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2 章 后续:帮

    宁轻鸿在伞下轻哄着人擦了半天泪。

    乌憬被人亲了亲眉眼,吻了吻唇,好不容易濡湿的眼睑才消停了下来,只是鼻尖有些堵了,说话都带着闷闷轻轻的鼻音,还夹杂一些哭腔,“怪不得他们……他们不收我银子,每个摊主还会,还会跟我说一两句开心的话。”

    甚至卖好吃好玩,都是乌憬喜欢,没过,往常他还能瞧见市坊间有些卖鲜生血禽,远远看,他就会避开。

    今夜也都没看。

    乌憬脑子转过弯来后,更想掉眼泪了。

    不是觉得对方肯为了他费这么大功夫,而是宁轻鸿心里记得住,知道他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

    对方对己也很上心。

    他以前都不知道,因为这人就算记下了,也不会特地同他说,只是悄无声息地去做。

    宫中府外做得膳食,下人们上得热茶瓜果点心,现下都是他爱吃,夜里他觉得冷了,往人怀里埋得更深了一些,翌日被褥就会比昨日更厚一些……

    不管是什么,都会这样安排好一切。

    乌憬每日也想不到这么多,他半分都没察觉出来,只是现下站在人面前,才有些知觉地去回忆这些很小很细微。

    少年细瘦手指忍不住去攀住面前人衣襟,扒拉踮起脚,仰起一张还沾泪痕脸,眼睛还是闭,在吸鼻子,小声说,“哥哥亲亲。”

    宁轻鸿失笑,只得落下很轻一吻。

    没有刻意地去吻得很深。

    乌憬不满足地皱皱脸,但也没有继续央求,现下若是没有了这伞挡,他怕是就要觉得丢人得钻进地里了。

    更别说在大庭广众之下,

    同人亲亲抱抱。

    也幸而现在路人都纷纷驻足瞧火树银花,他们立在其中,也并不引人注目,有油纸伞遮,并未有多少人投来视线。

    乌憬去主动地牵紧人手,不想放开。

    宁轻鸿微叹,“乌乌今日过寿,怎么还同哥哥哭鼻子?”

    乌憬用手背胡乱抹残留泪痕,嘟嘟囔囔地装作硬道,“才没有同你哭——”

    “我开心,才……才哭。”

    乌憬忍不住巴巴地看人,“哥哥什么时候过生辰?”

    宁轻鸿牵人继续向前不紧不慢地走,一边道,“年春时,二月初八,约莫也快到春分了。”

    “届时春雪消融,哥哥带乌乌去马场踏青如何?既然来了此处,整日闷在京城里可不行,要多去瞧瞧。”

    “到时春闱前回京处理朝。”

    乌憬听他话,不禁生出了许多期许,一边点脑袋,一边拉人手不停地微晃,“你想要什么生辰礼?我也想提前准备。”

    宁轻鸿笑,“乌乌己想。”

    是这句话,

    乌憬在心里撇嘴。

    宁轻鸿道,“乌乌等到年初,虚岁便十九了。”这个意思是岁要满十九,还得过年小雪寿辰,他顿了顿,道,“等到年初,便二十了,正月初要

    良辰吉日行冠礼,请天赐字。”

    “届时便由哥哥亲来给乌乌加冠,请天命名前,乌乌可以己选一个喜欢字,或者由哥哥来取,到时借钦天监口昭告天下。”

    这意思便是己个好听字,到时暗中操作一番,便当作是天赐。

    乌憬听得晕乎乎,他知道古时男子二十便行冠礼,只是他是天子,按理来说,登基日便已然加冕过。

    不然头顶也不会上朝都戴厚得不行十二旒冠冕。

    乌憬己想了想,觉得应当是当时登基时,他并不怎么受视,所以这道礼便免了。

    想清楚就愣愣地点点头,还有些茫然。

    宁轻鸿看人神色,轻叹,“罢了,到时哥哥处理便好。”

    乌憬点点头,有些出神,连周围喧嚣热闹都没有心思去瞧了,绞尽脑汁地想己年要给人送什么礼,在想对方有什么喜欢。

    他也不学人搞一个这么大阵仗,少年窘迫地埋头看了看己瘪瘪荷囊。

    这些时日他已经花了不少银子了。

    宁轻鸿唤,“乌乌?”

