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 别得意太早
“我们上午才开完关于b栋的会，结果就出了这种事……”
话说到一半，一个法医从楼里出来，跟带队的警官汇报情况。
“初步看，死亡时间大概是今天早上五点到七点。”
“凶器是常见的医用剪刀，一刀毙命，手法很利落。”
听到“医用剪刀”和“手法利落”，舒静娴心里一动：这像是懂行的人干的。
傅衍礼问：“死者反抗了吗？”
法医摇摇头，“基本没有。像是熟人下的手，或者完全没防备的时候被偷袭了。”
“还有，死者胸口那个符号，确实是用他本人的血画的。”
“现场没看到打斗的痕迹，给人的感觉像是被人约到这儿，然后突然动的手。”
刑警队长这时走了过来，目光在他们几个人身上停了停。
“我们查了监控，昨天晚上到今天早上，中间有十分钟是没画面的。”
“系统记录说是正常维护，但技术那边说根本没安排过。”
这显然是有人动了手脚，就是为了弄出一段监控盲区。
“我需要了解一下死者平时都干些什么，特别是昨天巡逻的情况。”
院长点点头，“他昨天确实负责b栋那边。具体情况我们马上整理出来。”
舒静娴忽然抓住一个细节，问道：
“李刚昨天几点到几点在b栋巡逻？”
一个像是安保负责人的看了下记录本，回答说：
“昨天下午四点到晚上十点，是他当班。”
舒静娴立刻反应过来，这个时间段，正好就是那个符号被画上去的时候。
“也就是说，那个血眼睛符号被画上的时候，他正好就在b栋巡逻。”
傅衍礼立刻懂了她的意思，眉头微微一蹙。
“他很可能撞见了画记号的人，或者发现了别的什么线索。”
“所以才会被灭口，正好还能接着制造恐慌。”
警察拍完照、取完证，尸体被装进裹尸袋抬了出去。
舒静娴看着那个黑色的袋子从眼前抬过，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她忍不住想，一条无辜的人命，就这样因为自己要查b栋的事没了。
傅衍礼在她旁边，低声说：
“尼别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这是凶手造的孽，跟尼没关系。”
舒静娴缓缓吸了口气，表情重新变得坚决起来。
“我知道。所以更要把事情查清楚，也算是给死者一个说法。”
刑警队长又走了过来，这次是专门对着舒静娴。
“舒医生，我们了解到你最近收到了威胁，说了‘下一个是你’，对吧？”
舒静娴点点头，把早上收到纸条的事仔细说了一遍。
“这样的话，你很可能就是下一个目标。我们需要安排人保护你。”
“这案子，十有八、九跟你调查b栋旧事有关。”
队长在本子上记着什么，同时目光警惕地扫了扫四周。
“林浩宇医生那边，现在有消息了吗？”
院长摇摇头，“还是联系不上，家里也没人，手机也是关的。”
“他现在是重点怀疑对象，我们已经发了协查。”
队长的目光转向舒静娴和傅衍礼。
“你们两位是这次调查的关键人物，务必随时保持联系畅通。”
“特别是舒医生，你最好身边随时有人，别一个人待着。”
傅衍礼马上接话，语气十分肯定：
“我会保证舒医生的安全，二十四小时跟着她。”
他话说得很坚决，队长听了，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就在大家讨论怎么保护舒静娴的时候，她的手机突然响了。
屏幕上是个陌生号码。周围人的目光一下子都聚了过来。
队长低声说了句：“可能是他。”同时示意旁边一个技术警员准备追踪。
舒静娴定了定神，按下了接听键，顺手开了免提。
“舒医生，我送你的这份‘礼物’，还喜欢吗？”
电话里传出的声音很耳熟——正是失踪的林浩宇。
“舒医生，你满意吗，还是觉得太没惊喜了。”
林浩宇的声音沙哑，透着一股瘆人的得意。
舒静娴攥紧手机，呼吸骤然紧绷。
她脸色沉冷，声音却直冲过去。
“林浩宇，你什么意思，你到底想干什么。”
林浩宇干笑几声，语调轻浮又阴恻恻。
“别着急，我还有更劲爆的，等你慢慢承受。”
傅衍礼站在一旁，死盯着手机，浑身紧张到极致。
他低声嘀咕，克制住怒火。
“你卑鄙，你敢再露面，我绝不会放过你。”
林浩宇冷笑一声，声音尖利刺耳。
“就凭你，连自己都顾不上，还想逞英雄。”
舒静娴迅速调整心态，故意引诱对方。
“既然你敢打来电话，说明你不怕被发现。”
林浩宇哼了一声，带着深深的挑衅。
“我最不怕的，就是你们那点能耐，跟我斗，你差得远。”
傅衍礼竖起耳朵，瞥了眼技术人员，压低声线对舒静娴使了个眼色。
舒静娴心领神会，故作惊疑。
“你想报复，还是有别的目的，快说。”
林浩宇轻描淡写，仿佛在逗猫玩。
“等你一步步走进陷阱，再给你看终极大戏。”
舒静娴强忍住那股寒意，继续放缓声调。
“你给我下了套，我可不是傻子，你别得意太早。”
林浩宇大笑，笑得癫狂又尖锐。
“哈哈哈，我要看你们一群蠢货，互相猜忌，活生生斗个你死我活。”
傅衍礼再也忍不住，怒声打断。
“你住口，你还有没有做人底线。”
林浩宇仿佛听到笑话，肆意讥讽。
“底线，呵呵，在我这里，只有利益和规则，明白吗。”
舒静娴握住傅衍礼的手腕，示意他冷静。
她继续紧逼，灼热的质问砸向听筒。
“你针对我，还有那些无辜者，我一定会让你付出代价。”
林浩宇没理这威胁，反而用极近乎轻佻的语气嘲弄。
“代价，看你有没有命来收，我拭目以待。”
说完，这个电话戛然而止，只留下死一般的静默。
舒静娴呼吸僵住，手心渗着汗，却依旧强撑镇定。
傅衍礼凑过来，攥住她手臂，焦急询问她状态。
“你还好吗，你别乱想，咱们会抓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