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火 作品

第 77 章

第 77 章

荆以秋惊呼一声,下意识地环抱着沈劫生的脖颈,双眸如同秋水般盈满,泛着红晕的脸颊就像朝霞映照,让人忍不住心生怜爱。

沈劫生的脚步停滞下来,垂眸直勾勾看着荆以秋,那眼神无比摄人,深幽眸子里丝毫不掩自己热的欲.念。

这个女人,无论是第一次相见,还是重逢,总是能轻易地撩拨起她的情绪。

荆以秋心脏扑通跳得飞快,她垂下眼帘,羞赧地抿着唇:“放下我。”

如果仔细听的话会发现她语气中的颤抖,沈劫生嘴角一弯,笑得很愉悦:“怎么,刚刚不是挺嚣张吗?现在怎么不敢看我了?”

荆以秋的耳朵根儿红得滴血:“谁,谁说我不敢看你了?”

两人目光交汇,彼此含笑对望。

沈劫生抱着荆以秋穿过一座巨大的青铜门,走了约莫小半柱香的时间,抵达了目的地。

绿瓦覆盖的屋顶在月色下闪闪发光,大门上悬挂着一块黑色的匾额,上面用古金色的字体镌刻着“逍遥阁”三个大字。

逍遥阁是岳辰的住所,这里距离无极阁较远,平日里也鲜少有人来。

一进入逍遥阁,一股清凉的风迎面扑来,阁内布置着古老的摆设,香炉中飘出一缕缕淡淡的清香,使人心神宁静。

两人穿过长廊,经过一片翠绿的花园,最后来到一处幽静的庭院。

庭院中间有一座小假山,水流从山顶倾泻而下,流入一个小水池。

水池中盛开着白色的莲花,仿佛在欢迎两人的到来。

一路沉默不语,荆以秋主动打破了寂静,她语调平稳,但是却带着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我说过,你敢碰别的女人,我一刀阉了你。”

沈劫生停下脚步,说:“你舍不得。”

荆以秋伸手捂住胸口的位置,眼底有一抹复杂的情绪在翻涌。

是啊,是舍不得。

那日不过斗了几句嘴,沈劫生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她像是疯了一般找了半个月,可是找遍了所有的地方也未曾找到,后来在街头摊贩那里听说了这事,便立马寻了过来。

只是没想到,这一次见面,居然是在这种状况下,她不禁觉得有几分好笑。

她和沈劫生,究竟算是什么关系呢?

沈劫生将她轻柔地放下,嘴边浮出一丝苦涩的笑容,道:“我不是故意要瞒着你,只是当时情势危急,我不得不如此,我不想你因此卷入这场纷争之中,更不想让你卷入杀戮之中,我只想保护好你。”

她的话说得极其真诚,荆以秋怔了怔,擡眸对上沈劫生那双漆黑深邃的凤眸,眸中似乎还泛起一抹淡淡的水雾。

那是一双令人沉醉的眼睛。

荆以秋不知该如何回应,只觉心乱成了一团,仿佛被什么东西塞满了,难以喘息。

沈劫生轻叹一口气:“这段时间你就安心待在逍遥阁吧。”说罢,她转身欲离开。

荆以秋突然出声:“等一下。”

沈劫生顿足,缓缓侧身,目光温润地落在她的脸上。

荆以秋紧咬着下唇,犹豫了几秒钟之后,走到沈劫生身前,扯下脸上的黑巾,轻轻踮起脚尖,双臂环住了她的脖子。

沈劫生一愣,下意识的闭上眼睛。

下一秒,薄凉柔软的唇贴在了一起,那种柔滑的触感,让人心旌摇曳,几近窒息。

沈劫生眼眸微眯,搂着荆以秋的腰肢,右手扣住她的后脑,将她压向自己,反客为主,舌尖探入,勾勒唇形,一寸寸地品尝,掠夺。

温柔缱绻,如同一场雨后的花瓣,细腻而又柔软,令人迷醉。

这样的感觉很熟悉,荆以秋的心跳得厉害,她的眼瞳中闪烁着慌乱与紧张,双.腿忍不住打颤,一点力量都使不上来,整个人完全倚靠在沈劫生怀中。

一吻结束。

空气中弥漫着暧昧的气息,荆以秋双颊绯红,双眼迷离,她微微垂下头,长长的睫毛颤抖着,遮挡住了眼底的光泽。

两人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我…”荆以秋终于恢复了理智,她的手从沈劫生的腰间拿下,轻咳一声,“沈劫生,你爱我吗?”她这话问得有些突兀,也有几分直接。

问对方爱不爱自己,对于两个相爱的人,应该是一件十分平常的事情,她却觉得格外困难。

毕竟沈劫生这个人实在太难猜测了,她无法确定她的心思。

“以秋,那夜你将身子交给我时,你曾问过我,可那会我没正面回应你。”

“我现在告诉你,从见你第一面起,我就爱上了你,我无可救药地对你一见钟情,可能你觉得一见钟情很好笑,但我是认真的。”

“是的,我无法否认,我被你的美貌所吸引,作为女子,我竟然对你产生了欲.望,我害怕你会察觉,所以我一直对你保持着冷漠。可当我偶然发现你与齐钰的私情,我才意识到我无法控制自己。我恨齐钰,同时又感到庆幸,我恨她拥有你却不懂珍惜,庆幸她把你推向了我身边。”

沈劫生一口气说了很多,她的语速很慢,话语在荆以秋心中回荡,如同石子投入湖面,激起千层涟漪。

“我一直认为,像我这种活在仇恨与阴谋漩涡中的人,不配爱人,也不配得到爱,更不配得到幸福。可直到遇见你的那一天,我的人生发生了改变,我的人生中出现了光亮,也多了希望。”

