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玉衡都没有提出跟李麟双修的事情,觉得还需要酝酿一下情感,于是让许玲月送李麟离开。
人宗道首无疑是骄傲的人,不管是修为,还是姿色,都是这世间上一等一的存在。
哪怕慕南栀这朵大奉第一花在姿色上稳压洛玉衡,但是洛玉衡作为二品高手,是慕南栀无法媲美的。
跟慕南栀双修,可以攫取她的灵蕴,而跟洛玉衡双修,依旧是好处多多。
这个方面,就不相伯仲。
正因为骄傲,正因为自信,洛玉衡即便下定决心要跟李麟双修,却不打算自降身份。
双修,本就需要平等对待,心甘情愿,才能起到效果。
灵宝阁,大门口。
许玲月与李麟并肩而行。
“国师是不是传你人宗心法了?”
李麟牵着许玲月的手。
“嗯。”
许玲月点点头。
“以后和这部心法一起修炼。”
说着,李麟抬手伸出食指,点了一下许玲月的眉心,太极心经便烙印在她的脑海中。
“知道了。”
许玲月颔首而笑,很灿烂。
“回去吧,好好修炼,等我从楚州回来。”
李麟松开许玲月的纤手。
许玲月看了一眼四周,发现没人,便踮起脚尖,亲吻了李麟。
下一刻。
李麟和许玲月原地消失了。
也许是心中的不舍,许玲月的身子动情了。
原本闭目静修的洛玉衡突然睁开眸子,瞥了一眼许玲月所在的房间,轻声冷哼,才缓缓闭上美眸。
没看到就等于不知道。
不然的话,她担心自己压不住体内的业火。
淮王府。
后花园,百花齐放,蜜蜂嗡嗡震翅,忙碌于花丛之间。
空气中弥漫着沁人的芬芳。
慕南栀面戴轻纱,手里挽着竹篮,拖曳着长长的裙摆,行于群花之中,如同勤劳的小蜜蜂一般。
只见竹篮里,躺着一簇娇嫩艳丽的鲜花。
她俯身折下一支花,凑在鼻端轻嗅,眼儿弯起,流露出欣喜之色。
花,是她与生俱来的喜爱。
时值仲春,慕南栀穿着锦绣宫裙,背部曲线曼妙,丝带勾勒出盈盈一握的纤腰,肩膀与脖颈的比例恰当好处。
挽起的青丝垂下丝丝缕缕,修长的脖颈若隐若现,晶莹雪白。
仅看背影、体态,就足以堪称绝色,这样的女子,即使五官不算绝美,也能被男人视作尤物。
慕南栀原本去了一趟私塾,发现李麟不在,便照料了一下后山花园,才回到王府。
“王妃,李先生去了灵宝阁。”
不远处一名宫女匆匆走来,轻声说道。
“灵宝阁?国师终于忍不住了?”
慕南栀闻言,心中疯狂地吐槽了起来,这是真要老牛吃嫩草,也不知道为什么,内心莫名一酸,尤其是一想到李麟与国师双修的一幕,便迅速回到自己的房间。
她不认为自己有多喜欢李麟,最多就是两人相处的时候,感觉很好,尤其是跟李麟在私塾相处的日子,是她最轻松和惬意的一段时光。
是夜。
许府。
李麟闪现而出。
“恩公?”
平阳见状,也不意外,打趣地问道:“安慰好了玲月?”
她知道李麟今天去了灵宝阁,又现在才回来,还能闻到李麟身上带有许玲月的味道,便猜到李麟做过什么。
“敢调侃恩公了?”
说着,李麟转身背对平阳。
不将许玲月折腾得沉睡过去,她都不打算放李麟回来,于是才有了这一幕。
连澡都没有洗就回来了。
平阳站在李麟的身后,帮他脱下了襦袍,柔声说道:“热水准备好了。”
“嗯。”
李麟还是很心疼平阳的,道:“你洗了?”
“刚洗过。”
平阳大概猜到李麟想做什么,羞涩地垂首,尽管两人都双修过,不过平阳还是有点羞于这种事情,就是不抗拒,甚至还会迎合。
说白了,放不开。
偶尔放开,也只是受到某种鼓励,身子动情。
这一点,平阳跟浮香是截然不同的。
尤其浮香经过夜姬的调教,尽管不如夜姬那般放开。
“再洗一遍?”
