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渔明白,徐颂绝不可能再给这样的启元帝再卖命了。
他所说的朝堂之变,怕是
徐颂抬头望向怀抱着自己,面露爱怜的女子,心中一动,抬手紧紧环抱住姜渔。
“袅袅,有你是我之幸。”
他深吸一口气,收拢情绪道:“我要和你说的第二件事,就是和你的身世有关。”
姜渔一怔,“我的身世?”
她轻轻蹙眉。
“我不就是姜家的庶女,还有什么其他身世?”
徐颂扯唇淡笑,“那你可知道,廖振东为何对你如此照顾?”
姜渔不解,“哑娘不是说了,廖叔和我母亲有旧交,所以”
姜渔顿时福至心灵,一双杏眸瞬间瞪地浑圆,“你难道要说,廖叔是我的!!!”
徐颂一愣,瞬间哭笑不得。
这小姑娘,说她聪明的时候很聪明,可犯起傻来的时候偏偏又呆头呆脑的。
“瞎想什么!”
徐颂在她脑袋上轻轻一拍,“廖振东就是廖叔而已。”
“吓死我了!没有就好,没有就好”
姜渔这才拍着自己的胸膛,缓缓松开一口气。
她对母亲的记忆并不深刻,在她十多年的人生当中,姜维虽然不配为人父,有他没他没什么两样。
但廖叔
廖振东花名在外,要是自己母亲和他姜渔简直不能接受!
看姜渔那副吓坏了的样子,徐颂不禁失笑。
“没你想的那么夸张,只是过段时间我要带你去见一个人。”
姜渔从惊吓中回过神来,问道:“什么人?”
徐颂看了她一眼,正思索着该怎么回答,被急促的敲门声打断:
“侯爷!宫里又来话了!”
徐颂心中一凛。
这些日子,宫中若有传召,都是由玄同直接拒了,可今日玄同都如此着急,想必是拒不了的事情了。
就是不知道皇帝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徐颂皱了皱眉,按下姜渔准备起身离开的步伐,自己出门和玄同去外面对话。
“怎么了?”
书房的门吱呀一声阖上,将屋子里的暖融之气隔绝在门内。
屋外正飘着雪花,纷纷扬扬地,映照着玄同焦急的眉眼。
“皇帝多日传召让侯爷进宫面圣,侯爷都拒了。
皇帝眼见着天同教都拿下了丹州,这是急了,要亲自将太子放出来!”
“什么?!!”
徐颂眉眼瞬间变冷,嗤笑道:
“慕容瑾不死,他就是不死心是吧?当初要死要活地不将慕容瑾流放,只是囚禁在天水居,怕是就等着这一天呢!”
玄同点点头,“虽然咱们的人可以直接将他扣下,但如此做到底面上不好看,侯爷你看?”
徐颂睨了玄同一眼,“我进宫?”
玄同点点头,“这么拖着终归不是办法,慕容少主那边这几日就要去下幽州了,咱们是得稳住宫中形势了。”
顿了顿玄同继续道,“能不动武还是不动武。”
徐颂点点头,“你不说我也明白。”
他眸光逐渐冷冽,“本想再给狗皇帝几天好日子,可他偏偏自己作死,如此不要怪我不给他面子。只是”
徐颂可惜地回头瞅了一眼屋内暖融的烛光,“可惜这良辰美景了。”
一旁等在二人身后的小六闻言对着玄同大喇喇吐了吐舌头,被玄同冷睨了一眼缩回了脖子。
姜渔这晚是在濯雪斋睡的。
徐颂让人给她留话,说天亮前就会回来,让她不要着急回去。
可她等到辰时初,徐颂还是没有回来,只得独自离开濯雪斋。
每日早晨,若没有特别情况,媳妇们都要去伽蓝院给老夫人问安的。
姜渔今日已经出发晚了,但怕被人发现,还是从若甫园那边绕了一下,才重新往伽蓝院走去。
走到一半,碰到了同样迟到的林语兰,妯娌两个相视尴尬一笑,并肩朝伽蓝院走去。
默默走路有些尴尬,姜渔没话找话地搭话,“二嫂今日也起晚了?”
林语兰点点头,侧脸看了一眼姜渔和昨晚一样,根本没来得及换的衣衫,踌躇片刻还是提醒道:
“你,你还是谨慎些,这衣衫都不换一件,也不怕祖母发现?”
正准备说话的姜渔“噗嗤”一下,差点没把自己呛着。
她脸色顿时爆红,睫毛扑簌簌颤抖着,蠕动着唇角不知道该回答些什么是好。
林语兰也发觉自己不和姜渔挑明这件事则已,一挑明,选择开口的话题却多少有些直白。
她顿时慌了神,驻足摆着双手连忙给姜渔解释:
“你别怕!我不是要威胁你或者批评你!母亲已经与我说了你们之间的过往,我只是,我只是”
她脸上也带了薄红,一跺脚小声道:
“好歹我也算你半个姐姐!我说这话都是为你好!
我这不是担心你被祖母发现,府里鸡飞狗跳嘛!毕竟,毕竟老人家没那么容易接受这种事!”
姜渔讷讷点点头,羞涩看了林语兰一眼,“语兰姐姐,谢谢你理解我。”
林语兰这才松了一口气,露出一点笑容来,“我知道你是什么人,我当然理解,只是,只是有些太震惊。
况且,况且你如今毕竟没走到明面来,我怕你这肚子”
话说到一半,忽地被不远处响起的急促脚步声打断。
林语兰知道这种话题不好被外人听去,连忙住口。
二人回头一看,松了口气,是若甫园的容好。
“容好?怎么这样急匆匆的?”
姜渔问道。
只见容好跑得一头汗水,脸色沉重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