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现在对我们全心的关怀,您放心,即便芸香嫁人了,您还有我,我愿意成为您的半个女儿。”
在方玉竹还未倒第三杯酒之前,芸香已经抢先举起了酒杯,说道,“堂姐、嫂子,你们对我的恩情,我不知如何回报,但在我心中,你们就如同我的亲姐姐和亲嫂子一样。”
桌上的人都红了眼眶,唯独归安的注意力还集中在那些鱼肉上,他见大家久久不动筷子,便小声嘟囔,“再不吃就要凉了。”
尽管声音不大,但还是被大家听到了,谷茉于是赶紧催促,“大家快吃吧,看归安馋得都要流口水了。”
说着,她夹了一块红烧鱼,仔细地剔去鱼刺,然后放入了归安的碗中。
众人听后,纷纷大笑起来,这温馨的氛围立刻在小屋和小院中弥漫开来。
饭后,朱大娘没有提守岁的事,考虑到谷茉有孕在身不宜熬夜,归安年幼不宜熬夜,自己也年事已高也熬不了夜,便说道,“咱们乡下不讲究那些,好话都跟灶神爷说了,天上的神仙会保佑咱们的,大家都早点去歇下吧。”
谷茉听后如释重负,高兴地点点头,便拉着归安去洗漱了。她还真担心要守岁,熬夜的感觉让她有些不敢想象,现在她已经习惯了早睡早起。
……
新年的第一天,谷茉尚未从睡梦中完全清醒,便被外面的鞭炮声惊醒了,她蹙着眉头向门外喊道,“玉竹姐,你在做什么,大清早的放鞭炮呢?”
方玉竹拍去身上的雪花,笑眯眯地走进屋内,解释道,“这叫做‘开门鞭炮’,新年的第一炮,要的是喜气洋洋,红红火火。”
谷茉对这个习俗不太了解,只得作罢,想再睡会儿,却发现已无法入眠,只得挣扎着起床,衣服才穿了一半,归安就兴高采烈地跑进屋,向谷茉行了一礼,笑嘻嘻地说,“祝娘身体健康,长命百岁。”
看着儿子这么懂事,谷茉也笑着回应,“好,那我祝归安身体康健,学业进步。”
归安疑惑地看着谷茉,见她没有其他表示,不禁感到困惑。
他刚才去给奶奶和姑姑拜年时,她们都给了他压岁钱,就连母亲也不例外,怎么偏偏娘亲忘记了?
谷茉见儿子用忧郁的眼神看着自己,也感到奇怪,这孩子怎么了?难道是不满意自己说的祝福?
方玉竹在屋内看着母子俩的互动,便知道谷茉把压岁钱的事情给忘了。
毕竟,前几年的生活颇为艰辛,哪里还顾得上压岁钱的习俗。
她露出了微笑,从谷茉的枕头下掏出一个用红纸折成的红包递给归安,然后说,“你娘昨晚就已经给你准备好了,可能是因为睡了一觉后忘记了,快拿着吧。”
归安这时才重展笑颜,对谷茉笑了笑,道了声谢谢后便转身跑开了。
只留下谷茉一个人坐在炕上发愣。
“玉竹姐,这个红包你是何时准备的?我怎么不知道?”谷茉回过神来,好奇地问道。
方玉竹老实地回答,“今早起床的时候,我出门时看到芸香给了归安一个红包,我就赶紧回来也包了两个,我想你可能忘记了,果然是忘了。”
“哼,怀孕变傻三年,都怪你。”谷茉听她这么一说,自然是不乐意了。
方玉竹不太明白“一孕傻三年”是什么意思,但见谷茉正忙于梳妆,便没有再多问。
刚洗漱完,就听见芸香在门外叫道,“嫂子,起床吃糖水鸡蛋了。”
自从上次两人亲热被朱大娘撞见后,现在不管什么时候都会先站在门外说话,或者敲门后才进来,连带着芸香也养成了这样的习惯。
“知道了,这就过去。”谷茉望了望铜镜中的自己,似乎又丰腴了一些,刚打算起身,却被方玉竹轻轻按回到了椅子上。
“稍等片刻。”方玉竹说着,不知从何处拿出了一根银簪,稳稳地插入谷茉的发髻之中。
银簪上镶嵌着红色的宝石,大小介于米粒和玉米粒之间,样式精巧,还缀有几缕细银流苏,显得庄重又不失雅致,非常美观。
那红色宝石更是映衬得谷茉肌肤胜雪,铜镜中的女子身着大红袄子,微微一笑,让* 人不禁觉得明眸皓齿,千娇百媚。
“哎呀,玉竹姐,这银簪真漂亮。”谷茉惊喜地望着镜中自己发间的簪子,心中满是喜悦,毕竟这是方玉竹第一次送她首饰。
方玉竹却轻轻摇头,微笑着说,“不如你美。”
谷茉听此言,心中甜如蜜糖,转过头带着娇笑说:“你这张嘴真会说话。”
“我所言句句真心,夫人怎就不信呢?”方玉竹的油嘴滑舌也是无人能及。
谷茉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裳上的皱褶,假装生气地说:“就知道你会哄人,咱们快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