李麟转过身来,牵起平阳的一双纤纤玉手。
平阳摇了摇头,又点点头,显然是不会拒绝李麟的,羞涩归羞涩,不过她很享受被李麟爱着的感觉。
尔后,李麟一个公主抱,将平阳抱到浴室里。
对于平阳,李麟从来就不急着开始,调戏平阳,也是房中乐趣之一,尤其看到平阳羞羞哒哒的样子,颇有趣味。
这一夜,平阳的床摇到了三更天。
翌日。
暖风熏人,河面千帆过尽。
一艘巨大的官船,缓缓而行。
许七安站立在甲板上眺望,看着一艘艘趸船、官船、楼船缓缓航行,风帆鼓胀胀的撑到极限,恍惚间回到了去年。
不过那时正值隆冬,河上吹来的风裂面如割,不像现在春光灿烂,离岸边不远处,还有野鸭成群,肥美得让人吞口水。
这次前去楚州,可谓是凶多吉少。
这一点,许七安还是很清楚的。
他是这次前往楚州使团的主办官,还有三司的人,包括王妃一行人。
许七安就不能理解,怎么镇北王妃会偷摸摸地混上这艘船。
不过,这个问题轮不到许七安去多想。
如何查案,才是许七安最需要考虑的问题。
楚州是镇北王的地盘,不可能明查,只能暗访,能低调,就低调。
幸好。
这次李麟同行。
许七安看了一眼身边的李麟,心中的担忧才冲淡了许多。
“玲月妹子果然有点手段。”
许七安心中想到什么,不由一笑。
李麟对许玲月非常不错,爱屋及乌,也就善待许家的人。
如今,许玲月又成为国师洛玉衡的亲传弟子,许家在京城的地位,再次水涨船高。
当然。
最让许七安感到安心的,还是李麟的强大。
“李哥,那位婶子又来了。”
许七安看到慕南栀走来,便笑着说道:“你什么时候当了王妃的棋艺老师?”
许银锣还是认得慕南栀手上的菩提手串,毕竟是他帮慕南栀拿到的,不过他此时没有细想,也没有这个必要。
在许七安的眼中,相貌平平的慕南栀也是李麟的女人,估计是李哥有什么恋母情节,才会看中慕南栀。
这种事情,兄弟间心照不宣就好。
慕南栀此时的容貌是很一般,不过那身段和气质,还是能让人一硬的。
许七安一想到慕南栀原来是王妃的贴身宫女,那就不奇怪了。
要知道,王府里的宫女,本质上就是亲王的后宫,这一点,跟皇帝的情况差不多。
作为亲王的后宫,素质自然不可能太差。
“去船底看看,时值仲春,容易有传染病。”
李麟没有理会许七安的调侃,叮嘱了一句。
“嗯,我这就去看看。”
许七安自然明白这个道理。
要是船上有了传染病,万一传染给王妃,他项上人头就保不住。“那就不打搅李哥跟婶子约会。”
说罢,许七安哈哈一笑,便迅速离去,不然要被打了。
“他说你跟谁约会?”
慕南栀恢复如初,俨然忘记李麟可能会跟国师双修的事情,反正她又阻止不了,毕竟她又不是李麟的什么人,最多就是朋友罢了。
“跟你,婶子。”
李麟笑道。
“什么?!”
慕南栀闻言,先是一怔,随即暴跳如雷,她堂堂大奉第一美人,竟然被一个小小的银锣称作婶子,简直是叔可忍而婶不可忍。
“王妃的婢女都跟你这样的吗?”
李麟话锋一转。
“你要做什么?”
慕南栀后退了一步,警惕地说道。
“没做什么。”
李麟淡淡一笑,道:“难怪镇北王愿意镇守北境那么多年。”
说罢,他朝着船舱走去。
慕南栀怔住了片刻,才恍然大悟,怒气冲冲,追上李麟,道:“等到了楚州,我要将这事告诉王爷。”
“随便。”
李麟一点都不在意。
“可恶的家伙!”
慕南栀有点憋屈,想发难,却无从发起。
她现在只是婢女,根本不可能将李麟怎么样。
最关键的。
李麟现在是王妃名义上的棋艺老师,不过是通过慕南栀之手,去指点假镇北王妃下棋。
就在两人斗嘴的期间,李麟走进一个大房间。
是镇北王妃的房间,奢华而宽敞。
当然。
里面的镇北王妃是婢女假扮的。
李麟没有直接见到假扮的镇北王妃,而是隔了一个屏风,还隔了一面垂帘。
慕南栀见到李麟坐在棋盘前,才不再多说什么,坐在李麟的对面。
随后,两人便开始下棋,却是简单的五子棋。
宫中流传着,临安公主得到李麟的指点,从此杀穿了整个后宫。
对于镇北王妃找了李麟当做五子棋的老师,褚相龙没有太多意见,就当是镇北王妃在船上解闷之用。
褚相龙是镇北王的副将,手握实权之人。
这次,褚相龙原本是打算接王妃慕南栀前往楚州,顺便带点军粮回去。
却没想到,朝堂上爆出镇北王勾结魁族屠灭楚州城之事。
要不是元景帝偏帮着褚相龙,还需要他尽快带着慕南栀前往楚州,让镇北王尽快突破到二品武夫,褚相龙可能早就死了。
只要镇北王突破到二品武夫,一切问题和困难都可以迎刃而解。
李麟是一品武夫这件事情,元景帝还不知道。
金莲道长是意外得知的,还是猜测,没有实锤的证据。
天尊宣布封山后,天宗就彻底与外界断了联系。
李麟去过天宗的事情,自然没有多少人得知。
魏渊知道此时重大,没有告诉元景帝。
……
另一个房间。
褚相龙吃过午膳,吩咐随从沏了杯茶。
“王妃近日如何?”
