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不就是继续试药
顾寒川的呼吸骤然停止！
他猛地将箱子拖出来，心脏狂跳着几乎要冲破胸膛！
他试图打开箱子，却发现箱盖上嵌着一个老式的机械密码锁！
“密码，密码是什么？”
他焦灼地呢喃，目光如同探照灯般疯狂扫视着阁楼的每一个角落！
书架、墙壁、散落的笔记。
忽然，他的目光定格在墙壁上挂着的一本早已泛黄卷边的老式挂历上！
挂历的日期，赫然停留在五年前。
苏浅浅康复的日子！
一个大胆的猜测击中了他！
他颤抖着手指，尝试着将密码锁的旋钮拨向那个日期组合……
“咔哒。”
一声清脆悦耳的解锁声响起，箱盖弹开了一条缝隙，顾寒川猛地掀开箱盖！
箱内，柔 软的黑色绒布衬垫上，整齐地排列着三支泛着幽蓝色泽的安瓿瓶药剂！
旁边，静静地躺着一本深蓝色硬壳封面的厚重笔记本！
顾寒川颤抖着拿起那本笔记，如同捧着稀世珍宝。
他急切地翻开扉页，苏父那熟悉的字迹映入眼帘：
「nt-7神经毒素终极解毒剂配方及临床实验数据总结（终稿）
注：此解毒剂需在激活后注入健康试药人 体内，待其产生特异性抗体后，提取含抗体血清，方可用于中毒者治疗。试药过程存在不可控风险」
希望，巨大的、滚烫的希望瞬间淹没了顾寒川。
他小心翼翼地将笔记本和三支蓝色的药剂放入箱子，紧紧抱在怀里，如同抱住了整个世界。
就在他转身准备离开的瞬间，他的目光无意间扫过阁楼角落一个被厚厚灰尘覆盖的木质相框。
鬼使神差地，他走过去，用袖子拂去了上面的灰尘。
相框里，是年轻的苏父，意气风发，笑容爽朗，他一手亲密地搂着温婉美丽的苏母，另一只手则小心翼翼地抱着一个大约三四岁、穿着蓬蓬裙、扎着小辫子、笑得像个小太阳的小女孩——苏浅浅。
一家三口依偎在一起，背景是阳光灿烂的苏家花园，幸福的气息仿佛能穿透相纸，扑面而来。
顾寒川的视线瞬间模糊。
他伸出手指，隔着冰冷的玻璃，极其轻柔地抚过照片上苏浅浅那张无忧无虑的笑脸。
“我会救活她……”
他对着照片上那永远定格的幸福时光，声音嘶哑，一字一句，如同最庄重的誓言，“我发誓。”
当他抱着沉重的金属箱冲下楼梯，冲出老宅时，夕阳的余晖正将天空染成一片壮烈的金红。
庭院里，苏母依然佝偻着身子，执着地给那几株幼苗浇水，顾父担忧地坐在一旁陪着她。
他看着顾寒川出来，欲言又止。
最后皱了皱眉头，摇了摇头，无声对他开口：去吧。
而苏母嘴里断断续续地哼着那首古老的摇篮曲，仿佛时间真的从未流逝，她的丈夫还在阁楼忙碌，她的小公主还在楼上安睡。
顾寒川停住脚步，深深看了一眼自己地父亲与苏浅浅的母亲。
他快步走过去，在苏母布满皱纹的额头上，印下一个轻柔而郑重的吻。
“谢谢您，伯母。”
他的声音带着哽咽，“浅浅，会没事的。她一定会醒来。”
说完，他不再停留，在漫天绚烂的晚霞中，向着医院的方向，不顾一切地狂奔而去！
这一次，他也不会让死神从他手中夺走他的挚爱。
无论代价是什么，哪怕是他的生命，他也要让苏浅浅再次睁开那双明亮的眼睛，重新看看这个世界。
……
三天后。
冰冷的实验室里，惨白的无影灯将一切都照射得纤毫毕现，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和金属器械特有的凛冽寒意。
巨大的落地窗外，城市已陷入沉睡，只有这里，亮如白昼，像一座孤岛，进行着一场豪赌。
顾寒川独自坐在宽大的会议桌前，身影被灯光拉得格外孤寂。
他面前，摊开着一份《nt-7解毒剂人 体试验志愿知情同意书》。
一支黑色钢笔，被他修长而指节分明的手指紧紧握着，笔尖悬停在签名栏上方，被桌对面的三个人紧急叫停。
桌对面，三位身着白大褂的科研人员神情凝重，气氛压抑得几乎令人窒息。
这三人，是顾寒川在短短三天内，凭借他庞大的人脉网络和巨额投入，从世界各地紧急“请”回来的。
他们曾是苏氏集团医疗实验团队的核心骨干，在苏氏破产、团队解散后，各自星散。
为首的老者，满头银发梳理得一丝不苟，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边眼镜，镜片后的眼神锐利而沧桑，正是苏父生前的得力副手，陈其华教授。
他刚从瑞士一所顶尖研究所的学术会议中被专机接回。
他身边站着的是张启明博士，年纪稍轻，眉头紧锁，眼神里充满了不安。
另一位是负责数据分析的李岚博士，一位干练的中年女性，此刻正沉默地翻看着顾寒川带回的那本深蓝色笔记本，指尖在泛黄的纸页上划过，脸色越来越沉。
陈教授缓缓摘下眼镜，用一块丝绒布仔细擦拭着，动作缓慢，仿佛在整理思绪。
他重新戴上眼镜，目光穿透镜片，锐利地落在顾寒川脸上，声音低沉而充满警示：
“顾总，您真的……考虑清楚了吗？”
他拿起那支幽蓝色的安瓿瓶，对着灯光，里面的液体折射出冰冷的光泽：“nt-7解毒剂，理论模型和五年前的初步数据确实指向希望。”
“但您比任何人都清楚，它从未完成完整的人 体三期临床试验！当年的‘成功’，只有您一个孤例样本！它的稳定性、代谢路径、远期影响，全是未知数！这根本就是在走钢丝！”
张博士忍不住接口，语气急切：
“是啊，顾总！而且当年小剂量测试就导致了您长达数年的逆行性失忆！这次为了在短时间内诱导产生足够浓度的特异性抗体，需要的剂量是上次的数倍！”
“风险，风险是几何级数增长的！神经系统损伤、器官衰竭、甚至……”
后面的话他没说出口，但沉重的语气已说明一切。
李岚博士合上笔记本，声音冷静却同样忧虑：
“陈教授和张博士的担忧正是我的担忧。根据苏老留下的数据推算，要达到有效抗体浓度所需的剂量，其毒性，极可能超出人 体承受极限。这几乎等同于，自杀式试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