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再次陷入信任危机
“别碰我！”苏浅浅后退撞到茶几，馄饨汤洒在她昂贵的羊绒地毯上。
顾寒川被推开撞到桌角，心头无名火一瞬将他燃尽，他也对着她吼到：“你需要情绪价值就去找别人！这三年不都是这么过的吗？”
这句话像把双刃剑，刺得两人同时一颤。
顾寒川想起那些深夜独自等待的时光，电视里播放着苏浅浅与不同男人的绯闻。
而此刻苏浅浅的表情，仿佛被自己的话烫伤了。
死寂在空气中蔓延。
最终苏浅浅弯腰捡起包，手指颤抖得几次都没扣上搭扣。
“我叫佣人晚点会来收拾。”她头也不回地走向门口，背影挺得笔直，“你……早点休息。”
门关上的声音很轻，却震得顾寒川耳膜生疼。
……
苏氏集团顶楼的灯光亮到凌晨。
李秘书第三次敲门时，苏浅浅正对着电脑屏幕发呆。
监控画面定格在顾寒川弯腰收拾碎片的背影上，放大后能看清他发红的眼眶。
“苏总，谢先生的体检报告。”李秘书将文件夹放在桌上，“所有指标都正常，适合进行……”
“放那吧。”苏浅浅揉了揉太阳穴，“明天安排他去瑞士。”
李秘书欲言又止：“您要不要休息一下？脸色很差。”
苏浅浅摇头，目光落在无名指的婚戒上。
铂金圈内侧刻着顾寒川的名字，是她在这几天去加的。
“李秘书。”她突然开口，“你觉得我错了吗？”
年长的秘书叹了口气，罕见地表达了自己的想法：“老板，你该告诉他真相。谢晨阳的事，医疗团队的事……尤其是顾家的遗传病。”
“告诉他什么？”苏浅浅冷笑，“说我把谢晨阳绑在身边三年，百依百顺地就是就为抽他的骨髓？说我在全球搜罗和顾寒川基因匹配的志愿者？”
她的指甲陷入掌心，“他会恨死我……”
“他现在就不恨吗？”
苏浅浅像是被刺中了要害。
她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面刮出刺耳声响：“那不一样！”
她的声音在空荡的办公室回荡，“至少……至少现在他只是恨我拆散他和闻悦……恨我控制他……如果他知道……”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整个人晃了晃。
李秘书赶紧扶住她，触手一片冰凉。
“您又没吃特效药？”
苏浅浅摆摆手，从抽屉里取出针剂。
她熟练地卷起袖子，针头刺入苍白的手臂时眉头都没皱一下。
“顾先生最近头痛频率增加了。”李秘书突然说，“医疗团队认为这是复发的症状……”
“闭嘴！”苏浅浅将空针管砸进垃圾桶，“他不会发病！我不会让那种事发生！”
她的手机突然亮起，监控提示显示顾寒川正在书房翻找什么。
画面里，他的侧脸在台灯下棱角分明。
苏浅浅的指尖轻轻抚过屏幕，眼神柔 软得一塌糊涂：“李叔……你知道我第一次见他是什么时候吗？”
“大学开学典礼？”
“更早。”苏浅浅微笑，“在我十岁那年，顾家还没破产的时候。那个小少爷把伞给了淋雨的我，自己冒雨跑走了。”
她的声音越来越轻，“后来在大学重逢，我一眼就认出了他，可他不记得我。”
李秘书沉默地递上手帕。
苏浅浅这才发现自己在哭。
“值得吗？”李秘书轻声问，“为他做这么多……却被他当成恶人……”
苏浅浅擦干眼泪，重新戴上那副冰冷的面具：“去准备直升机 吧。明天我亲自送谢晨阳去瑞士。”
她最后看了眼监控画面，“至于顾寒川……让保镖看紧点。”
……
清晨六点，顾寒川被收音机里女主播甜腻的声音惊醒。
“今晨有网友拍到苏氏集团总裁苏浅浅与当红艺人谢晨阳现身苏黎世机场，两人同乘一辆车离开。据悉，谢晨阳因前段时间的袭击事件情绪低落，苏总此次专程陪同散心……”
顾寒川的手指悬在旋钮上方，关节因用力而发白。
电流杂音中，女主播的八卦的轻笑就像对他的嘲笑。
他关掉收音机，室内重归寂静。
窗外，园丁正在修剪灌木。
他下楼，却看见玄关处的佣人，正在用熨斗烫着今天刚送进院中的报纸。
“报纸拿上来给我看两眼。”
佣人听话地递上报纸。
头版就是苏浅浅和谢晨阳在机场的照片。
她穿着那件他买的米色风衣，而谢晨阳的手正亲密地搭在她腰间。
顾寒川叹息一声将报纸，又重新递了回去，转身，上楼，一气呵成。
浴室镜子里的男人眼下挂着浓重的青黑。
顾寒川机械地吞下药片，冰凉的自来水冲过喉结，却冲不散胸腔里那股酸涩感。
“顾先生？”李秘书的声音从楼下传来，“您醒了吗？”
顾寒川套上衬衫，扣子系到最上面一颗，遮住这么多天缠 绵下，已经淡去的暧昧痕迹。
“醒了。”
李秘书站在楼梯口，手里拿着一个平板电脑。
“苏总吩咐，您今天可以在花园活动。”
“真是慷慨。”顾寒川冷笑，目光扫过客厅角落新装的摄像头，红灯一闪一闪像在嘲笑他。
李秘书欲言又止，最终只是递上平板。
“您要的绘画软件已经安装好了。”
顾寒川接过平板，指尖在屏幕上划了几下。
软件界面很熟悉，是他大学时设计的雏形，如今被完善得近乎完美。
李秘书恰到好处地开口：“苏总说，希望您喜欢。”
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将平板扔在沙发上。
“我要出去。”
“这……”
“贝尔湖。”顾寒川打断他，“我只想写生，你们可以派十个保镖跟着。”
李秘书犹豫了。
顾寒川知道他在权衡，苏浅浅走前一定下了严令，但一个配合的囚犯总比反抗的囚犯好管理。
“我需要请示苏总。”
“随你。”顾寒川走向餐厅，桌上摆着还冒着热气的馄饨，虾仁的鲜香飘散在空气中。
他想起苏浅浅今早可能正和谢晨阳共进早餐，突然没了胃口。
两小时后，顾寒川站在贝尔湖畔，画板架在柳树下。
四名保镖分散在周围，最近的一个离他不过五米。
春末的湖水泛着细碎的银光，远处有孩童在放风筝。
顾寒川的铅笔在纸上机械地移动，勾勒出眼前景色的轮廓。
“寒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