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我好久没这么痛快了。”
酒气熏天,全然不见了之前的内敛和拘谨,果然这酒,真不是什么好东西。
谷茉对这两人的醉态感到颇为头疼,二毛在一旁被他爹的大喊吓了一跳,差点从凳子上跌落,等他回过神来看见他爹这副醉态,也愣住了。
“杨大哥,咱们改天再喝个痛快,现在夜深了,我先送你回家吧。”方玉竹对杨年丰说完,又转头看向谷茉,商议道,“媳妇儿,我,我先送杨大哥回家,再来帮你们推车,可以吗?”
“当然可以,我和芸香能自己把东西推回去,你先送杨大哥回家吧,然后直接回家就好,晚上路上要小心。”谷茉一边说着,一边将提前准备好的装有凉皮的竹篮递给二毛,温柔地说,“二毛,这里面有三份凉皮,你带回家给你娘也尝尝。”
二毛有些意外地看着谷茉,疑惑地问,“婶子,我娘对你那样......你还能给她送好吃的?”
“你娘对我们有看法那是她的事,但我不能不顾及两家的情谊,哎,说这些你也未必能懂,你就放心拿着,婶子装了三份呢,你们可以分着吃。”谷茉觉得自己说远了,赶紧打住,把小竹篮塞给二毛,并给了他一盏小灯笼。
二毛也不再客气,接过东西,对谷茉恭恭敬敬地表示感谢,“谢谢婶子。”说完,便快速跑开,去追已经扶着醉醺醺的杨年丰回家的方玉竹。
谷茉望着他们三人的背影,直到那闪烁的灯笼变成一个小光点,这才揉了揉酸痛的胳膊,和芸香一起收拾东西。
等到推车回到家,谷茉心想,归安可能已经睡了,便不打算去接他。
“芸香,我今晚就不去接归安了,天这么晚,他估计已经睡了,跑来跑去也挺麻烦的。你明天过来的时候,顺道把他带回来吧。”谷茉领着芸香进了屋,端出早已煮好的茶水,给两人各倒了一碗,然后疲惫地说。
芸香也按摩着自己酸痛的胳膊,她一直在忙活着洗涤,累得不行,感觉手都要泡肿了。
听谷茉这么一说,她连忙回答,“好的,这有什么难的。”
这时,谷茉才注意到芸香的手,心里不禁自责,怎么能让芸香做这么多粗活呢,她还是未出阁的姑娘,手不该变得这么粗糙。
自己以前都懒得洗涤,就是怕伤手,真是太疏忽了。
想到这里,她赶紧起身,走到内屋,从床头的木柜中取出一盒润肤膏,这本来是打算自己用的,现在看来芸香更需要。
谷茉把润肤膏塞到芸香手中,芸香看清后,连忙推辞,“嫂子,这个很贵吧,我不能要。”
“拿着吧,只要买得起,就不算贵。”谷茉坚持道,把润肤膏按在她手心,“我没考虑周到,女孩子家的手最宝贵了。这段时间让你做那么多洗涤的活,这润手膏听说效果很好,你每天睡前擦一擦,等以后我有钱请人帮忙,就不让你这么辛苦了。”
芸香听后,差点掉泪,心中感激不已,竟然抱着谷茉的腰哭了起来。
这一举动让谷茉吃了一惊,她关切地问,“怎么了?怎么还哭了呢?难道真的有什么委屈吗?”
“不,不是的,嫂子,我就是想哭,你对我这么好,对我娘也这么好,我心里感激,但是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芸香此刻泪中带笑,还带着几分撒娇地说,“我哪有那么多委屈啊。”
“你这傻丫头,吓了我一跳,还以为你怎么了呢。”谷茉笑着白了她一眼,接着说,“我才不需要你的感激呢,你真心把我当嫂子,大娘也把我当女儿一样,我当然要对你们好。傻丫头,拿着吧,今晚好好擦擦手,省得明天你夏姐姐看到,还以为我欺负你了。”
话题突然转到夏金澜身上,芸香不再推辞,接过润手膏放进自己的怀里,笑眯眯地看着谷茉,脸上还挂着泪珠,“嫂子,你真好,我堂姐真有福气。”
“行了,就知道你嘴甜。你快去休息会儿,等玉竹回来,让她送你回去。我去厨房煮点醒酒汤,她今晚喝了不少,明天肯定头疼。”谷茉轻轻捏了捏芸香的脸,做了一个鬼脸,然后走了出去。
背后传来芸香欢快的笑声,还大声说,“嫂子,你最贤惠了。”
谷茉走进厨房,开始忙碌着烧水和煮醒酒汤。
在这个没有电灯的世界里,虽然很多事情做起来都不方便,但习惯了之后,也觉得这就是日常生活。
灶台上的灯火闪烁,被窗外的微风逗弄得不停摇曳。
谷茉望着窗外的月亮,心中涌起一丝难以言说的心情。
方玉竹搀扶着杨年丰,回到杨家的时候,刘氏正在院子里焦急地来回踱步,心里一个劲儿地想,这父子俩出去了一整天,怎么还没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