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给谢晨阳做局
傍晚六点，苏氏大厦的宴会厅灯火通明。
水晶吊灯将整个空间映照得如同白昼，侍者们端着香槟穿梭在盛装的宾客之间。
顾寒川穿着一套深蓝色西装站在角落，目光扫过喧闹的人群。
他的视线在主桌停留了片刻，苏浅浅一袭红裙，美得惊心动魄，而谢晨阳正俯身在她耳边说着什么，惹得她掩唇轻笑。
“顾总监，“市场部的李媛端着酒杯走过来，“恭喜啊，天盛项目这么成功。”
顾寒川接过酒杯，礼貌地点头：“是团队合作的成果。”
“听说您最近在筹备新系列？”李媛好奇地问，“不知道您有没有听过最近设计圈很火的heretic？”
顾寒川的手指蓦地收紧，酒杯里的香槟微微晃动。
他没想到第一个说出这个化名的，竟然是一个市场部的同事。
“你从哪里听说这个的？”他尽量保持声音平稳。
李媛似乎没注意到他的异常：“我闺蜜是学设计的，听说他们设计圈都在传呢，说有个新兴工作室的作品风格很独特，是一匹黑马。”她俏皮地眨眨眼，“所以我好奇，不知道你和他谁更厉害。”
李媛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不过，听说heretic很神秘，从未露面。”
顾寒川微微一笑，掩饰内心的波动：“heretic的确神秘，不过我觉得他作品其实一般。”
顾寒川刚要继续说点什么营造他和异教对立的氛围，宴会厅的灯光就突然暗了下来。
聚光灯打在舞台上，周明拿着话筒开始致辞，感谢各位对天盛项目的贡献。
当提到顾寒川的名字时，掌声稀稀拉拉地响起，而谢晨阳作为一个挂门顾问却获得了雷鸣般的喝彩。
顾寒川站在黑暗中，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气氛已经差不多了，不知道谢晨阳今天什么时候会忍不住来找他晦气。
他悄悄离开人群，向洗手间方向走去。
按照计划，林宴应该已经在那里等他了。
洗手间里空无一人，顾寒川站在镜前整理领带，镜中的男人眼神冷静得可怕。
片刻后，林宴推门而入，假装没看见他，径直走向小便池。
“哥，谢晨阳往这边来了，“林宴压低声音说，“大概三十秒后到。”
顾寒川微不可察地点点头，打开水龙头洗手。
水声哗哗中，他故意提高音量：“"异教"的事别在公司提，我不想让苏总知道有人模仿我的风格。”
林宴会意，立刻接话：“可是他们的新系列真的很像你的手笔，连杨雪总监都说……”
“够了！”顾寒川厉声打断，声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怒意，“我承认他们的确让我有危机感了，但是我也就这些能力能帮上浅浅了，如果我的才华都不值一提了，她肯定会离开我的。”
洗手间的门在这时被推开，谢晨阳哼着小曲走了进来。
看到顾寒川和林宴，他明显愣了一下，随即露出标志性的阳光笑容：“哟，顾总监，躲在这里密谋什么呢？”
顾寒川迅速收敛表情，扯出一张纸巾擦手：“没什么，讨论工作而已。”
他转身欲走，却被谢晨阳拦住。
“别急着走啊，”谢晨阳的笑容里带着挑衅，“庆功宴这么热闹，顾总监不要总是想方设法躲清静？是不是因为……”
他意有所指地看了眼主桌方向，“位置安排得不满意？”
顾寒川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谢先生多虑了。座位而已，我不在意。”
“是吗？”谢晨阳凑近一步，香水味扑面而来，“那你在意什么？”
顾寒川的瞳孔微缩，脸上却不动声色：“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装得真像，”谢晨阳轻笑，“我都听到了。有人抄袭你的风格，你很生气？”
他拍拍顾寒川的肩，“别担心，我最讨厌这种抄袭狗了。告诉我名字，我帮你收拾他们。”
林宴适时地插话：“谢先生，就是那个叫heretic的一个藏头露尾的设计新人。”
“宴宴！”顾寒川厉声喝止，随即对谢晨阳勉强一笑，“小事而已，不劳谢先生费心。”
谢晨阳眼中闪过一丝精光：“顾总监太见外了。咱们都是苏氏的人，互相帮助是应该的。”他压低声音，“尤其是对付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模仿者。”
顾寒川没有接话，佯装落荒而逃的模样。
只是离开洗手间后，他立刻换了一副表情。
身旁的林宴忍不住小声问：“哥，你觉得他会上钩吗？”
顾寒川看着谢晨阳远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不仅会上钩，说不定还会自费帮我们宣传异教。”
回到宴会厅，顾寒川发现自己的座位旁多了个人。
苏浅浅不知何时离开了主桌，正端着一杯果汁坐在他的位置上。
“苏总，“顾寒川走近，声音平静，“怎么不在主桌？”
苏浅浅抬头看他，红唇微启：“累了。”
她将果汁推到顾寒川面前：“你是功臣怎么样我都是要给你敬酒的。”
“苏总客气了。”顾寒川接过杯子，指尖刻意避开她可能触碰的位置，“功臣不敢当，都是团队合作。”
他的声音平稳得如同在汇报工作，眼神却不由自主地扫向主桌。
谢晨阳正端着香槟朝这边张望，脸上挂着志在必得的笑容。
苏浅浅顺着他的视线回头，看到顾寒川又罕见地在意谢晨阳，她心底难得生出一抹愉悦。
她转回来时，唇角勾起一抹顾寒川熟悉的、带着占有欲的弧度：“怎么，顾总监在吃醋？”
“不敢。”顾寒川抿了口果汁，甜腻的味道让他喉头发紧，“苏总交友自由。”
不是苏浅浅想要听的话，她的表情一秒变冷。
“各位！”主持人适时地拿起话筒，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请移步中央，我们要切蛋糕了！”
人群如潮水般向宴会厅中央涌去。
顾寒川刚要起身，苏浅浅的手突然按在他肩上。
“待在我身边。”她低声命令，手掌死死攥住他的西装布料。
蛋糕车被缓缓推出，三层高的奶油蛋糕上装饰着苏氏与天盛的logo。
侍者递来一把银质餐刀，苏浅浅接过，却转向顾寒川：“你来切第一刀。”
这个动作的含义不言而喻，在众人抬他顾寒川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