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谢晨阳上钩了
顾寒川犹豫片刻，一时恍惚，他不确定自己如果接了刀，她会直接公布她们的关系，还是只是单纯地觉得这个项目他很重要，所以切蛋糕要带他一起。
就这犹豫地一瞬，他也似乎错过了，接刀的最佳时机。
“苏总，”谢晨阳不知何时挤到了最前排，声音甜得发腻，“这种粗活怎么能让您动手？我来帮您吧？”
他伸手就要去接餐刀，手指状似无意地擦过苏浅浅的手背。
顾寒川注意到她的目光没有看向谢晨阳，而是死死盯着他。
他突然有一瞬的错觉，他如果现在接过苏浅浅的刀，她或许会甩开谢晨阳。
但是错觉终究是错觉，他不想要再赌苏浅浅的真心了。
“谢先生说得对。”顾寒川突然开口，声音不大却足够让周围人听清，“我的身份不合适和苏总一起切蛋糕，还是公司的代言人合适。”
他识趣地后退半步，将自己隐入人群的阴影中。
谢晨阳得意地接过餐刀，包裹着苏浅浅的手，在蛋糕上划下深深一道。
奶油花朵被粗暴地切开，露出里面鲜红的果酱夹心。
“各位！”谢晨阳高举酒杯，“让我们为苏总的英明领导干杯！没有苏总，就没有这个项目的成功！”
顾寒川站在人群边缘，看着众人附和着举杯。
“顾总监。”一个怯生生的声音从身侧传来。
市场部的实习生林一沐端着酒杯，脸颊泛着不自然的红晕，“我、我能敬您一杯吗？”
顾寒川记得这个女孩。
就是当初帮他整理光州项目资料的实习生。
她今天穿着简单的白色连衣裙，与周围盛装的宾客格格不入，却莫名让人想起初入职场时的苏浅浅。
“谢谢。”顾寒川接过酒杯，对她和蔼地笑了笑，“这段时间也辛苦你了。”
林一沐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不辛苦！能跟着顾总监学习是我的荣幸！”
她仰头灌下一大口香槟，被呛得直咳嗽，“其实我、我一直很崇拜您……”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个字几乎含在嘴里。
苏浅浅看见顾寒川正在和小姑娘说话，心头不悦，正不着痕迹地往这边移动。
但谢晨阳立刻俯身在她耳边说了什么，她却停下了脚步。
“顾总监，”林一沐鼓起勇气，“我能和您成为朋友吗？我们可不可以加一个私人的联系方式……”
“当然。”顾寒川掏出手机，他不太愿意去让小姑娘没有台阶下。
只是他没有想到，不远处的谢晨阳却突然阴阳怪气说道：“苏总，您看顾总监多受欢迎啊。也不知道顾总监是不是单身。”
宴会厅里的起哄声音骤然增大。
林一沐的脸红得像要滴血，手指紧紧攥住裙摆。
苏浅浅的眼神冷了下来：“顾总监确实很优秀。”
她边说，边想要上前来宣誓主权，但是谢晨阳拉住了她。
“浅浅，”谢晨阳压低了声音，只用他们两个才听得见的声音开口，“不应该您这么着急去宣示主权，如果顾总监心里有您，他就应该自己澄清关系才对，怎么能总让你主动呢？”
顾寒川和苏浅浅两人又因为这么一件小事，心思各异地较劲。
苏浅浅等着顾寒川拒绝那女孩，承认自己非单身身份。
而顾寒川觉得这么多人看着，让小女孩难堪不好。
顾寒川安抚似地对林一沐微笑着点头：“没事，就算我不是单身，我们也可以正常工作交流地嘛。”
林一沐慌乱地点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顾寒川不忍心，还是将二维码递了过去：“有问题随时联系。”
而这个动作彻底点燃了苏浅浅的怒火。
苏浅浅猛地转身，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上敲出清脆的声响。
谢晨阳快步跟上，手臂亲密地环住她的肩膀，在她耳边低语。
顾寒川站在原地，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林宴发来的消息：「哥，谢晨阳真的通过黑市网络，找上我们了，说今晚要谈合作。」
“顾总监……”林一沐怯生生地拽了拽他的袖口，“我是不是给您惹麻烦了？”
顾寒川收回目光，摇了摇头：“与你无关。”
他顿了顿，“早点回去吧，别喝了。”
宴会厅的灯光暗了下来，音乐转为舒缓的蓝调。
宾客们三三两两散开，有的走向舞池，有的聚在吧台边继续喝酒。
顾寒川独自站在角落，看着苏浅浅和谢晨阳在舞池中央旋转。
谢晨阳的手明目张胆地贴在苏浅浅后腰，而她没有推开。
“哥。”林宴不知何时出现在身侧，递来一杯威士忌，“今晚我们和谢晨阳谈吗？”
顾寒川晃动着琥珀色的酒液，冰块撞击杯壁发出清脆声响：“告诉中间人，如果明星要私人定制，heretic要价翻三倍。”
舞池方向突然传来骚动，一位侍者不慎摔倒，酒水洒在苏浅浅的裙摆上。
谢晨阳迅速脱下外套为她遮挡，眼神中满是关切。
“苏总没事吧？”谢晨阳的手掌隔着真丝衬衫传来灼人温度，“要去休息室换一套新的礼服过来？”
苏浅浅拂开他的手，目光穿过晃动的人群缝隙，准确捕捉到顾寒川淡漠的侧脸。
他正专注地与林宴说着什么，连余光都没分给这边的混乱。
“不必。”她拎起湿漉漉的裙摆，“备车，回家。”
谢晨阳立刻，转瞬换上体贴笑容：“我送你。”
苏浅浅满满往外走的时候，顾寒川终于抬头望去，握着酒杯的指节泛白，看她有人陪着，他也就没有挪动脚步。
林宴的手机屏幕在此时亮起，加密邮箱弹出一封来自境外服务器的邮件。
他迅速扫过内容，压低声音：“哥，谢晨阳的人开始要调查"异教"的底细了。”
顾寒川将威士忌一饮而尽，冰凉的液体滑过喉管：“那就给他们放点烟雾弹。”
他望着苏浅浅消失在旋转门后的背影，“记得用上次在巴塞罗那注册的虚拟ip回复。”
停车场里，苏浅浅扯掉碍事的高跟鞋砸进后座，赤脚踏上冰凉的地砖。
她在十分钟前就将谢晨阳赶走了。
如果没有顾寒川做观众，她是一点都不想要再和谢晨阳周旋。
她深吸一口气，打开车门，却突然被人拦腰抱起，免不了惊呼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