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贵家鸭 作品

第567章 背着善宰跑3

旧书与星光

清晨的阳光透过纱窗爬进房间时,我正趴在书桌上数存折上的数字。妈妈昨天把父亲住院费结清后,悄悄往我抽屉塞了张卡——说是"给闵智秀的未来投资"。我摸着卡面上凸起的烫金纹路,嘴角忍不住往上翘。

"叩叩。"

善宰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带着点小心翼翼的雀跃:"我带了豆浆和米肠,你妈妈说你今天要去储藏室整理。"

我拉开房门,他正提着塑料袋站在楼梯口,校服外套搭在臂弯里,露出里面洗得发白的蓝t恤。晨光落在他发梢,把碎发染成半透明的金色。我突然想起原剧里,他第一次在便利店打工时,也是这样站在晨光里,耳尖红红地递牛奶。

"走啊。"他晃了晃手里的塑料袋,"再晚,阿婆的米肠要卖完了。"

储藏室在书店后屋,推开门时扬起一阵灰尘。霉味混着旧纸页的苦香扑面而来,我忍不住咳嗽两声。善宰立刻从口袋里摸出包湿巾,抽了两张递给我:"擦擦鼻子,爷爷说这里半年没通风了。"

架子上堆着泛黄的《朝鲜日报》、缺页的《儿童文学》,还有几箱没拆封的漫画。最里面的角落蜷着个掉漆的铁皮柜,锁孔里塞着干枯的茉莉花瓣——那是原剧里闵智秀初中时藏情书的地方,后来被妈妈当废品卖了。

"你看这个。"善宰蹲在柜子前,指尖拂过柜面的划痕,"我小学时来爷爷这儿写作业,总把铅笔盒落在这儿。有次下大雨,我冒雨来取,结果摔了一身泥,爷爷还笑我像只小花猫。"

我蹲下来,看见柜底压着张褪色的画纸。展开时,铅笔线条有些模糊,却能清楚看出两个手拉手的小人,旁边歪歪扭扭写着"善宰和智秀永远是好朋友"。

"原来你小时候就..."我话没说完,善宰的脸已经红到脖子根。他手忙脚乱地合上画纸,却碰倒了旁边的纸箱,旧书"哗啦"散了一地。

我们手忙脚乱地捡书,他的指尖突然顿住——一本《音乐入门》的书脊里夹着张泛黄的乐谱。纸页边缘卷着毛边,却用透明胶带仔细粘过,旋律线旁密密麻麻写着小字:"给智秀的生日歌,要弹得很轻,像春天的风。"

"这是..."我抬头看他,他的喉结在晨光里上下滚动,"我十二岁那年写的。本来想在你生日时送,可那天你家里有事,我去便利店找你,看见你蹲在门口哭..."

我突然想起来了。原剧里,闵智秀的父亲住院,她偷偷在便利店打工赚医药费,被同学撞见,觉得丢脸,躲在巷子里哭。善宰找到她时,她正用袖子抹眼泪,看见他就慌慌张张地跑开了。

"对不起。"我轻声说,"我那时候太胆小了。"

他摇头,指尖轻轻抚过乐谱上的字迹:"是我太笨了。明明想安慰你,却只会说别哭了。"他把乐谱小心收进外套内袋,"现在补上还来得及吗?"

我笑着点头。窗外的麻雀扑棱棱飞过,落在院中的老槐树上。善宰突然站起来,拍了拍裤腿的灰:"走,去五金店买钉子。爷爷说要给旧书架加固,我刚才看那几个架子都晃了。"

五金店的老板认识善宰,听说我们要修书架,立刻搬来工具箱:"小善宰啊,你这架子可不止晃,第三层还少颗螺丝。"他从抽屉里摸出颗生锈的螺丝,"上个月有个小丫头来买钉子,说要修书架,我还以为是哪个初中生呢。"

我愣了愣——原剧里,闵智秀确实来买过钉子,当时善宰在便利店打工,没时间帮她,她只好自己扛着木板回家,结果被木刺扎破了手。

"是我。"我扬了扬手里的螺丝刀,"现在我能自己修了。"

老板笑出了满脸褶子:"女大十八变啊,以前见了我就躲,现在能扛着木板走了。"

善宰耳尖又红了,抢着付了钱:"谢谢阿伯,我们先走了。"

回去的路上,他突然说:"其实...我昨天写了首新歌。"

"哦?"我挑眉,"叫什么?"