他捧着热腾腾的茶水,轻啜一口。
“一直待在房间里,正在与李先生下五子棋。”
随从回答。
那间奢华宽敞的大房间里,住着的王妃其实是傀儡。
真正的王妃,只要不是跟李麟下棋,就是整天出来溜达,混迹在普通婢女里。
有时候还会去伙房偷吃,或者兴致勃勃地旁观船夫撒网捞鱼,她站在一旁瞎指挥。
那些船夫非但不生气,反而对这个姿色平庸的年长婢女产生巨大的好感,几个积攒不少家底,又尚未成家的船夫,私底下就在打探老阿姨的情况。
这就是王妃的魅力,即使是一副平平无奇的外表,相处久了,也能让男人心生爱慕。
于是。
褚相龙要严禁士卒上甲板,严禁男人私底下接触王妃,但他不能明着说,不能表现出对一个婢女超乎寻常的关心。
当然。
褚相龙很庆幸将李麟带上,毕竟下棋的时间很长,尽量降低王妃被暴露的可能,也减少王妃跟他人接触的时间,一举两得。
看守着一个在房间里下棋的王妃,显然比看守着一个在船上乱窜的王妃要容易太多。
“嗯?舱底的士卒们都出来了?”
褚相龙突然听见了密集的脚步声来自甲板,而后是男人们豪放的笑谈声,脸色一沉,怒然问道:“是谁让他们出来的?”
……
大房间。
在短短一刻钟的时间,慕南栀就落败了五盘棋局。
“王妃,先生欺负人!”
慕南栀转头看向屏风后面的假王妃,恶狠狠地投诉了一句。
这一刻钟的时间里,李麟连带思考和下子的时间,可能都没有十息,就仿佛不需要思考一样,慕南栀刚下棋子,李麟的棋子就落在棋盘上,几乎与慕南栀的棋子同时落下。
假王妃闻言,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应慕南栀这位假婢女。
这明明就是技不如人!
假王妃心中忍不住吐槽了一句,慕南栀的五子棋水平还不如她。
在临安的推动之下,当下宫里非常流行五子棋,几乎没有多少的宫中婢女是没有玩过五子棋的。
“不好了,褚将军和许银锣争吵了起来。”
门外传来婢女们的惊呼之声,随后更是吱吱喳喳地议论了起来。
“嗯?”
慕南栀闻言,柳眉紧蹙,仿佛忘了刚才被李麟欺负惨的一幕,道:“你兄弟怎么会跟褚将军吵了起来?”
“我怎么知道。”
李麟收拾了棋盘,道:“要出去看看吗?”
他知道慕南栀是爱看热闹的小女人,这跟她的前半生有关,作为一只笼中的金丝雀,还是比较向往外界的热闹,不然就不会假扮婢女到处溜达。
随后,慕南栀跟王妃通报了一声,说跟随李麟去看看发生什么。
假王妃很自然就同意了。
不一会儿。
李麟带着慕南栀,挤到了甲板上。
此时,即便甲板很宽大,但是这一刻人满为患,剑拔弩张,随时要开战一样。
许七安正在与褚相龙、三司等人对峙。
“李哥,你来得正好。”
许七安盯着褚相龙,眼角余光一看到李麟的身影,顿时一喜,连忙喊道:“我正想让人去找你过来评评理。”
众人闻言,立马看向李麟,忽略了慕南栀。
让这家伙评理?
慕南栀没想到许七安会这样做,不过一想到李麟是大儒,让他评理,再合适不过。
拳头就是硬道理。
这一点,放在任何地方都说得过去。
作为三品立命境的大儒,李麟可以各方面的以理服人。
李麟走了过去。
慕南栀连忙跟上,不过没打算站出去,而是站在最前排,围观吃瓜。
“这位是李麟,想必都知道他的大名。”
当李麟站在身边的时候,许七安扫视了一眼众人。
众人纷纷安静下来。
对于官场老油条来说,李麟是必须要记住的一个人。
尽管对于元景帝册封许玲月为文成公主,不少官员很不满,也很不爽,但是都知道这其中的原因,就是跟李麟有关。
元景帝想要拉拢李麟这位三品立命境的大儒。
这其中的原因,很多人都是门前清,只是看破不说破。
“我虽是一介武夫,却向来以理服人。”
许七安感情饱满地说道:“李大儒说过,必须要注意船上卫生,尤其是这个仲春时节,容易爆发传染病,一旦死的人多了,就会出现瘟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