    乌憬迷蒙蒙地回神,仰脸懵懂地看向人。

    宁轻鸿抬起指尖,用手背轻拍了下少年额角,“专心。”

    乌憬下意识闭了闭眉眼。

    被罚了一句,才不继续想了,只是接玩时,还有些心不在焉,但也算开心,一直到了宵禁前才坐马车回府。

    因为玩得累了,脚也走得疼。

    乌憬一上马车就赖在人怀里不想动,搂抱人脖颈,困顿地想睡过去,回寝房时,还是被人抱回。

    只是路上被冷风吹了会儿,有些清醒了。

    他将脸埋进宁轻鸿怀里,有些笨拙地问,“哥哥有没有什么喜欢?我可以做到。”

    下人离得远,低眉顺眼地坠在面。

    宁轻鸿微微俯首,吻在少年耳颈处,因为过近,连说话语都像在耳鬓厮磨,轻声道,“乌乌觉得呢?”

    温热息几乎霎时让乌憬从尾骨酥软到了脖颈处,整个脊背都有些麻。

    他们几乎日夜都在颠鸾倒凤,乌憬身早就对对方熟悉得不熟悉,只一句话,一个息,就让他呼吸都变得快要停滞黏稠,眼睑颤,被人托股间忍不住动了动。

    换了个姿势,将脸埋在另一处肩颈这。

    乌憬埋了一会儿,像做了什么决一般,直起身,撑宁轻鸿肩颈,埋下脑袋,像稚嫩小兽般,生疏得“吧唧”去亲人,“我……我帮哥哥。”

    他腼脸,觉得深夜冷风吹得他神智都清醒了几分。

    现在甚至还在外面,远处还有三三两两下人跟在头,虽然都低脑袋,不敢看主子半眼,但对乌憬来说也是很大一个考验。

    他只不过舔舐几下人唇,就受不住般,愈羞涩地烫红了面,难耐地呼吸。

    因为过紧张,怕被人瞧,

    身也紧紧绷,缩。

    只不过片刻,宁轻鸿指尖就缓慢受到一份晕染开湿意,他托人地方背,还有乌憬披,垂下来狐裘盖。

    不知他做了什么。

    乌憬霎时紧紧咬住唇,视线几乎一瞬间被眼泪晕染模糊,怔怔地无神看前方,只不过几下,细瘦手指死死撑面前人肩颈。

    环人腿脚都紧紧蜷缩在一起,微微拱起了腰,喉腔中闷出细小轻微怯弱呜咽声。

    听人笑问,“乌乌想怎么帮?”

    乌憬一个字都说不出,因为害怕己哭叫出声,拱腰,埋下了脸,死死用手心捂己下半张脸。

    只有近在咫尺宁轻鸿听清怀里人几声压不住哭腔,跟一耸一耸,吸鼻子闷声。

    他托人手心几乎霎时被涌出来水液染湿,一路从抵进指尖顺指根滑下来。

    乌憬手心下被捂唇齿微微张开,已然完全翻眼,快失了神,哭叫声溢出来前一瞬,被宁轻鸿吻在唇上,堵了回去。

    一边亲,还一边慢条斯理地问,“乌乌怎么不说话?”

    乌憬在亲吻空隙中哈吐,腿肉紧紧颤,得到了施舍般片刻缓冲,呜咽说,“像……像次一样。”

    “这次……”

    他说不出完整一句话。

    一阵被人堵唇呜咽失神,浑身都瘫软在人怀里,埋在深处脸上失神地大睁眼,小声喃喃说,“这次不用……”

    “不用哥哥……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