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异教工作室成立
说完，他转身走向楼梯，不再看身后两人的表情。
身后传来苏浅浅带着哭腔的“顾寒川你给我站住“，但他没有回头。
浴室里，顾寒川将冷水开到最大。
他脱掉湿透的衬衫，镜中映出他苍白的脸色和锁骨处尚未消退的吻痕，那是三天前苏浅浅情动时留下的。
热水器需要时间加热，但他等不及了，直接站进了冰冷的水流中。
手机在洗手台上震动。
是林宴发来的消息：「哥，糖葫芦送到了吗？苏浅浅没为难你吧？」
顾寒川盯着那条消息看了很久，直到屏幕自动熄灭。
他擦干手，回复道：「没事，明天公司见。」
发完这条消息，他点开加密相册，里面存着他这段时间偷偷完成的设计稿照片。
这些作品都以“heretic“的名义在黑市流通，通过杨雪牵线搭桥，已经积累了五单生意和一笔可观的定金。
水珠顺着手机屏幕滑落，模糊了那些设计图的细节。
顾寒川关掉相册，打开一个加密邮箱，里面是杨雪刚发来的新订单需求。
一位中东客户想要定制一套以沙漠星空为主题的珠宝。
他靠在冰冷的瓷砖墙上，开始构思设计草图。
只有这样，才能暂时忘记楼下客厅里，他的妻子正和另一个男人在一起的事实。
第二天清晨，顾寒川在厨房煮咖啡时发现家里多了一个陌生面孔。
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站在花园里，看似在修剪灌木，目光却不时扫向厨房窗户。
“新来的园丁？”顾寒川问正在准备早餐的保姆。
保姆眼神闪烁：“李秘书安排的人，说是……说是来照顾苏总安全的。”
顾寒川嘴角扯出一个讽刺的弧度。
什么照顾安全，分明是来监视他的。
他端着咖啡走向餐厅，果然在客厅角落又发现一个假装整理窗帘的“家政人员“。
苏浅浅已经坐在餐桌前，面前摆着几乎没动过的早餐。
她眼下有明显的青黑，显然一夜没睡好。
见顾寒川进来，她立刻别过脸，假装对窗外的风景很感兴趣。
“昨晚睡得好吗？”顾寒川在她对面坐下，语气平静得像昨天的争执从来没有发生过。
苏浅浅的指尖在餐巾上收紧：“托你的福，很好。”
顾寒川注意到她手腕上有一小块淤青，应该是昨晚摔倒时磕的。
他下意识伸手想查看，却在半途停住，转而拿起桌上的报纸。
“今天我要去工厂看样品，可能会晚点回来。”他随口说道，眼睛盯着财经版上闻氏集团的新闻。
苏浅浅冷笑一声：“带着你新雇的小助理一起？”
顾寒川抬眼看她：“林宴是设计部正式员工，不是我私人助理。”
“是吗？”苏浅浅将一个文件夹甩到他面前，“他的入职简历全是伪造的。林家小少爷，放着家族企业不继承，跑来苏氏当实习生？”
顾寒川翻开文件夹，里面是林宴的详细资料，连他小学在哪就读都查得一清二楚。
他不动声色地合上文件：“所以？”
“所以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苏浅浅倾身向前，指甲在桌面上刮出细微的声响，“以及，他为什么对你这么亲近。”
晨光透过纱帘照在她脸上，为她苍白的肤色添了一丝血色。
顾寒川突然有些恍惚，这样的餐桌，这样的座位，甚至这样的阳光角度，和许久许久以前的一幕重合，但是又完全不同，因为那时候她眼中盛满的是爱意而非猜忌。
“他只是和我投缘。”顾寒川放下咖啡杯，“如果你不放心，可以开除他。”
苏浅浅眯起眼：“你以为我不敢？”
“你当然敢。”顾寒川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西装袖口，“就像你现在打算派人24小时监视我一样，我没有任何选择权。”
苏浅浅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辩解，但顾寒川已经拿起公文包走向门口。
“顾寒川！”她在他身后喊道，声音里带着顾寒川熟悉的、那种即将失控的颤抖，“你过来和我道歉，向我不保证你和闻悦没有任何关系，我就原谅你。”
顾寒川的手在门把上停顿了一秒，没有回头：“我和闻悦到底有没有关系，你不是可以查吗？用你的那些安插在我身边的眼线，他们应该记得很清楚。”
门关上的瞬间，他听见瓷器碎裂的声音。
公司里，林宴早已等在顾寒川办公室门口，脸上带着少有的焦虑。
见顾寒川走来，他立刻迎上去：“哥，苏浅浅好像在查我身份了！”
顾寒川示意他进办公室，关上门后才开口：“我知道，她今早威胁要开除你。”
“开除我倒无所谓，“林宴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但我担心她会顺着我查到你的事。”
顾寒川办公室门边，外面又来了两个新入职的员工。
他们时不时就往顾寒川办公室看，显然是苏浅浅塞过来监视他的。
“成立独立工作室的事情，我们需要加快进度。”顾寒川拉上百叶窗，“杨雪那边联系得怎么样了？”
林宴压低声音：“她介绍的中东客户很满意你的设计，愿意预付50定金。但要求见面详谈，我担心……”
“不能见面。”顾寒川果断道，“至少在"异教"站稳脚跟前不能冒险。你告诉杨雪，我们可以通过加密视频沟通，但所有交易必须线上完成。”
林宴点点头，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从包里掏出一个崭新的手机：“给，加密手机，我用假名注册的。苏浅浅就是把你手机拆了也查不到任何记录。”
顾寒川接过手机，指腹摩挲着冰凉的金属外壳。
他打开通讯录，里面已经存了三个联系人：林宴、杨雪，以及一个标注为“h客户“的号码。
“对了，“林宴走到门口又折返回来，表情犹豫，“昨晚……后来怎么样了？苏浅浅有没有……”
顾寒川想到昨晚发生的荒谬的一切，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林宴立刻识相地闭上嘴，做了个拉上拉链的动作退出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