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贵家鸭 作品

第565章 背着善宰跑1

《反方向跑的你》

我是在给手机充电时穿越的。

充电线刚插上,屏幕突然亮起刺目的白光,我手一抖,手机砸在鼻梁上。再睁眼时,鼻尖萦绕着消毒水的气味,白色天花板上有斑驳的水痕,像极了去年暴雨天我家阳台漏雨的样子——但这显然不是我家。

"闵智秀?"

有人轻轻推我肩膀。我偏过头,撞进一双温温的眼睛里。少年穿着蓝白条纹病号服,额发软软翘着,左腕缠着渗血的纱布,像朵蔫了的红玫瑰。

"你又睡迷糊了?"他伸手摸我额头,指腹带着点凉,"医生说你低血糖,等下输完葡萄糖就能回家了。"

我盯着他的手腕。原剧里,善宰为了给妹妹凑手术费,在便利店打工时被碎玻璃划破手,是闵智秀——也就是我现在的身体,当时作为他的同班同学兼暗恋者,举着创可贴冲过去给他包扎。

而现在,我成了闵智秀。

"善宰啊。"我脱口而出这个名字,声音比想象中轻。他愣了一下,耳尖慢慢红起来:"你...你刚才叫我什么?"

我这才反应过来,原剧里闵智秀和善宰的关系还没到直呼其名的程度。她只是偷偷在日记本上写满"金善宰",在走廊偶遇时装作看窗外,连递创可贴都要攥皱了包装纸。

"对、对不起。"我慌忙低头,手指绞着病号服的衣角,"我...我刚才发烧说胡话。"

他没拆穿,只是把床头柜上的保温桶推过来:"我妈煮了南瓜粥,你喝点垫垫肚子。"

粥香漫上来时,我突然想起原剧的走向。闵智秀会在三个月后因为家庭变故转学,善宰为了追她坐了整夜的火车,却在车站错过;后来善宰成了歌手,闵智秀在旧书店工作,两人隔着玻璃橱窗看对方,直到某场暴雨才说出口的心意——但那时的善宰,已经快要听不见了。

"善宰。"我捧着保温桶抬头,"如果...如果我现在告诉你,我不想转学呢?"

他的勺子"当啷"掉进碗里。

善宰的家在城南老巷子,青石板路被雨水泡得发亮。我跟着他拐过卖糖画的阿婆摊,看他蹲在门口给流浪猫喂鱼干。橘猫蹭他的手背,他把猫抱进怀里,像抱着全世界最珍贵的东西。

"你今天很奇怪。"他突然说,下巴抵着猫耳朵,"平时我问你问题,你要想三分钟才回答。"

我蹲在他旁边,指尖轻轻碰了碰猫的尾巴尖。原剧里,闵智秀总在善宰看不见的地方偷偷看他,现在换他看我了,我反而有些无措。

"我昨天做了个梦。"我撒谎,"梦见你坐火车去首尔,我在后面追,可怎么都追不上。"

他怀里的小猫"喵"了一声,善宰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猫的脊背:"我也做过类似的梦。"他声音很低,"梦见你站在桥上,桥断了,我扑过去的时候,你刚好笑了。"

风掀起他的刘海,我看见他眼底有星星在闪。原剧里的善宰,连难过都像春天的雨,可此刻他的眼睛里有团火,烧得比任何时候都烈。

"善宰。"我抓住他的手腕,纱布还带着体温,"这次换我等你。"

他猛地抬头,喉结动了动,像是有千言万语堵在喉咙里。巷口的邮筒突然"叮咚"响了一声,是送信的爷爷骑着自行车经过。他望着我,眼睛亮得像要溢出水来。

转学通知是在一周后寄来的。我捏着那张纸,坐在教室靠窗的位置。善宰在操场打篮球,汗水顺着下巴滴在球衣上,每一次跳跃都像要冲破云层。

"闵智秀?"班主任敲了敲我的桌子,"这是转学手续,你家长签过字了。"

我把纸揉成一团。原剧里,闵智秀的父亲重病,母亲要照顾三个孩子,根本没钱供她继续读书。可现在,我摸了摸口袋里的钱包——里面躺着张银行卡,是我穿越时随身带来的,里面有足够的钱付手术费,付学费,付所有原剧里闵智秀不敢想的未来。

"老师。"我站起来,把揉皱的纸展平,"我不转学。"

班主任的眉毛挑起来:"可是你妈妈早上还来学校..."

"我妈妈那边我会去说。"我打断她,抓起书包冲出教室。风灌进领口,我听见自己心跳如鼓。善宰还在操场,我跑过去时,他刚好投进一个三分球,转身朝我笑,汗水在阳光下闪着光。

"不去首尔了?"他接过我递过去的矿泉水,仰头喝了一口,喉结滚动的声音比任何情歌都好听。

"不去。"我把银行卡塞进他手里,"这钱给你妹妹治病,剩下的...我们用来开书店好不好?就开在老巷子口,窗户要大,放很多很多漫画和小说,你弹吉他,我看店,猫在沙发上睡觉。"

他愣住了,矿泉水瓶在手里捏得发白。我看见他睫毛在颤抖,像被风吹动的蝴蝶。

"闵智秀..."他轻声说,"你是不是...喜欢我?"

我突然笑了。原剧里的闵智秀到死都没说出口的话,现在由我来替她说:"嗯,喜欢。从你给我包扎手腕那天开始,就喜欢了。"

他的脸瞬间红透,连脖子都染上了粉色。远处传来上课铃,他却像没听见似的,一步步靠近我。我后退一步,后背抵在操场的单杠上,他抬手撑在我耳边,呼吸扫过我的耳垂:"那...现在可以和我约会吗?"

阳光穿过他的发梢,在地上投下细碎的金斑。我望着他眼底的期待,突然觉得,这场穿越从来不是意外。或许命运早就写好了,那个在暴雨天隔着玻璃橱窗对视的人,那个在火车站追着火车跑的人,那个躲在被窝里翻旧日记本的人——他们的故事,该换个结局了。

"好。"我踮脚吻了吻他的嘴角,"但现在...先去医务室换纱布吧,你的手又在流血了。"

他低头看自己的手腕,那里不知何时又蹭破了皮。他笑起来,眼睛弯成月牙:"闵智秀,你好像...比我更了解我自己。"

我牵起他的手,朝医务室走去。风里飘来玉兰花的香气,像极了原剧里他们初遇的那个春天。只是这一次,跑在前面的人,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