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又中招了

第三十章 又中招了

晚宴结束后,顾寒川站在电梯里,额头抵着冰冷的金属壁。

滇池的夜风没能吹散体内那股莫名的燥热,反而让太阳穴突突跳得更厉害。

他松了松领带,喉结滚动间尝到一丝血腥味——不知何时咬破了口腔内壁。

“你还好吗?”闻悦按了顶层按钮,“脸色很差。”

“没事。”顾寒川盯着电梯数字不断跳动,视线却难以聚焦。

谢晨阳敬的那杯茅台有问题,他早该想到的。

那家伙假惺惺过来“赔罪“时,眼里闪着毒蛇般的光。

电梯“叮“的一声停在28层。

闻悦突然接到电话,眉头紧锁:“矿场那边出了状况……我得去处理。”

“她担忧地看向顾寒川,“你先回房休息?”

“你去忙。”顾寒川摆摆手,强撑着走向自己的房间。

走廊地毯像吸了水的棉花,每一步都陷进去半寸。

他摸出房卡,却怎么也插不进卡槽。

“需要帮忙吗?”

一个陌生女声从身后传来。

顾寒川转身,看到个穿着暴露的年轻女子,浓妆下的眼睛闪着算计的光。

她手里拿着相机包,肩带上有“星娱乐”的logo。

警惕如电流窜过脊椎。

顾寒川后退半步,后背撞上房门:“不必。”

女子却逼近一步,香水味刺鼻:“顾设计师不舒服吧?我扶您进去……”

她的手蛇一般滑上他手臂。

顾寒川猛地甩开她,眩晕感却排山倒海般袭来。

他眼前闪过谢晨阳阴险的笑——那杯酒里肯定下了药,而这女人显然是安排好的“证据“。

踉跄着冲向安全通道,身后传来高跟鞋急促的敲击声和相机快门声。

顾寒川跌跌撞撞地下到27层,视野边缘开始泛黑。

他必须找个地方躲起来,等闻悦回来……

一扇半掩的房门透出暖黄灯光。

顾寒川用最后一丝清明推门而入,反手锁上门,靠在门板上大口喘 息。

房间里有淡淡的栀子花香,熟悉得令人心碎。

“谁?”

浴室门打开,蒸腾的水汽中走出一个熟悉的身影——苏浅浅裹着浴袍,湿发披在肩上,水珠顺着锁骨滑入衣襟。

她瞪大眼睛,手中的毛巾掉在地上。

顾寒川的理智被药物烧得所剩无几。

他扯开领带,喉咙里挤出一声苦笑:“果然……是你的主意……”

“你怎么——“苏浅浅快步上前,却在看到他通红的眼眶时刹住脚步,“你被下药了?”

“装得……真像。”顾寒川滑坐在地,指甲抠进门板缝隙。

体内像有千万只蚂蚁啃噬,而苏浅浅的小腿近在咫尺,散发着沐浴后的香气。

他想触碰,更想撕碎这精心设计的陷阱。

苏浅浅蹲下身,手指刚碰到他额头就倒抽一口冷气:“天,你在发烧!”

她抓起床头电话,“我叫医生——”

“叫记者……更合适吧?”顾寒川挥开她的手,手背却不小心蹭到她浴袍领口。

丝绸滑开的瞬间,他看到她胸前那颗熟悉的痣,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他曾在那里留下无数亲吻,而现在……

“你疯了?”苏浅浅拢紧浴袍,脸颊因怒气泛起红晕,“谢晨阳干的?”

顾寒川想嘲笑她的演技,却控制不住地颤抖。

药效越来越强,苏浅浅的每个动作都在他视网膜上留下残影。

她弯腰时发丝垂落的样子,说话时唇瓣开合的样子,都像慢镜头般一帧帧刻进大脑。

“出去……”他蜷缩起来,额头抵着膝盖,“离我……远点……”

苏浅浅却一把拽起他,力道大得惊人:“去浴室!冷水能缓解药效!”

肌肤相触的瞬间,顾寒川脊椎窜过一阵战栗。

他本能地抓住苏浅浅的手腕,将她拉近。

浴袍领口在他眼前晃荡,她雪白的肌肤上还挂着水珠,应该能降温。

这么想着,顾寒川的唇瓣凑上了苏浅浅的脖颈处,水珠润湿了他的唇角。

想要更多,不行,不能……

认知到自己在做什么,像一盆冰水浇下。

顾寒川用尽全力推开她:“别……碰我……”

苏浅浅踉跄着撞上茶几,腰间立刻红了一片。

她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你以为这是我安排的?”

走廊上突然传来嘈杂脚步声和相机快门声。

顾寒川痛苦地闭上眼——记者来了,好戏即将开场。

他等着苏浅浅去开门,等着闪光灯亮起,等着明天头条变成闻氏设计师夜会苏氏总裁。

但预料中的场景没有发生。

苏浅浅快步走向门口,却不是开门而是反锁。

她抓起电话拨了个号码,声音冷得像刀:“李秘书,27层有狗仔,处理掉。”

停顿片刻,“对,现在。再查谢晨阳今晚见了谁。”

挂断电话,她转向顾寒川,眼里翻涌着他看不懂的情绪:“能站起来吗?浴缸放满水了。”

顾寒川的大脑已经无法正常思考。

药物和理智在体内厮杀,而苏浅浅站在逆光处,轮廓模糊得像场梦境。

他记得失忆前他也是中招过的,应该是在三年前——学校里的一个混混在他的咖啡里下药,说是要惩罚他,毕竟那个混混的女朋友看上了他。

当时苏浅浅赶来时他已经意识模糊,却依然认得她的气息。

那晚她守了他一整夜,那也是他们沉 沦的第一夜……

“滚……”顾寒川咬破舌尖,血腥味暂时唤回一丝清明,“我不需要……你的怜悯……”

苏浅浅的表情瞬间碎裂。

她猛地将顾寒川推在了床上:“那你需要什么?闻悦吗?”

她整个人也一起砸向他,将他按在床铺上,“打电话叫她来啊!”

气息擦过顾寒川脸颊。

门外记者们的喧哗渐渐远去,房间里只剩下两人粗重的呼吸声。

顾寒川艰难地撑起身子,向浴室爬去。

他需要冷水,需要保持清醒,需要远离这个让他又爱又恨的女人。

但刚迈出两步就天旋地转,膝盖重重砸在地上。

苏浅浅冲过来扶住他,浴袍在挣扎中散开大半。

顾寒川的视线不受控制地落在她胸口,那里还留着她为他挡啤酒瓶留下的浅疤。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她当时笑着捶他:“顾寒川你是傻吗?这都不躲!”

“放手……”顾寒川声音嘶哑,却使不出力气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