"《螺丝刀与星光》。"他挠了挠头,"写我在五金店买螺丝,看见你踮脚够货架的样子...像只努力够月亮的小猫。"

我笑出了声,伸手戳他肩膀:"那你唱给我听听?"

他耳尖红得要滴血,却真的哼了起来。旋律很简单,像春风拂过风铃,尾音却带着点颤抖的温柔。路过巷口的奶茶店时,老板娘探出头:"善宰啊,又和闵家丫头在一起?"

"阿姨好。"我礼貌回应,善宰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傍晚收工时,书架已经稳稳立在书店中央。爷爷搬来自己种的绿萝,挂在书架顶端,藤蔓垂下来,像绿色的瀑布。善宰踮脚调整最后一本书的位置,我站在他身后,看着他的侧影被夕阳镀上金边。

"智秀。"他突然转身,手里捧着那本《音乐入门》,"我想把生日歌录下来,等你生日那天送你。"

"现在就可以录。"我掏出手机,"你弹,我录。"

他坐在旧藤椅上,把吉他抱在怀里。琴弦拨动的瞬间,夕阳刚好落进他的眼睛里。前奏响起来时,我突然想起原剧里,善宰在演唱会上弹这首歌的画面——那时闵智秀坐在观众席最后一排,哭到妆都花了,而他根本看不见。

"春天的风轻轻吹过/你的发梢像朵云/我数着心跳的声音/一下一下/都是关于你..."

他的声音比录音室版本更青涩,却多了种让人心安的温度。我举起手机,镜头里他的手指在琴弦上跳跃,偶尔会停顿,低头看乐谱上的小字。录完时,手机屏幕显示电量只剩5%,可我们的笑声几乎要掀翻屋顶。

"明天去打印店做海报吧?"他收起吉他,"就写星轨书店,五月一日试营业。"

"好。"我点头,突然想起什么,"对了,我今天去医院看你妹妹了。"

他的动作顿住,眼神瞬间紧张起来:"她...她怎么样?"

"医生说恢复得很好,下周就能出院了。"我从口袋里摸出颗草莓软糖,"她还让我谢谢你送的创可贴,说上面的草莓图案比输液管还好看。"

他接过糖,手指微微发抖。我这才发现,他掌心还留着早上搬木板时的红印。"善宰,"我轻轻握住他的手,"你不是一个人了。"

他的喉结动了动,把软糖放进嘴里。草莓的甜在舌尖化开时,他的眼睛慢慢弯成月牙:"我知道。"

回家的路上,我们踩着月光走。善宰突然停下脚步,从口袋里摸出个小盒子。打开时,里面躺着枚银色的小戒指,戒圈内侧刻着"星轨"两个字。

"这是..."我惊讶地抬头。

"爷爷给的。"他挠了挠头,"说等书店开业那天,要给我们当证婚人。"

我噗嗤笑出声,却没接戒指:"证婚人可以,但戒指...要等我们赚够钱买大钻戒才行。"

他愣了愣,随即笑出声。风掀起他的校服下摆,露出里面洗得发白的蓝t恤——那是原剧里我送他的十八岁礼物,现在穿在他身上,比任何时候都合适。

"好。"他重新把戒指收进盒子,"那我们就努力赚钱,买最大的钻戒,开最大的书店。"

我点头,望着天上的月亮。原剧里的暴雨夜、错过的火车、隔着玻璃的心意,都在这一刻被月光温柔地包裹。现在,我们的故事正沿着星轨,朝着有彼此的方向,缓缓前行。

"善宰。"我轻声说,"以后每天都要一起修书架、卖漫画、弹吉他,好不好?"

他伸手勾住我的小指,月光下,我们的影子叠成一片:"好,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