠崖了?”
“娘突然关心那贱人做什么?先前她做了多少伤害祝家的事情娘都忘了?”
姜氏呆呆的望着天花板,忽然想起那年刚把祝且月往祝家带的情景。
有些时候她确实也是将她当做自己的女儿来看待,只是没有像祝清枝那般偏爱罢了。
现在一想,姜氏忍不住开始思索是不是自己做错了。
“当年若是我没有把她推下五毒谷,或许今日结局会不一样。”
姜氏闭了闭眼睛,一滴眼泪顺着眼角掉了下来。
在祝清枝的眼里显得格外的讽刺。
“您什么意思?这是后悔了?可是娘之前分明说过不会让祝且月分走本应该属于我的东西,当年把她推下五毒谷也是你的主意。”
“都错了,都做错了……”
姜氏摇了摇头,低声呢喃着。
祝清枝听见这话,再也没有办法抑制住自己的暴怒,上去便掐着姜氏的肩膀开始摇晃起来。
“你什么意思?我才是你的亲女儿!你现在后悔也没有用,祝且月现在早就摔死了,尸骨无存!”
只是下一秒,祝清枝就发现自己手中抓着的女人身躯软了下来,似乎已经没有了气息。
小心翼翼将手放在鼻尖,忍不住又缩了回来,整个人跌坐在地上。
她的娘亲也跟着走了。
祝清枝第一次感觉到恐慌,这世间和她有血脉联系的人接二连三离开。
现在只剩下她了。
一时间祝清枝心火攻心,跟着也晕了过去。
另一边,祝且月和祁盛羽二人恢复的差不多了,想着留在这里只会让姜柔多操心,索性打算摸着黑悄悄离开。
没想到一打开房门就看见姜柔死死的盯着两人,挡在门前不愿意让他们走。
“你们就是这样报答救命恩人的?一声不吭就走了,连一句招呼都不打?”
姜柔眼里蓄着泪水望着祁盛羽,忍不住伤心。
“姜姑娘,我们不是这个意思。只是留在这担心会给你惹来杀身之祸,才想着不要惊动你。既然现在你已发现,我们也能好好道别再走。”
祝且月对着姜柔解释着,结果女人并不领情。
反而将一切的怨气怪在祝且月身上,觉得女人是因为担心自己和他争抢祁盛羽,这才提议悄悄离开。
“我不管,我说了我要和你们一起离开!”
祁盛羽眉心微蹙,眸光含了三分冷意。
“这不是过家家,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儿戏。”
姜柔第一次在这个男人身上感觉到冰冷和压迫,一时间有些愣怔。
但反应过来后依然不依不饶。
“可我留在这里已经觉得厌烦疲惫,你们在路上难道不需要人帮忙?有我跟着,也能减轻一些你们的负担……”
姜柔话还没有说完,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刀枪碰撞的声音。
祁盛羽下意识的把祝且月往自己的方向拉了拉,眼神警惕。
“恐怕那些官兵还是冲着我们来的,姜姑娘,他们去而复返肯定是发现了什么,我们引开人群,你快跑,往后就此别过。”
祁盛羽说完,和祝且月眼神一碰,正要发出声响吸引追兵注意。
却被姜柔脆声打断:“不必,我会证明我不是拖油瓶!”
祝且月心里暗叫不好,但来不及拉住她。
这次恐怕不是单纯的问话,是来杀人灭口的!
祁盛羽眸光一凛,知道已经救不了姜柔,当机立断拉着祝且月到一旁的树林藏匿起来。
果然,那些官兵在看见姜柔之后眼前一亮,那剑又直直抵上她脖颈。
“官爷,我可是做错了什么?我已经说过没有见过什么奇怪的人,怎么还不愿意放过我?”
姜柔堪堪闪躲过去,只是她盘好的头发因为这剑划过的缘故也就此散开,披露在肩头。
只是这几个官兵不似第一次来的那样听姜柔解释,而是将刀直接戳进了姜柔心口。
祝且月躲在暗处观察着,看见这一幕眼眸一动,下意识的就想要去救人。
还是祁盛羽死死拉住她,对着祝且月摇了摇头。
看着姜柔一时间毫无生气的倒在血泊里,祝且月的心也跟着抽动了一下。
一时间万分愧疚涌上心头。
若是没有遇到他们,或许姜柔永远也不会有这样的祸端。
“这下应该死透了。”
为首的官兵把手指放在姜柔的鼻子前,满意的点了点头。
似乎还觉得不够,竟然生生剜下姜柔的眼睛。
那血腥的一幕,任凭是祝且月曾在五毒谷摸爬滚打过,看着也难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