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从昏迷中苏醒的邓愈,看到韩国公前胸部红肿,李家众人个个带伤,立刻火冒三丈!
当晚,参与斗殴的所有勋贵子弟都被拘捕。
在邓愈的亲自护送下,李善长失魂落魄地回到了韩国公府。
当晚,他向朱元璋递交了请辞告老还乡的奏折,连宫禁都为此破了例。
“小五,你总是神神秘秘的,什么都不说,一问就是咱们有人帮忙。”
“这除了皇上,谁还能帮我们啊?”
李景隆躺在稻草堆上,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满。
坤宁宫里,马皇后得知儿子朱肃又惹了麻烦,焦急万分……
但眼前的朱元璋却明显神采飞扬,不见一丝怒气。
她望着丈夫,那张脸庞上找不到任何愠怒的痕迹。
反倒是从头到脚透出一股子神清气爽。
马皇后暗自思忖,便也释然。
小五这孩子,能惹出什么大乱子呢?
东宫之中,朱标陪儿子嬉戏一番后,疲惫不堪,腰背酸痛,他躺在床上,手臂搂着太子妃柔软的腰肢……
心中却总觉得遗漏了某件事,究竟是什么呢?
他努力回想,却始终无果……
罢了,先休息,明天再想吧……
醉仙楼斗殴事件后,朝堂之上波诡云谲,变动连连。
李善长递交了告老还乡的折子,朱元璋次日便批复了。
那批复简单直接:知道了,速速离去,朕不送了。
丞相离去,朝堂之上便开始了无声的争夺,谁将成为新的掌权者。
朝臣们争论不休,而李文忠、徐达、常遇春这些平日里威风凛凛的国公爷们,却都缄默不语,仿佛这件事与他们无关。
朱肃在牢里闭着眼睛装睡,实际上却在悄悄指挥着他的鬼影兵,想在长白山找到传说中的异兽。
不过,好几天过去了,他运气糟糕,除了挖到几根年份久远的人参,什么也没找到。
几天后,朱雄英在翻看朱标的东西时,无意中发现了朱肃写给朱标的一封信。
朱标这才想起,好像已经很久没见到小五了。
他拆开信封,只看到四个字——“大哥,捞我”……
朱标立刻被惊得目瞪口呆。
想起上次这家伙给蓝玉的马下了泻药,让蓝玉在街上出尽了洋相,朱标接人的时候也跟着丢尽了脸。
朱标叹了口气,他意识到母后并没有提起这件事,看来这应该是父皇的意思。
在应天府的大牢里,原本一群无所事事的囚犯,现在却变得斯文起来。
连徐增寿这样的混混都开始怀念起学堂的日子了。
“小五,这都第四天了,你难道还打算继续等下去?!”
李景隆一边扯着头发,一边不耐烦地抱怨。
地牢的环境太糟糕,他的头上已经长满了虱子。
“着什么急?急着回家挨训?”
朱肃总能一语击中大家的痛点,那些大家都不愿意面对的问题。
“那就再等等吧。”
邓镇叹了口气,他想象不出,等他回到家,会面对什么样的情景……
“我忽然也有点不想出去了……”
陈墉的声音听起来也是有气无力,他的父亲陈德与李善长交好……
如果那天值班的是陈德,情况可能就完全不同了。
双方可能会刀剑相向,拼个你死我活,再送走几个倒霉鬼,然后一起被愤怒的皇帝陛下流放三千里。
“我爹,应该不会责罚我吧?”
徐增寿有些迟疑,这件事本来就是他父亲让他做的。
“哈……”常升痛苦地抱着头,揉着发痒的头皮,对徐增寿说道:
“除了花铭可能逃过一劫,我们其他人恐怕都难逃惩罚。”
“明明是我们一起闯的祸,就我和你特殊点不用受罚?”
“这在别人看来,不就是等于大人默许了吗?”
“所以,为了掩人耳目,我们两个不仅会被罚,而且可能会被罚得很重。”
“至少得半天下不了床……”
就在众人闲聊中,话题逐渐转移到各自父亲施加惩罚时的力道大小,以及他们是否擅长使用各类刑具之时。
坤宁宫里,马皇后握着徐妙云的双手,注意到她那因失眠而充满血丝的双眼和眼下的青黑阴影,轻声安慰道:
“妙云啊,你不必天天为朱肃、你哥哥徐辉祖和你弟弟徐增寿操心到夜不能寐。”
“他们从小就是那种皮糙肉厚、乐观豁达的孩子,这点磨难对他们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
马皇后所说的这几个孩子,除了朱肃,就是徐妙云的亲哥哥徐辉祖和亲弟弟徐增寿。
而徐妙云这几次进宫,只是简单地向皇后请安,偶尔请安后便匆匆离开,绝不逗留,严格遵守着自己定下的规矩。
她现在已经是马皇后的儿媳,所以早已给自己定下了行为准则。
听到马皇后的安慰,徐妙云轻轻摇头,沉默了片刻
,才低声说道:
“我没事,只是每当想到朱肃、哥哥和弟弟……我实在无法不担心……”
“妙云啊,你担心什么?那几个小子在牢里待着正好!没了他们这几个捣乱的家伙,应天府这几天的治安都好了许多。”
朱元璋的声音粗犷有力,他对这个儿媳妇非常满意。
得知徐妙云经常来给马皇后请安,朱元璋就让身边的太监留意……
一旦徐妙云进宫,立刻告诉自己,他好亲自见上一面。
“陛下。”徐妙云立刻站起身,微微俯身行礼。
“一家人何必这么拘礼,云丫头,坐下吧。”
朱元璋笑呵呵地说道。
他的性格有些极端,看人顺眼的话,怎么都对,反之则一样。
如今,他对徐妙云的态度,就如同看待太子妃常希芸一般,无论如何都满意。
“妙云啊……”
朱元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轻轻抿了一口,然后看着徐妙云说道:
“我听说你最近为了小五和你兄弟的事,心神不宁,吃不下饭,这怎么行呢?”
“女孩子心思太重,容易生病。”
“你应该学学你婶子,心放宽一些!”
“再说,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无论如何都不会对他们怎样的。”
“你就把心放回肚子里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