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肃轻轻撞了撞汤麟的肩膀:
“这才刚开始,你就想得那么远了?”
“哈哈!”
汤麟毫不在意,拍了拍胸脯,豪爽地保证道:
“我一定完成任务!”
朱肃与汤麟对视一笑后,便各自分开了……
第二天一早,汤麟就手持朱肃签署的令牌踏上了前往云南的路程。
汤和得知这一消息时,已经过去了两天。
随即他便告上了奉天殿……
没想到的是,他却遭到了吴王朱肃的亲自安慰。
“汤伯伯,真是不好意思,我并不知道汤麟没有提前通知您。”
“我还以为您已经知道了呢。”
“男子汉志在四方,这是好事,您为何还要向父皇告状呢?”
吴王殿
“小五啊……”
汤和摇了摇头,诚恳地说道:
“我也不瞒你,原本汤麟是要和汤鼎一起远征樱花国的。”
“但他希望我帮他安排一门亲事,所以留在了金陵。”
“没想到,这没过多久,他又改变了主意。”
汤和气得拍了拍案几,转头看问朱肃:
“你也不用瞒我,告诉我,汤麟去云南,是不是为了找沐英的女儿?”
朱肃皱了皱眉,稍作犹豫,然后硬着头皮回答道:
“我不知道。”
“既然如此,那就行了。”
汤和点了点头,然后站起身道:
“好了,你回去吧,我不再追究这件事了。”
“汤伯伯,您有什么打算?”
朱肃脸上挤出个笑容,语气干巴巴地发问道。
“哈!”
汤和冷笑一声:
“我得去查查给沐英那家伙的聘礼充不充足!”
“既然我麟儿有这股闯劲儿,沐家的女儿注定要成为我汤家的媳妇,我还能有啥子说法?”
“伯父真是阔绰!”
朱肃抱拳道:
“我这就回去禀报父皇,让他老人家下一道旨意,给汤麟赐婚!”
“小五啊!”
汤和无奈地看着朱肃,抬手帮他理了理衣襟上的褶子:
“都快要成年了,做事得稳重些。”
“汤麟、汤鼎与你情同手足,就算打断骨头也连着筋,这一点,伯伯我心里有数,很欣慰。”
“可你跟他们,终究不同。”
汤和这话已经有些越俎代庖了,但他似乎并未察觉,仍旧认真地对朱肃道:
“以后少惹事,向你四哥学学。”
“汤伯伯,我会记住的。”
朱肃此刻深感汤和话语的分量,他神情严肃地做出保证:
“您放心,我会铭记于心。”
经过与汤和的这一番对话,朱肃突然有了新的认识。朱肃发现,朝中那些官员,无论是显赫的贵族还是文质彬彬的文臣,总给他一种感觉,他们并非如表面那样简单。
当然,李景隆和花铭这两个家伙除外,徐增寿那个家伙也算一个另类。
于是,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测,同时也为了避开父亲为他安排的与常瑶儿的婚事,朱肃决定装作若无其事,每日都去上早朝。
然而,朱肃并未意识到,当他连续七天出现在朝堂之上时,整个金陵城的官僚体系都陷入了惶恐不安中。
这种情况实在太过诡异。
吴王是什么人物?
且不说他的成就,也不提他的过错。
单就他的性格来说,他就是个像风一样自由的王爷。
他何时开始坚持每天上朝的?
难道皇帝有意更换太子?
还是说,吴王殿下正在学习如何处理朝政,然后……
有可能在未来举起反旗?
人们常说,无形的猜测最是致命。
当朱肃第八天出现在奉天殿的正殿时,满朝的文武百官竟然不约而同地向他投去了或敬佩或畏惧的目光。
而接到这种奇怪信号的吴王朱肃,完全愣住了。
怎么了?我最近费尽心思讨好两位佳人,却连连遭到闭门羹的事情被你们知道了?
这可如何是好!
他朱肃,堂堂吴王,锦衣卫都指挥使……
自家私生活居然传得沸沸扬扬,这让他一时颜面扫地。
他瞪着眼睛,怒火中烧,直接向一直盯着他不放的潭王朱梓发起了火:
“我说朱梓,你一直瞪着我干嘛?”
“父皇不是说了,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了吗?你是不是皮又痒了?”
朱肃说着,袖子一挽,准备动手。
他早就看朱梓不顺眼了,如果不是父皇母后拦着,朱肃早就把朱梓打得他妈都不认识他了。
朱梓面对朱肃的怒火,原本想硬碰硬,但当他看到站在角落里看好戏的常、徐、蓝三位大将军时,他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三位大将军,两位是朱肃的岳父,另一位正巴结着朱肃……
这是他靠着母亲娘家的权势,也惹不起的存在。
再加上朱家内部的复杂关系……
朱梓心里清楚,如果他最害怕的四哥朱棣在金陵,他绝对不敢这样挑衅朱肃。
想到这里,朱梓不禁回忆起童年时的冲突。
那时,他挑衅朱肃,结果被朱肃骑在身上痛揍一顿。
而朱肃那次的行为,自然遭到了公正的马皇后的训斥,还挨了几下戒尺。
就在朱梓以为胜局已定时,朱棣冷不防地出现,一把将他撂倒,一路拖着他来到水井边,把他倒挂着……
直到朱梓惊慌失措,裤子都湿透了。
朱棣才冷冷地开口道:
“朱肃是我亲弟弟,你也是我亲弟弟。”
“但别忘了,在我心里,你远远比不上朱肃。”
“你好好掂量一下自己,再有下次,你知道你面对的将是什么。”
儿时听到的威胁声还响在耳边,面对朱肃的挑衅,朱梓终是选择了退让……
这让朱肃的嚣张气焰顿时无从发泄,然后一场风波就在朱梓的沉默中悄然平息了。
等朱肃开完冗长的朝会,早已将和朱梓的不快抛诸到了脑后。
一下朝,他就立刻赶往金陵城南的柳叶巷,那里是张苗儿的住处。
张苗儿自从离开徐府,就搬到了这条幽静巷子的尽头。
“苗儿,是我,朱肃。”
“你听我解释,上次的事真的只是一个意外……我也是身不由己……”
“我爹和常伯伯都同意了,我能有什么办法?真的是很无奈……”
朱肃站在张苗儿的院门前,耐心地解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