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我要你给我个孩子
“闭嘴！”苏浅浅抓起桌上的文件夹砸向他，纸张在空中散开，如雪片般落下，“你怎么敢……“把自己放在这么廉价的位置上。
“我怎么敢？”
顾寒川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她吃痛皱眉，“苏浅浅，是你教会我的，这世上一切都有价码。你想要什么？我的尊严？我的身体？还是看我像条狗一样求你？”
苏浅浅气得不行，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胸口剧烈起伏。
顾寒川闻到她发间淡淡的栀子香，恍惚间想起之前他们相爱的时候，她也是这样被他按在墙上，却笑得像只偷腥的猫。
“放开。”她命令道，声音却带着一丝颤抖。
顾寒川没有动。
他能感觉到苏浅浅的脉搏在他掌心下狂跳，像只被困的小鸟。
多么讽刺，这个在商场上杀伐决断的女人，此刻竟会因为他的触碰而颤抖。
“张东的谅解书。”他低声说，“只要你开口，谢晨阳一定会签。”
苏浅浅突然笑了，笑容里带着顾寒川从未见过的疲惫：“你知道吗？我最恨你这一点。”
她挣脱他的手，后退一步拉开距离，“永远为别人拼命，却从不肯为自己向我低头。”
顾寒川怔住。
窗外的雨声突然变得很大，敲打在玻璃上像无数细小的嘲笑。
“我求过你。”他声音沙哑，“这么多年的婚姻，我求过你看看我，我告诉过你我只是忘记了之前的事情，我已经爱上你了，但是你不信我。”
“然后呢？”
苏浅浅冷笑，“你就不能再多靠近我一点？再努力一点，差一点我就妥协了，但是你也退缩了，之后我带多少男人回家你都没反应。”
“你只守着你的自尊，从来不爱我……“
苏浅浅的指控下，仿佛顾寒川才是那个负心的人。
但是他们的感情折磨他的时候，他确实跪下过，但苏浅浅只是冷冷地看着他，说“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
他以为那是拒绝，却没想到，其实苏浅浅口是心非。
如今再回头细数之前的种种似乎已经失去了意义。
他深吸一口气，不敢探究，于是换了语气。
“浅浅……”他下意识伸手，却在即将触碰到她时停住。
苏浅浅猛地转身，眼中闪烁着顾寒川读不懂的情绪：“别这样叫我。”
她声音哽咽，“在你心里，我永远都是那个冷血无情的苏总，不是吗？”
顾寒川的手僵在半空。
他想否认，想说自己从未真正看透她，但话到嘴边却变成：“张东的谅解书，算我求你。”
苏浅浅的表情瞬间冷了下来，看着顾寒川低下的头颅，恳切又绝望。
最终她走回办公桌，按下内线电话：“李秘书，联系谢晨阳的律师，说苏氏愿意用娱乐公司的一个s+剧目男主换他签谅解书。”
挂断电话，她看向顾寒川，眼中再无波澜：“满意了？”
顾寒川的喉咙发紧。
他应该道谢，但苏浅浅此刻的眼神让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为什么帮我？”他最终问道。
苏浅浅拿起桌上的相框，是他们的结婚照，轻轻擦去并不存在的灰尘：“一个s+剧目价值一个亿。”
她将相框放回原位：“我要你给我个孩子。”
天空惊雷乍现，顾寒川表情也如遭雷劈。
“你知不知道自在说什么？！”
“怎么？”苏浅浅仰头看他，红唇近在咫尺，“不是为了张东可以出卖自己？不是宁愿自己受谩骂也不肯开口找我帮忙？顾寒川，我的一整个苏氏需要继承人。”
“我，我没有做好准备。”顾寒川的呼吸变得粗重。
苏浅浅盯着他饶有兴致：“怎么？害怕了？你在怕什么？”
他怕什么？怕再次相信她却被抛弃？怕他们的羁绊越来越深。
顾寒川久久不说话。
“胆小鬼。”苏浅浅嘲讽到。
她推开面前的顾寒川，直接从桌上拿起一个酒杯塞在了他怀里。
“孩子的事情我等你准备好了再向你要，看你这一副被逼良为娼的模样。”
“我今天先收点利息，陪我喝一夜。”
两小时后。
雨水顺着落地窗蜿蜒而下，模糊了窗外的城市灯火。
顾寒川看着苏浅浅拿起第二瓶威士忌，琥珀色的酒液在她手中的水晶杯里晃荡，折射出冰冷的光泽。
“一个亿。”她仰头饮尽，喉结微微滚动，“顾寒川，你的自尊就值这点钱？”
酒瓶与玻璃桌碰撞发出清脆声响。
顾寒川的指尖在杯沿摩挲，酒精在血管里燃烧，却浇不灭胸口那股郁结。
他注视着苏浅浅被酒液润湿的唇瓣，想起以前她也是这样，在逼他结婚的那个晚上，她独自喝光半瓶龙舌兰。
“苏总说笑了。”他扯开领带，喉结滚动，“我的自尊早就不值钱了。”
办公室的灯光突然变得刺眼。
苏浅浅解开西装外套的纽扣，酒红色丝绸衬衫下若隐若现的锁骨上，带着些暧昧的痕迹，不知道是不是谢晨阳留下的。
他不敢看，也不敢问。
顾寒川别过脸。
“你知道吗？”苏浅浅突然倾身，栀子香混着威士忌的气息扑面而来，“我最恨你这副表情。”
她的指尖划过他的眉骨，“好像全世界都欠你的。”
顾寒川抓住她作乱的手，掌心触到她腕间跳动的脉搏。
新婚之夜，他就是被这样纤细的手腕拽进深渊，从此万劫不复。
“苏浅浅。”他声音沙哑，“你喝多了。”
“是吗？”她轻笑，抽出手又倒了一杯，“那正好，醉了就不用想那些过去糟心的事情了。”
酒液顺着杯壁滑落，像一滴未落的泪。
顾寒川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李秘书！”苏浅浅突然按下内线，“把车开到地下车库，我要回家。”
顾寒川皱眉：“你这样子怎么开车？”
“谁说我要开车了？”她摇摇晃晃地站起来，高跟鞋踩过散落一地的文件，“让他送我们。”
雨夜的停车场冷得像座冰窖。
苏浅浅踉跄了一下，顾寒川下意识扶住她的腰，掌心触到她后背凸 起的肩胛骨，她瘦了，瘦得让他心头一颤。
“放开。”她挣扎了一下，声音却软得不像话。
顾寒川没松手，反而收紧了力道：“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