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一会儿，王保保像是被朱肃最后一句话戳中了软肋，深吸一口气后，目光坚定地看着朱肃：
“如果我归顺，吴王殿下能否答应我两个条件？”
“说吧，没问题！”
朱肃挥了挥手。
“首先，我请求殿下——不是让妹妹与秦王分开，而是请您在有生之年务必保护我的妹妹。”
“这个承诺要长久，就像我愿意为殿下效命一生，殿下也应当在你有生之年，始终保护观音奴，可以吗？”
王保保清楚，让观音奴与秦王和离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朱元璋的性格，就算牺牲观音奴也不会让她和朱樉分开。
“可以。”
朱肃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对二哥，自己还是有几分影响力的。
真不行，就恢复小时候的习惯，找大哥告状去。
王保保看着朱肃，眼神里带着一丝无奈，他深吸一口气，接着说道：
“其次，我希望殿下能对我的族人手下留情。”
“现在的蒙元已经不再是你们的对手，我们如同案板上的鱼肉，这是明摆着的事实。”
“所以我恳求，殿下能高抬贵手……”
王保保的声音渐渐低沉，就像他此刻的心情一样沉重。
谁能想到，当年南征时，自己因内斗而放过了朱元璋，现在却要向他的儿子低头，为族人求一条生路。
‘世事无常，变化莫测’，王保保心中突然闪过这八个字，用来形容他此刻的处境，再贴切不过。
“好吧……”
朱肃微微点头，语气平静：
“那些蒙元贵族，等我回大明后再说。”
“不过封爵，你就别想了——”
“我爹或许有过这念头，但在我这里，没门。”
朱肃顿了顿，看着王保保的脸色慢慢变得难看起来……
他微微眯起眼，语气中带着一丝挑衅：
“你觉得我在羞辱他们？”
“难道不是吗？！”
王保保的声音低沉而愤怒，他的双手紧握成拳，眼神中闪烁着不屈的光芒。
“看看你们蒙元人，草原上的生活确实不易，比我们这些种田的还要艰难。”
朱肃冷哼一声，目光锐利地扫过王保保：
“这造就了你们凶悍的习性——抢夺，这成了你们的生存法则。”
“但这种做法，在我们汉人看来，不过是强盗的逻辑，是不会被接受的。”
“所以，我想知道，如果让你们蒙元人老老实实地耕种，是不是真的那么难。”
朱肃的话让王保保沉默不语，连朱棣也不禁眼神闪烁起来。
“王将军既然不再反驳，那我们的交易就算成立了？”
朱肃看着王保保默认的态度，心中满意，这位曾经的豪杰，现在已成了自己的属下。
“吴王殿下，我还有一事不明。”
王保保说着，单膝跪地，右手放在左胸前，表示效忠：
“蒙元与汉人的深仇大恨，您有何高见？”
“这简单。”
朱肃心情愉悦，眼神斜睨向朱棣……
“四哥！”朱肃挑了挑眉，轻声呼唤。
“嗯？啊？”朱棣回过神来，疑惑地看着朱肃。
“帐内的海别公主，能否成为我的四嫂？”
朱肃笑眯眯地看向朱棣，言语间透露出一丝狡黠。
“小五啊……”
朱棣脸上挂着苦笑：
“这种事我能做得了主吗？”
“你同意就成了，至于老爹那里，我回头去说说看。”
有了王保保的支持，朱棣感觉腰板硬了一些，老头子总得给点面子吧。
“小五，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朱棣表情严肃，顿了顿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
“只要海别公主愿意，我愿意娶她，哪怕父皇责罚也在所不惜。”
“不至于那么严重……”
朱肃挥挥手，不以为然地说道：
“等咱们回到金陵，老头子忙得脚打后脑勺，哪有工夫来管你。”
“王将军，我有个想法！”
朱肃站起身来，拍了拍王保保的肩膀，又指了指朱棣……
“我想让我四哥娶了海别公主，将来他们的儿子就能统治草原，成为我们大明的塞王。”
“至于蒙元和汉人之间的恩怨，说到底，汉人该报复的已经差不多都报复了。”
朱肃话说得含蓄，给王保保留足了面子。
王保保听后没再说话，只是默默点了点头。
他们这些人被追得像兔子一样在戈壁滩上逃窜，活下来的人寥寥无几，恩怨确实已经算得差不多了。
朱肃担心王保保再想太多，索性举了个身边的例子：
“王将军，你了解云贵那边的土司吗？那是彝族从三国时代起就有的自治政权，至今已有千年之久。”
“我们将来看待蒙元的态度，就像我们对待云贵的土司一样——”
“我们汉人心胸开阔，不是不能容纳异族，只是不能容忍他们作恶。”
朱肃这番话条理清晰，连朱棣都暗自称赞不已。
“既然这样，王保保无话可说，从今天起，我愿为殿下效命！”
王保保说着，便握紧了手中的三棱军刺，准备割向自己的手腕——
按照草原的传统，这种效忠的誓言是要见血的。
“哎呀！”
朱肃反应迅速，一把抓住了王保保的胳膊：
“将军，你这样用军刺可不对！”
王保保一脸困惑，朱肃便立刻让身边的鬼影兵取了军刺。
这时，一名鬼影兵已从远处抓来了一只秃鹫。
鬼影兵毫不犹豫，用三棱军刺在秃鹫身上轻轻一划，然后将其抛向空中。
只见那只秃鹫挣扎着勉强起飞，翅膀挥动间，鲜血如红梅般洒落，最终无力地栽倒在草地上，血染草原。
王保保看到秃鹫那凄惨的模样，忍不住惊呼出声：
“哇——这兵刃真是太猛了！”
朱肃轻描淡写地说道：
“这东西，我可是连普通军队都不打算给的。”
“一旦误伤，那基本上就等于宣判死刑了。”
他说的并非虚言，三棱军刺的独特设计，使得造成的伤口极难愈合，朱肃打算只将它作为鬼影兵团的秘密武器。
他心里盘算着，正巧系统提示音在耳边响起：
【任务完成：收服王保保】
【奖励获得：3000盔影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