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水水还维持着那副泫然欲泣的模样,眼角挂着泪,柔弱得能掐出水来。
她怯怯地开口,声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委屈和关心。
“昔薇姐,你别生北霆的气,他也是太担心你的身体了。我们之间真的没什么,他只是……”
“啪——!”
一声清脆至极的耳光声,在空旷的客厅里炸开,突兀又响亮。
白水水的话戛然而止。
她整个人都被扇懵了,难以置信地捂着自己迅速红肿起来的左脸,瞳孔里写满了震惊。
“你……”
楚昔薇站在她面前,缓缓收回自己的手。
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冷得像冰,那股子从骨子里透出来的狠戾,让白水水心头发颤。
“谁给你的脸,叫我姐?”
楚昔薇的声音很轻,却带着淬了毒的寒意。
“我跟你很熟吗?”
白水水被她强大的气场压得喘不过气,眼泪瞬间就不是装的了,大颗大颗地往下掉。
“我……我只是好心,……我不想你们因为我吵架……”
“啪——!”
又是一记耳光,精准地落在了她另一边脸上。
对称了。
这一下比刚才更重。
白水水的嘴角,甚至渗出了一丝血迹。
“好心?”楚昔薇轻嗤,像是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在我家门口堵着我的男人,拉拉扯扯,演一出情深义重的戏码,这就是你的好心?”
“专门挑我身体最不舒服的时候上门,字字句句都在刺激我,想看我气急攻心,最好直接倒下,把位置给你腾出来,这也是你的好心?”
楚昔薇每说一句,就向前逼近一步。
白水水被她逼得连连后退,直到后背抵在冰冷的墙壁上,退无可退。
她眼中的柔弱彻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被戳穿的怨毒和疯狂。
“楚昔薇!你别给脸不要脸!宴北霆爱的人是我!如果不是你当年用了手段,他怎么会娶你!他根本不爱你!”
“他不爱我,难道爱你这个为了前途抛弃他的女人?”
楚昔薇笑了,笑意却未达眼底。
“白水水,你还真是给点阳光就灿烂。宴北霆给了你两分好脸色,你就真以为自己能登堂入室了?”
“啪!”
第三个巴掌,毫不留情地扇了下去。
“这一巴掌,是替宴北霆打的。打你不知廉耻,打你下贱!”
白水水彻底崩溃了,尖叫出声:“你这个疯女人!”
她想扑上去跟楚昔薇撕打,却被楚昔薇一把攥住了手腕。
那力道,大得惊人,捏得她骨头生疼。
“啪!”
第四个巴掌。
“这一巴掌,是替我自己打的。打你算计我,打你把主意动到我头上!”
楚昔薇甩开她的手,像是丢开什么脏东西。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瘫软在地上,头发凌乱,脸颊红肿不堪的白水水,眼底没有半分怜悯。
“收起你那套绿茶的把戏,在我这里,不好使。”
“以前宴北霆护着你,我懒得跟你计较。现在,你踩过界了。”
楚昔薇抽出纸巾,慢条斯理地擦拭着自己的手,每一个动作都透着极致的嫌恶。
“滚。”
她只说了一个字。
“带着你的痴心妄想,从我的世界里,彻底滚出去。”
“再有下次,就不是几个巴掌这么简单了。”
白水水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脸颊火辣辣地疼,疼得钻心。
屈辱和怨恨,像毒蛇,啃噬着她的理智。
她扶着墙,一步步挪到门口,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楚昔薇那张冷漠又高傲的脸,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
还有那四个巴掌!
一巴掌比一巴掌重!
一巴掌比一巴掌狠!
白水水死死咬着后槽牙,口腔里满是血腥味。
楚昔薇!
我白水水发誓,今天所受的屈辱,他日一定让你千倍百倍地还回来!
我要你跪在我脚下,求我!
……
冲出别墅,外面的冷风一吹,白水水稍微清醒了一点。
她拿出手机,镜面反射出她此刻的鬼样子。
头发凌乱,两边脸颊高高肿起,指印清晰可见,嘴角还挂着血痕。
这副尊容,怎么见人?
她不能就这么算了!
绝对不能!
白水水翻出通讯录,找到一个她回国后就再也没联系过的号码。
她犹豫了几秒,眼底的疯狂最终战胜了理智。
电话拨了出去。
“喂,谁啊?”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粗犷的男人声音,背景音嘈杂。
“豹哥,是我,水水。”白水水压低声音,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镇定一些。
电话那头安静了几秒,随即爆发出一个惊喜的声音:“水水?我靠,真是你?你不是出国了吗?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回来不久。”白水水不想跟他废话,“豹哥,我想请你帮个忙。”
“帮忙?你说!”豹哥很爽快,“咱们这关系,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白水水眼中闪过狠厉:“我要你帮我绑个人,一个女人。”
豹哥那边顿了顿,语气变得有些玩味:“绑人?水水,这可不是小事啊。对方什么来头?”
“你别管她什么来头,她就是个空有美貌的草包!”白水水咬牙切齿地说,“事成之后,钱不是问题。”
“钱?”豹哥笑了,“我们之间谈钱多伤感情。不过……你总得告诉我,她住哪儿,长什么样吧?”
白水水迅速将楚昔薇的信息和别墅地址发了过去。
“就她?住在水云间的别墅区?”豹哥看着地址,有点咂舌。
那可是全城最顶级的富人区,安保出了名的严。
“怎么?不敢?”白水水的语气带着刺激。
“哈!还没我豹子不敢干的事!”豹哥被激起了好胜心,“你等我消息吧!”
挂了电话,白水水看着远处那栋灯火通明的别墅,脸上露出一个扭曲又恶毒的笑容。
楚昔薇,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
当天晚上。
几辆不起眼的面包车,停在了水云间别墅区外围的阴影里。
豹哥带着几个手下,蹲在草丛里,用望远镜观察着入口。
“豹哥,这地方守得也太严了吧?”一个小弟小声说,“你看那大门,跟个碉堡似的,保安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摄像头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