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行为都比前一次更让人难忘。塞萨尔半睡半醒间做了许多短暂的噩梦,每一场梦都是她用各种方式把他吃掉,有时候是从手开始吃,有时候是从脑子开始吃,还有一次竟然像捕食力比欧一样把他囫囵吞进了肚腹中。
现实里,塞萨尔几乎溺死在她极尽温柔的怀抱中,梦里,他却代入历次受害者的身份屡次被她活生生吃掉。两种感官来回交替,各有其真实,也各有其虚假。她用假装出的拟态在真实的世界里给予他抚慰,她在噩梦中表现出的可怖行为,反而是才她真实的面目。
矛盾的感官在他心中冲突个不停,等他身体终于恢复之后,他的脑子却比刚才更乱了。
这时候,塞萨尔耳边传来了她的声音:“我还是不明白你在挣扎什么,主人,不过我觉得,其实你可以什么都不想,只是做你想做的事情就好。我只需要跟着你,去你想去的地方,看着你,直到你有一天死去,就算这样也没有问题。”
“你能看出你有时候会让我恐惧吗?”
“当然可以。”她无动于衷地说。
塞萨尔皱皱眉。“那你知道它意味着什么吗?”
“当然知道!所以我才要安抚你,让你忘忧解愁呀,主人。”狗子看起来毫不在意,“就算你什么事情都不想做,那我陪你到处享乐直到你老了、死了也没关系。不管你想怎么肆意妄为、怎么发泄情绪,不管你想对谁发泄情绪、发泄怎么样的情绪,我都可以想办法满足你。”
“你指什么?”
“嗯,我想想——不管你想谋杀和侮辱谁、想狩猎和囚禁谁、想折磨和虐待谁、想替代谁的身份欺骗另一个人、想借此拥有怎样的假身份,我都可以为你实现。就算是王公贵胄,我也可以先杀害替代他们的至亲,然后扮作至亲把他们谋杀在他们最容易放松戒备的地方。(群:6#999四:9三6:壹!999)然后我会用他们的身份迎你入内。你不想这么做吗?有我在,你根本不需要去假扮塞恩的私生子。”
“你是从哪知道这些法子的?”他把眉头皱得更深。
狗子把恶魔的翅根拿起来对他晃了晃。“它懂得非常多!可比那几个人多太多了。”
塞萨尔看着恶魔的遗体若有所思,这么说来,死去的白魇应该见过很多无貌者肆虐人世间的场面,它对此记忆深刻。毕竟,这就是无貌者最有效的利用方式,也是伯爵想要的利用方式。
“我现在不需要你假扮谁了。”塞萨尔最终说,“至于力比欧......就当他已经死在这场坍塌事故里了吧。”
“为什么?”她并不理解,“难道你不想用更好的办法应对这个世界吗?我当力比欧的一个多月已经让你过了这样一段好日子。要是我再代替个更高地位的人,你的处境不是会更好吗?”
塞萨尔忽然发现和狗子对话的感觉不同往常了,虽然她的性格还是一如既往,但她的观点表达得更清晰了。这又是因为什么?因为她刚才吞下的不是个活了没多久的人类,而是个经历了许多世纪的孽物,甚至是个和阿纳力克有关的恶魔吗?
“我只是不相信靠着欺骗得来的东西是真实可信的。”他说。
“这样吗?那我也是一种欺骗吗?”狗子说着拿起他的手,按在她右边胸脯上。尽管是以节肢伪装出的轮廓,但他还是感到手中软肉滑腻如脂,充满了生命的充沛活力。那片红嫩处微微鼓起,最上方像樱桃般挺翘发硬,质感柔韧而纤弱。他拿指尖稍按了下,目视它陷入白皙精致的玉脂中,手指松开时又从中弹出,微微颤抖。
抬起头时,塞萨尔迎上了她的视线,她握住他这只手,更用力地抓在自己胸口处,抓出手指的凹痕。她身体微微前倾,伸出香软的舌头,舔舐他脸上的水渍和血痕,从唇角舔到眼帘,又吻了吻,最终像条小狗一样把舌头垂在唇间,带着期待注视他。
等狗子退回了点,他也把身体前倾,环住她纤软的细腰,把嘴唇印到她湿润的唇瓣上。他咬住她的下唇,轻吮她的舌尖,看到了她脸颊上泛起的晕红,感到她用双臂环住了自己的脖颈。她柔美的身体紧贴住他,轻轻磨蹭,胸口贴着胸口,小腹贴着小腹,腰肢也在他臂弯里不安分地扭动,就像条湿滑的水蛇。
唇舌交织间,他尝到了自己的血腥味。
她真美.......她这样子简直就是为了蛊惑他而塑成的。塞萨尔缓缓退回身,拉出一条丝状的长线,这才扶着她的肩头长出一口气。
“你问我这算不算欺骗......你觉得你这样子是在欺骗你自己吗?”他问道。
狗子眨眨眼,把唾液舔到自己嘴里。“欺骗?我只是在骗其他人,没骗我自己。我有很多面目,这也只是其中一个。”她说。
“如果你有很多面目,我想把这一个当成比其他面目都更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