说到这里,沈劫生微微俯下身子,一双漆黑的眸子紧盯着女人,那双漂亮的凤眸中带着一抹期许,期许中夹杂着一丝忐忑。

她说:“我爱你,以秋。”

荆以秋感觉自己的脸颊要被她如火般的目光烫伤了,她怔在了原地,心脏仿佛被重锤狠狠地砸了一记。

沈劫生一向高傲自负,她甚至不肯低头,即使是对自己的亲人,也不会表露出自己内心的想法,她怎么会料到,这番话会从她口中说出。

荆以秋有些恍惚,心里像灌了蜜糖一样甜蜜,她甚至怀疑自己是否产生幻听了,可她明显地看到了沈劫生眼中的真挚。

沈劫生见她呆呆地看着自己,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连忙道:“我的话不够明白吗?”

“不!”荆以秋猛然清醒过来,连忙摆手。

沈劫生松了口气,她还真担心自己刚才一鼓作气把话说完,荆以秋会拒绝,或者恼羞成怒之余大骂一通。

“你不要以为说些甜言蜜语,就能糊弄过去,我要的是解释,或者真相。”提及当年那一幕,荆以秋眼眶中瞬间溢满了泪水,她倔强地仰起头,逼回眼眶中打转的泪珠,“告诉我,你为何要娶冷轻竹,竟然还广发喜贴,那当年在妙峰山,我算什么?”

沈劫生微微蹙眉,看着女人倔强的模样,心里有些愧疚。

她伸手替她擦掉泪痕,轻叹道:“只不过是形势所迫,我顺势而为罢了,只有用这种法子才能逼黎滢出来见我。”

她顿了顿,补充道:“而且我并非真心娶冷轻竹,只是互相利用,各有所图。”

荆以秋忽然觉得,自己似乎不能再指责沈劫生什么了,她真的就差把心掏出来了。

“沈劫生,你...你真的...”

沈劫生伸手按在女人的唇上,阻止她继续说下去,她认真道:“以秋,不管怎样,你永远都是我唯一爱的女人,唯一。”

说的斩钉截铁,掷地有声。

这样的誓言,这样的承诺,荆以秋已经很久没听见了,她哽咽着,声音微弱:“我知道了,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沈劫生笑了:“这有什么,我们本就该坦诚相待。”

她擡手抚摸着她的脸庞,轻轻摩挲着,低下头去,吻住了她的唇。

这个吻,不同于往日的霸道,而是小心翼翼,像呵护着一件易碎的瓷器,带着浓浓的怜惜,轻轻覆盖在她娇嫩的红唇上。

沈劫生的心中涌动着无限爱意。

这些话,两年前,她从未有机会说出,如今能说出来,她对上天充满了感激。

两人紧紧相拥,犹如寒夜之中相互取暖的一对鸳鸯,彼此交融,似欲燃烧。

荆以秋迷醉在这份炽热之中,唇舌交织,身心皆被占据。她紧抓沈劫生肩膀,仿佛久航在狂风巨浪中的孤舟,终于抵达了宁静的港湾。

这一刻,她们只剩下对方。

良久,沈劫生才恋恋不舍地离开女人的唇,指尖划过她的唇线,轻声呢喃:“这一次,我绝不放手,哪怕是绑,我也要把你绑在我身边。”

她说着,俯身在她耳珠轻轻一咬。

荆以秋的耳朵是重度敏感区,她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凉气。

她怎么敢,怎么敢…

荆以秋有些恼怒,伸手捶打了一下沈劫生的肩头,嗔怪道:“别乱来啊,这可是在外边…”

话音未落,只听一声娇呼,荆以秋又被沈劫生拦腰抱起,朝房里走去。

“以秋,小别胜新婚。”沈劫生在女人额上轻轻印上一吻。

荆以秋的心脏猛地跳动,头脑有些眩晕,许是嫌长发捂着脖颈热,伸手往后撩拨的瞬间露出颈子处一大截皓白肌肤,连弧线都徜徉着傲气。

鸦羽般的长睫半阖着,每一次轻眨都像隔空刮在心口上,挠得人口干舌燥,心口直痒。

沈劫生极力控制着发颤的手指,按在房门上的五指,被大力按压出青白色,即便如此也不能控制住心脏同频率的颤栗。

独狼扑食,犹如面对猎物时抑制不住兴奋与快感大抵如此。

房门砰的一声合上。

月光透过窗纸,淡淡地洒每一个角落,房里陷入一片温暖的旖旎风光。女人的声音如一曲醉人的仙乐,断断续续地飘荡在夜空中,时而婉转,时而娇媚,时而激昂,如同山涧流水,最终化为一阵阵暧昧的低.吟。

烛火忽闪,床帏不停晃动,汗津津的纤手伸出来,想抓住什么借此逃离,却被另一只手死死按住,十指紧扣,再也无法挣脱。

沈劫生的目光有些晦暗。过了半晌,她摸了摸荆以秋的头发,然后把人捞过来压着,刚想亲下去,被荆以秋伸手推脸:“劫生…够了…”

她实在有些受不了了。

“不够。”沈劫生哑着嗓子,低头吻上了她的唇,将她未说完的话堵了回去。

吻得很深,像是在宣泄这段时间积攒下来的思念和爱意。

荆以秋终究还是放弃了抵抗,她的理智早在那柔情万种的目光中消失殆尽,她伸手环住沈劫生的脖颈,主动迎合了上去。

一室春光,缱绻缠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