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问你,你们家姨娘之前不是生过吗?”方玉竹并未隐瞒,直言道。
小豆子闻言一惊,立刻皱眉阻止道:“方大姐,这可不行,你看那个老婆子把我们家小小姐都接生没了,你们还敢找她?太不吉利了!”
方玉竹想了想,确实如此,但她对镇上的接生婆并不了解,只好说:“那该怎么办呢?我对镇上的接生婆一无所知。”
“这样吧,一会儿我陪你去找,之前我们家姨娘找过好几个接生婆,那天正好只有那个在,所以才叫她过来接生了。其他几家我可以带你去。”小豆子想到谷茉总是给他送好吃的,心里也想帮忙。
方玉竹见他如此热心,不禁笑道:“怎么了?你比我还积极?不怕掌柜责怪吗?”
“怕啊,当然怕,最近掌柜的情绪很不稳定,我得先跟她回个话。”小豆子缩了缩脖子,显然是被周月婵的脾气吓到了。
眼见小豆子就要转身回去,方玉竹连忙拉住他说:“别,别告诉掌柜了,周家发生了这样的事,听到这样的话只会触痛她的心。”
“嗯,方大姐你放心,我又不傻,我会说我陪你买东西的,毕竟你是我们聚奇货铺的老顾客,掌柜应该不会反对。”小豆子挠了挠头,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
方玉竹之所以如此谨慎,是因为她明白,如果同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她可能也无法承受。现在无论说什么,都可能触及到对方的痛处,因此她感到有些担忧。
见小豆子进去了,方玉竹便在外等候,心中交织着即将成为母亲的喜悦与周月婵失去亲生女儿的悲痛,两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周月婵步入庭院,径直走向书斋,然而经过西厢时,内心莫名涌起了一股情绪。
最终,她还是没能抑制住好奇心,伸手推开了西厢的门。
红莲的额头缠着白色的绷带,伤口尚未痊愈,她身着素雅的衣物,静静地坐在床上,手中拿着一本诗集,陷入了沉思。
随着门的吱呀声开启,红莲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淡淡地说:“怎么了?这么急着赶我走?”
周月婵原本想说的话又吞回了肚子里,眼前这个女子总是这般尖锐,有着自己的骄傲。
见周月婵沉默不语,红莲的话语仿佛落入了无声的深渊,她对此感到厌倦。
“怎么,没话说了?”她的声音如同缠绵悱恻的丝线,让人不由自主地心生怜悯。
这并非她天生的性格,而是从小在烟花之地求生,这种柔和的语调早已成为习惯,深深植根于心。
周月婵思考片刻,最终没有靠近,只是淡淡地开口:“如果你不愿离开,也无妨。等到六月天气暖和,我会带着屏儿返回东乡,这座宅子你喜欢就留着住,银两我也会提供。”
红莲未作回应,室内一片寂静,无声胜有声。
周月婵看不到的是,她那精致的脸庞上泪珠滑落,这份言语犹如刀割,令人肝肠寸断。
她真的放弃了自己,不再需要自己了。
见她沉默不语,周月婵继续说道:“以你的身份,随我回东乡不会有好结果。不如在这风景秀丽之地,过着属于自己的生活,无论是改嫁他人还是独自生活,都随你心意。若缺银子,告诉我便是,这是我能为数不多为你做的事情。”
话音落下,周月婵未等红莲回应,便转身离去,轻轻带上了门。
直至她远去,红莲的屋子里依然毫无声响。
她手中的诗集已被攥得变形,纸页皱巴巴的,但她的心,此刻似乎已经死去。
人们常说戏子无情,而她的身份低微,当初看中这个女人更多的是因为财富与外貌,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发现她是一个才华横溢、心思细腻之人。
多年欢场生涯中,从未遇到过如此真诚对待自己的女子,怎能不为之动心?她恳求了那座园子里的老鸨,甚至自掏腰包,才得以赎身。
然而,这一切仿佛是一场梦,是自己过于天真了?真是讽刺。
红莲的心逐渐沉寂,环视四周,起身坐在梳妆台前,这张美丽的脸庞竟败给了那个女人,一番痴心错付,或许自己高估了自己,这样的人如何配得上爱情。
周月婵回到书斋,瘫倒在椅子里,心情复杂。如果红莲能闹腾一些,或许她的内疚感不会如此强烈,但她安静地坐着,一句话不说,这副模样仿佛自己对她造成了莫大的冤屈。
小豆子来到庭院,先去何屏儿那里探望,见无人,便猜测周月婵可能在书斋。
果然,在书斋里找到了周月婵,她正呆呆地坐着,对小豆子的到来毫无反应。
“小姐,方大姐让我跟她出去买东西。”小豆子想起周月婵近日的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