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匆忙回京,可是为了皇祖父河中大捷?”朱和坪问道。+芯·丸*夲`鉮′戦* /芜.错·内~容+
朱慈烺摆摆手,说道:“你皇祖父所向无敌,区区河中之战不值一提。朕回来,是为了一桩大事。”
“什么事父皇如此匆忙?”朱和坪好奇地问道。
“蒋臣在京师有几千座宅院。”朱慈烺说道。
“谁?多少?”朱和坪反问道。
朱慈烺再次说道:“蒋臣,你的银部尚书,几千座,京城里的。”
语气里带着一丝兴奋。
京师房子有价无市,如今最便宜的也要一万两,也就是说,查了蒋臣,当场入账几千万两。
哪怕是固定资产也很可观。
京师的房子很容易变现的。
当今国朝工商繁盛,经济繁荣,各种税收已经高达两亿四千万两,其中海税因为西夷抵制而有所减少,但是日益增加的商业税有力地支撑着朝廷开支。
即便税收很多,依旧无法忽视几千万两的横财。
“就算是按照常平价出租,每年也有十几二十万两,占京师总房租一成有余。”朱和坪算清了帐,问道:“父皇是如何发现蒋臣有问题的?”
太上皇把夜探蒋府撞见奸夫淫夫的事说了一遍。
“谁能想到堂堂尚书会被戴绿帽子呢。”朱慈烺嘿嘿笑个不停。
这是重点吗?
算了,看在你难得办回正事的份上,不跟你扯。¢萝-拉?晓-说! +追·罪,欣?章-踕,
“父皇打算怎么查?”朱和坪问道。
朱慈烺反问道:“你问朕?”
好吧,实锤了,父皇没被调包。
朱和坪莫名安心。
召内阁大臣。
听到蒋臣可能贪污了几千万,傅山等人眼睛放光。
户部的日子难过。
上个十年打仗少,但是大工程不断,朝廷花钱如流水,不但没有什么积蓄,反而欠了一屁股债。
有几千万的横财,日子会宽松不少。
“陛下,抄获当归户部所有。”傅山说道。
朱和坪当即摇头,道:“老规矩,浮财入户部,产业归内帑。”
傅山争辩道:“蒋臣是以权谋私,其浮财不多,多的是房屋宅院,陛下墨守成规,实乃不公。”
朱和坪说道:“要怪就怪你们未能查出真相,若非父皇陛下冒险调查,那厮怕是要安稳致仕,彼时莫说产业,便是浮财亦与朝廷无关。”
傅山愕然问道:“太上为何会调查蒋臣?”
朱和坪沉默。
总不能说“估计是闲得慌”的吧?
见状,傅山识趣地转了话题,说道:“陛下,此次案情特殊,抄获所得巨大,臣以为当由内帑出银购买查封的房舍宅院。.兰,兰*文?学¢ ^冕,废*岳·读,”
朱和坪想了想,说道:“市价三成。”
“七成。”傅山说道:“财政压力山大,陛下开恩。”
“四成,不能更多了。”
“六成,内帑富足而外帑空虚,陛下三思。”
“行了,五成,若是依旧贪得无厌,便让民部收租去。”
“谢陛下。”傅山立刻谢恩。
内帑有钱。
山川湖泊尽归皇有,虽说皇室仁义,免了樵采渔猎等税,但是其中的矿产无数,每年给内帑输银超过三千万。
这是给税部完税后的数额。
另外,国朝大部分新兴产业比如橡胶、石油、蒸汽机等,都是内帑投资或者控股的,每年收益不少于矿产所得。
还有大量的田地。
每年佃租收益超过一万万石,军粮充足,时不时减免佃租收买人心……
有时候傅山不得不感慨太上皇确实是睿智天成。
诸般手段齐下,不管后续的皇帝多昏庸,只要不残暴到“人皆怨”的程度,大明的江山就会一直姓朱。
傅山的感慨,正是朱慈烺的谋算。
此时,太上皇正在与农部尚书宋应星对酌。
干了杯中酒,宋应星闷闷不乐地说道:“臣无能,历经二十载,靡费无数,只让水稻产量翻了四倍而已。”
朱慈烺安慰道:“功在当下,利在千秋,你的功绩已经可以流传千古。”
宋应星摇头说道:“距离太上描述的亩产千斤甚远,臣有何面目?”
一直在进行水稻杂交的研究,但是目前仅得亩产五百斤,其中二百斤是科学种植方法带来的产量增加。
也就是说,杂交稻的亩产是三百斤,相比于以前翻了一番。
“卿不能只着眼水稻,还应该算上麦豆,如今两者亩产皆翻倍,卿堪称当代农家鼻祖。”朱慈烺说道。
“麦六百斤,豆千斤……唉……”宋应星还是惆怅。
什么时候能完成太上皇的愿望呢?
太上皇也
不知道。
他已经把知道的都说了,剩下的就要宋应星自己研究。
不过朱慈烺觉得二十年间稻麦产量翻倍已经相当可以了,以当今粮食产量,哪怕小冰河再来,也不会产生大规模饥荒。
就在太上皇进入微醺状态时,魏六一快步走来,说道:“太上,波斯伪帝阿巴斯二世被押解进城了。”
朱慈烺挥手说道:“卿自去看热闹,无需顾虑朕。”
“臣想看阿巴斯跳舞。”魏六一说道。
“这个可以有。”朱慈烺起身说道:“宋卿随朕左右,放松放松,别把自己累坏了。”
朱慈烺可舍不得宋应星这么个百科全才。
太上皇不会去路边挤的。
普通百姓的看热闹就是单纯看热闹,太上皇的看热闹可能会被解读为“道侧接驾”。
“屎”学家们的做派真的没下限的。
此时,阿巴斯正呆呆地看着城中央的内阁办公大楼。
十二层,十一丈。
阿巴斯见过不少高塔,不少都比这楼高,然而那是塔,结构简单,而眼前的是楼,有大量人员进进出出的高楼。
难度不在一个级别上。
再看百姓的笑脸,阿巴斯忍不住叹道:“明国如此强盛,该如何应对呢?”
应对明国威胁是以后的事,当务之急是决定要不要学习练舞——天上皇要求他在圣诞大典上跳舞以取悦大明君臣军民。
被抓了后,阿巴斯终于搞清楚了“太上皇”、“天上皇”与“明皇”的区别,但这对他的处境毫无帮助。
别看天上皇特许解除枷锁并给车辆,但他要是敢不跳舞,立刻就要品尝诏狱特色大餐。
但是真跳舞吧,不但他已经颜面无存,波斯也是颜面无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