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沐英此生,即使肝脑涂地,也难以报答义父义母的养育之恩。”
随即笔锋一转,继续写道:
“小五,终究是我最亲爱的五弟,义父义母的心头肉。”
“所以,哪怕知道圣旨有假,我也要尽快赶去,确保他的安全。”
沐英的字迹刚劲有力,语气坚决:
“无论事后有多少罪名加身,我都愿意一力承担,并且,我保证,无论如何都会让小五安然无恙。”
“爹!”
朱标的声音温和而低沉:
“不管是义兄还是小五,他们的行动都是为了大明的未来。”
“西南的土司问题,若不解决,就像芒刺在背,终究是个大麻烦……”
朱元璋叹了口气,目光复杂地看着他的长子:
“标儿,你不知道,沐英那小子为了保护小五,可是费尽了心机。”
“他故意把事情挑明了,就是想让小五少吃点苦头。”
“我看得出来,他提前说破小五给他空白圣旨的事情,就是料定我早晚都会知道真相。”
沐英知道朱元璋会洞察一切,所以故意揭开自己的心迹,希望能减轻小五的处罚。
“他们虽然各有心思,但都是出于善意。”
朱元璋摇了摇头,又笑了起来,
“想到这些,我就不那么担心身后的事了。”
朱标轻轻一笑,那笑容中带着一丝戏谑:
“爹,您这就太悲观了。”
“有小五这个家伙在,谁敢跟您唱反调啊?”
他的话语中,带着对小五的调侃,却也透露出对小五能力的信任。
“确实,有了他这样的镇守大将……”
朱元璋的话音逐渐低沉,随即又恢复了他的常态,目光转向朱标:
“标儿,既然这样,朝廷增援的兵马就先不必派遣了。”
“沐英和傅友德守着铜仁,那里定能固若金汤。”
“不过,我们得多准备些钱粮,西南的叛乱,怕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平定的。”
在朱元璋说这些话的时候,他的心突然一阵剧痛,让他瞬间失了神。
朱标在一旁察觉到了父亲的异样,急忙关切地叫了声:
“爹……”
但除此之外,他也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
他心里清楚,小五身边高手如云,应该不会有太大的危险。
也知道小五的性格,他一定不会让自己吃太多亏。
但这些,对于一个在家中等待儿子归来的父亲来说,并不是足够的安慰。
无论铜仁之外的世界如何动荡,甚至整个西南地区都开始风雨飘摇,但吴王殿下仍旧在铜仁城中享受着平静的生活。
可能是连日的阴雨天气,加上潮湿的气候,朱肃的脖子上冒出了一片红疹。
赵传为此四处奔波,找来了不少大夫,但无论怎样治疗,红疹依旧顽固地留在那里,奇痒难耐。
这让朱肃在忍受了几次针灸和几大碗苦涩中药后,脾气变得更加暴躁。
得知杨倾和田文昊公然举起反旗,朱肃决定不再对他们手软……
他立即派遣了两支鬼影兵小队,每队十人,由两位精英鬼影兵率领,前去解决杨、田两大土司。
作为硬汉子,朱肃向来是说一不二的,既然说了要除掉他们,就绝不含糊。
如果不是现在需要营造出人手紧缺的假象,他本可以召唤出那八千鬼影兵,来个大规模的突袭。
在西南地区上演一场震撼人心的“千军万马战黑袍”,就像电影里的刺客传奇一样。
但即便是个硬汉子,朱肃现在也有些受不了了。
脖子上那些红疹让他痒得难以忍受,却又不能随意去挠,这种滋味让他憋屈得几乎想挥刀斩人。
意外的是,这天下午,朱肃竟难得地享受了一个深沉的午睡。
当他醒来时,发现白虎山君正大大咧咧地站在窗边,嘴里还叼着一株草药。
“你这是干嘛?”
朱肃刚睡醒,意识还不太清醒,疑惑地问道:
“小白那家伙又偷吃你的东西了?”
“嗷……”
白虎低沉地吼了一声,把嘴里的草药轻轻放在朱肃的怀里,然后用鼻尖轻轻触碰那株草药,示意朱肃用草药擦抹自己的脖子。
朱肃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山君是想用这草药来给自己治疗红疹。
朱肃半信半疑地按照山君的指导,把草药捣碎敷在脖子上。
夜幕低垂时,脖子的瘙痒感已经逐渐消失。
第二天,当吴王殿下一觉睡到日上三竿醒来,他惊奇地发现脖子上的红疹竟然消退了,只留下淡淡的红斑。
“山君,我的好孩子!”
朱肃忍不住把额头轻轻蹭着白虎的侧脸说道:
“还是你懂得关心我啊!”
相比起那边玩耍藤球的小白,山君简直是好的太多了。
脖子的问题解决后,朱肃开始着手处理起土司叛乱的问题。
派出的鬼影兵中,一半是速度惊人的飞影兵。
朱肃刚吃完午饭,刺杀田文昊的那一组就已经回来,田文昊的人头就装在领队的木盒里。
但出乎朱肃意料的是,刺杀杨倾的那一组竟然失败了。
朱肃边吃饭边从回到召唤空间的鬼影兵的记忆中回放当时的刺杀情景。
一看之下,他大吃一惊。
世界上竟然有如此厉害的高手!
当时,负责刺杀杨倾的鬼影兵潜入杨倾的府邸非常顺利,但奇怪的是,在找到杨倾之后却突然陷入了混乱。
朱肃惊讶地发现,杨倾的书房里,那些鬼影兵才一现身就被识破了。
更让他意外的是,那些身手敏捷的精英鬼影兵刚冲到杨倾面前,就被一团黑影包围。
这是蛊虫?
朱肃皱紧了眉头,他现在是从鬼影兵的视角看出去,能清楚地看到那些被放大无数倍的蛊虫恐怖的样子。
他的这个精英鬼影兵,面对这样的攻击,并没有束手就擒,只见他身上瞬间燃起了一团火焰,很快,那些蛊虫就被烧成了灰烬。
然而,尽管鬼影兵看起来毫发无伤,但他却成功吸引了暗处敌人的注意。
“这手段真是奇特。”
随着声音,一个戴银冠、穿布裙的老妪出现在书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