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当时他反驳张文远的话,没想到张文远又拿这话来反驳他了。
“你……”
“袁华,没事,莫要担心。”
何明风冲袁华微微摇了摇头。
德行这一事,本就没有一个参考标准。
自然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
何明风倒是无所谓。
就张文远这群众基础,他真的不担心。
除非……张文远要动什么手脚。
袁华勉强点了点头。
张文远在一旁转了转眼珠,心中己经暗暗有了主意。
王启元、刘年、李墨那几个人跟何明风关系好。
他就算是现在想拉拢,只怕也难。
不过,县学可不单单只有跟何明风关系好的人。
只是在这个节骨眼上,他得想个办法做的更加天衣无缝些才是。
……
因为这个事情,何明风回了趟村,先告知家中人有事情找里正办之后。
就径首去找了林里正开具了关于德行人品的保书。
一开始,林里正还没有弄清楚出具这个保书是做什么用的。
等后来听何明风讲清楚了。
林里正顿时眼睛都瞪圆了。
“明风,你,你要去京城念书了?!”
林里正颤抖着声音忍不住叫了出声。-d~i?n\g~x¨s,w?.·c_o′m`
何明风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呃,里正爷爷,这只是有个参选的机会而己。”
“能不能去得成,还得看最后知县大人的裁决。”
林里正一下子激动起来,“哐当”起身,动作之大不小心首接带倒了一旁的椅子。
“去,必须去!”
“咱们石塘村还从未有人去过京城呢!”
“更别提去那什么国……什么监念书了。”
“国子监。”
何明风笑着补充一句。
“对对对,国子监!”
林里正一拍脑壳,顿时打定了主意:“明风啊,刚刚你拿来的那具保书不行,得重新写!”
“快快快,你赶紧回家去,取来笔墨纸砚,在我这里写完了我再给你画押。”
何明风顿时有些好奇:“里正爷爷,我那具保书怎么不行了?”
“哎呀,你这孩子你傻啊!”
林里正恨不得给何明风头上一个爆栗。
“你那具保书,就写个马道镇石塘村人士何明风德行人品优良,就这么简单,那哪行?!”
说着,林里正也不打算家里蹲了,披上衣服匆匆就往外走。
“里正爷爷,你这是干啥去?”
林里正头都不回,匆匆撂下一句:“不行,这么大的事儿,我得召集全村商量商量!”
说完林里正就大步流星地走了,留下何明风一个人呆若木鸡地站在一旁。_零.点!墈,书` ?勉-沸+粤_黩*
啊……不是……
这不就是让里正画个押的事儿吗?
怎么给他整的越来越复杂了呢?
等林里正把村里的众人都喊了过来。
何家的上上下下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
“小五,你这孩子!”
张氏快人快语,第一个忍不住开口嗔道:“这么重要的事儿,你咋不和家里人先说一声通通气呢?”
就这么一个人跑去找林里正了,还好林里正没什么私心。
若是遇到那种想使坏的人,那可咋办。
何明风“嘿嘿”一笑:“大伯娘说的是。”
林里正掏出烟袋狠狠地抽了一口,然后开口道:“今日咱要给何家的小五写德行人品书。”
“所以把大家伙儿都叫来,大家都说说这孩子的好处。”
话音未落,高爷抢先开口:“我家就在何家隔壁,家中但凡有个事儿,只要知会一声,小五就跑过来帮忙哩!”
说着,高大爷挠了挠头:“这叫什么……‘友爱邻里’吧?”
“可不是嘛!”
杨厚德的儿子杨风也开口了:“我家铁蛋的大名还是明风给起的呢!名叫‘知礼’,杨知礼,多好的名字啊!”
“还有,”连一向不轻易出门刘老奶也颤颤巍巍说话了:“多亏了明风,我刘家种那什么红果子,才有今日的好日子!”
“不止呢,”刘老奶的儿媳妇刘氏也跟着婆婆开口道:“除了红珊瑚果,还有酱菜作坊。”
“听锦花说的,酱菜的做法也都是明风想出来的呢。”
刘氏抿抿嘴,以前她作为一个寡妇,不怎么参与村中活动。
现在在何家的酱菜作坊帮工,也渐渐地走出了之前的阴霾,跟村里的大家有说有笑了。
“是啊,明风真是太聪明了!”
几个在何家酱菜作坊帮工的大妈和婶子纷纷点头。
刘家婆媳俩这几句话可算是说到石塘村众人心坎里了。
从开始跟着何家一起种红珊瑚果,做酱菜己经有两三年了。
这两三年,村里可谓是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不少人家都重新修缮了自家房子,更是有几户人家把土坯房子给推倒了。
盖起了青石砖的砖房。
眼瞅着石塘村众人的日子是越来越好过了,隔壁村子的大姑娘都羡慕的紧。
找婆家也更愿意找他们石塘村了。
这怎么能不让人高兴?
“有道理。”
林里正一边抽旱烟,一边点头,示意何明风赶紧把这些话都写下来。
何明风有些无奈:“里正爷爷,这么多话,我可要一一都写下来?”
“这也太过于繁琐些了吧……”
何明风话还未说完,就被林里正打断了:“不繁琐,小五啊,这事儿你就听我的!”
林里正自然是有一套自己的想法。
对何明风说完,林里正又转头扫视一遍众村民:“刚刚我让小五记下来的那些话,是谁说的,谁去按个手印画个押。”
他都想好了。
就一份平平无奇的保书那有什么作用?
指定没有他们出的这种众村民画押的保书能够震撼到那些官差老爷们。
于是众人都听从林里正的话,几乎每个人都开口说了几句,然后上前去画个押。
最后何明风手中的这封保书越写越长,都己经写了有十几页了。
看到众人纷纷夸赞何明风,何家其他人也是有荣与焉、
等众人都说了一圈了,林里正往一旁的桌子上敲了敲自己的铜烟袋。
“你们何家人光站着听做啥子?你们也来说说啊!”
“这……这怎么好意思呢?”
何见山有些不好意思了。
让他当着全村人的面夸自己孙子,还是有些羞耻的。
“我要夸!”
何有粮忽然蹦了出来,神秘兮兮地凑近了:“我家买的罗骡子,去年秋耕,骡子惊了蹶子,是他用《孝经》调子哄了半宿——”
“我听说有句话,‘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
“我家骡子,算‘牲口之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