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真的是幻觉吗？
傅婉瑜点了满满一桌子肉和配菜。
“今天必须好好吃一顿，把这段时间的晦气都吃掉！”她举起饮料杯。
舒静娴也拿起杯子，“好。”
滋滋的烤肉声，伴随着傅婉瑜的谈笑风生，气氛很是热烈。
“对了，衍礼呢？没叫他一起？”傅婉瑜突然问。
“他回研究所了，说晚上有点事。”舒静娴解释道。
其实是她没让傅衍礼跟过来，她觉得有些事情，还是需要自己消化。
和傅婉瑜在一起，可以暂时忘记烦恼，但和傅衍礼在一起，她会不自觉地想起那些沉重的话题。
“哦，那小子。”傅婉瑜撇撇嘴，“我看他对你挺上心的，你们俩现在到底什么情况？”
舒静娴夹起一块烤好的肉，蘸了点酱料，“顺其自然吧。”
“什么顺其自然，我看你们俩就差捅破那层窗户纸了。”傅婉瑜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静娴，我说真的，傅衍礼这人虽然看着木讷了点，但人靠谱，对你也真心。你都三十多了，也该考虑考虑自己的终身大事了。”
“再说吧。”舒静娴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感情的事情，她现在还没完全理顺。
傅星河留下的阴影太深，她需要时间。
傅婉瑜见她不想谈，也没再逼问，转而说起了医院的八卦。
“你知道吗，刘建明那老东西，被纪委带走的时候，据说当场就尿裤子了，哈哈哈！”
“还有啊，他老婆闹到医院来了，撒泼打滚，说要找你算账，被保安给架出去了。”
舒静娴默默地听着，没什么表情。
刘建明的老婆，她见过几次，一个很强势的女人。
她会来闹，不奇怪。
但这和她无关。
“对了，还有个事。”傅婉瑜压低了声音，“我那个在市局的朋友说，查傅星河那些高利贷的时候，发现那帮人不仅放贷，好像还牵扯到别的一些…不太干净的生意。”
舒静娴心里一动，“什么生意？”
“具体不清楚，好像跟一些地下赌场，还有…走私有点关系。”傅婉瑜皱着眉。
“那帮人背景挺复杂的，市局那边盯了很久了，这次正好借着傅星河这事，打算深挖一下。”
地下赌场，走私…
舒静娴想起了傅星河欠下的巨额债务，还有他之前遮遮掩掩的态度。
难道他不仅仅是赌博那么简单？
他到底还隐瞒了多少事情？
“那傅星河现在人呢？”舒静娴问。
“不知道。”傅婉瑜摇头，“那小子滑得很，昨天在咖啡馆被你们撞破后，估计又跑了。”
“不过市局那边已经把他列为重点协查对象了，他跑不远的。”
“这种人，早点进去也好，省得在外面害人。”
舒静娴没说话。
虽然她已经决定和傅星河划清界限，但听到这些，心里还是有些复杂。
毕竟是五年…
算了，不想了。
吃完烤肉，傅婉瑜开车送舒静娴回她现在住的地方。
为了方便上班，舒静娴暂时租了医院附近的一个单身公寓。
面积不大，但干净整洁。
“行了，到家了，好好休息，明天又是新的一天。”傅婉瑜停下车。
“谢谢你，婉瑜。”
“跟我客气什么。”傅婉瑜摆摆手，“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嗯。”
舒静娴下了车，看着傅婉瑜的车消失在夜色中，才转身走进公寓楼。
回到小小的公寓，她踢掉高跟鞋，把自己扔在沙发上。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窗外隐约传来的车流声。
这种安静，让她感到一丝放松，但也有一丝…空落。
她拿出手机，看到傅衍礼发来的几条微信。
“到家了吗？”
“晚上吃饭了吗？”
“医院那边都顺利吧？”
她回了一条，“刚到家，一切顺利，和婉瑜一起吃的饭。”
那边很快回复，“那就好，早点休息。”
后面跟了一个月亮的表情。
舒静娴看着那个月亮表情，嘴角不自觉地弯了一下。
傅衍礼这个人，有时候确实挺…可爱的。
她起身去洗漱。
浴室的镜子里，映出她略显疲惫的脸。
眼角的细纹似乎又多了几条。
这几天经历的事情，比过去一年都要多。
洗漱完毕，她换上睡衣，准备睡觉。
躺在床上，却没什么睡意。
脑子里乱糟糟的。
刘建明的倒台，傅星河的背叛和牵扯出的更深内幕，还有医院里那些若有若无的诡异现象…
那个闪烁的电梯灯，那个导诊台后的黑影…
真的是幻觉吗？
她翻了个身，强迫自己不去想。
可能是压力太大了。
等过段时间，一切步入正轨，应该就好了。
迷迷糊糊中，她似乎听到了什么声音。
很轻微，像是…指甲刮过门板的声音。
沙沙…沙沙…
舒静娴猛地睁开眼睛，侧耳倾听。
声音消失了，房间里一片寂静。
只有空调运行的轻微嗡鸣。
是错觉吗，还是隔壁传来的声音？
这栋公寓楼隔音效果一般，偶尔能听到邻居的动静。
她竖着耳朵听了一会儿，再没有任何异常。
大概是听错了吧。
她安慰自己，闭上眼睛，努力让自己入睡。
第二天，舒静娴照常去医院上班。
走进大楼，一切似乎都恢复了正常。
同事们的态度友善了许多，虽然还是能感觉到一些刻意的距离感。
刘建明的位置暂时空缺，医院内部关于这个位置的争夺，已经暗流涌动。
这些，舒静娴都看在眼里，但并不关心。
她只想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
上午查房，一切顺利。
中午，傅衍礼又准时出现在了医院门口。
两人依旧去了那家馄饨店。
“今天感觉怎么样？”傅衍礼问。
“挺好的，工作都步入正轨了。”舒静娴说。
“那就好。”傅衍礼给她倒醋，“对了，我导师那边，说想请你吃个饭。”
“王教授？”舒静娴有些意外，“请我吃饭干什么？”
“就是表示一下感谢吧，毕竟之前借钱的事…”傅衍礼解释道。
“而且，他好像对你那个…手术里的某个技术细节很感兴趣，想跟你交流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