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科研经费能不能救命
舒静娴动作顿了下,“没有,怎么了。”
傅星河却猛点头,“听到了,我听到像有人哭,就在客厅,还有那个钟,是不是响了。”
傅衍礼心里一沉,看来不是幻听。
舒静娴看看他俩,又看墙上石英钟。
“可能隔音不好,听到邻居家的。”
语气镇定,似乎不信。
“至于那钟,可能零件松了,偶尔响下。”
傅衍礼半信半疑。
也许是太紧张,想多了。
早餐是楼下买的包子豆浆。
三人匆匆吃完。
舒静娴要去医院。
傅衍礼打算再去趟律所,把最新情况跟律师说说,尤其强制执行令和房东起诉的事。
傅星河没处去,只能待家。
“尼一个人在家,锁好门,别随便给生人开。”傅衍礼叮嘱。
“知道了。”傅星河点头,眼神还是怕。
傅衍礼和舒静娴一起出门。
到楼下,舒静娴突然停步。
“傅衍礼。”
“嗯。”
“如果,我老家房子顺利卖了,钱够还清债,尼,有啥打算。”
傅衍礼愣住,不明白她为啥突然问这个。
“什么打算。”
“我是说,等这些事了了,尼。”舒静娴看他,眼神复杂,“尼还留这吗。”
傅衍礼心里一动。
留下还是离开。
研究项目在这,导师在这,按说该留。
但经历这么多,和舒静娴,傅星河,隔阂太多。
尤其和舒静娴,那点朦胧好感,被现实打碎了。
留下,可能继续面对尴尬。
离开,也许能重新开始,但事业呢。
“我,没想好。”傅衍礼最终回避了。
舒静娴似乎也没指望他马上回答,点头,没再说话,转身朝公交站走。
傅衍礼看她背影,心里莫名的失落。
摇摇头,甩掉乱七八糟的念头,朝反方向走,准备打车去律所。
刚到路口,看到几个人影朝他快步过来。
为首的,正是昨天旅馆带头闹事的催债头目。
傅衍礼心里大惊,他们怎么找到这了。
立刻转身想跑,来不及了。
几个人几步冲上来,把他围住。
“跑啊,傅先生,又见面了。”催债头目脸上带狞笑。
“昨天说好的,傍晚给消息,怎么,现在就想溜。”
傅衍礼强作镇定,“我没想溜,正要去想办法。”
“想办法,我看尼是想跑路。”另一个人恶狠狠说。
“跟我们走一趟,我们老大要见尼。”
说着,几个人伸手要拉傅衍礼。
傅衍礼拼命挣扎,“尼们想干嘛,光天化日想绑架。”
“绑架,说那么难听。”催债头目冷笑,“我们只是请尼去‘聊聊’。”
周围有路人过,看到这边情况,都远远躲开,没人敢上前。
傅衍礼心里绝望,知道挣不脱。
就在这时,一个冷声音传来。
“放开他。”
傅衍礼循声看去,舒静娴去而复返,站不远处,冷冷看着这边。
催债头目看到舒静娴,愣了下,随即笑了。
“哟,这不是舒医生吗,怎么,想替他还钱。”
舒静娴没理他调侃,径直走到傅衍礼身边。
“他要去处理我们共同的事,尼们这样拦着,事情怎么解决。”
语气平静,但眼神锐利。
“共同的事。”催债头目上下打量她。
“舒医生,傅星河欠的可是赌债,高利贷,跟尼医生啥关系,尼可别被他这朋友骗了。”
“他是不是我朋友,跟尼们无关。”舒静娴语气依旧冷。
“我只知道,事解决不了,尼们一分钱拿不到。”
这话似乎戳中对方要害。
催债头目和手下对视,有点犹豫。
确实怕把人逼死,最后一分钱都要不回。
“那尼说怎么办。”催债头目问。
“给我们三天。”舒静娴说,“三天内,给尼们明确答复,还有第一笔还款。”
“三天。”催债头目皱眉,“之前给过期限了。”
“这次不一样。”舒静娴看着他,“我们正处理一笔资产,要时间走流程,三天,不能再多。”
语气带着不容置疑。
催债头目权衡了下。
舒静娴是有身份的医生,不像傅星河会跑路。
而且,真能拿钱,多等三天也行。
“好,就再给尼们三天。”催债头目最终松口。
“三天后,再拿不出钱,或敢耍花样,别怪我们不客气。”
说完,狠狠瞪了傅衍礼一眼,带手下走了。
看他们走远,傅衍礼才松口气,感觉后背湿了。
“谢谢尼。”他对舒静娴说。
舒静娴没看他,“先去律师那吧,看看有啥办法。”
两人一起打车去律所。
律师听完,还是说情况不好。
强制执行令下了,房东起诉有理。
高利贷有傅星河签的借条合同,难赖。
唯一突破口,证明合同是胁迫或欺诈签的,但这要证据。
傅星河本人,现在就是个吓破胆的,提供不了有力证据。
“最好办法,还是快筹钱,和解。”律师最后说。
“房东那边,试着商量,看能不能少赔点。
那些信贷公司,只能一家家谈,看能不能减利息,分期还。”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几十万的债,对他们是天文数字。
离开律所,两人心情沉重。
“看来,只能指望那套老房子了。”傅衍礼叹气。
舒静娴没说话,默默往前走。
走了一段,她突然开口。
“傅衍礼,尼那研究项目,经费大概多少。”
傅衍礼不知她为啥问这个,还是说了。
“总经费不少,但专款专用,分批拨付,我现在能动的,之前还债已经。”
“我知道。”舒静娴打断。
“我是说,如果,尼能提前把后面经费申请下来,或者,找尼导师想想办法,能不能。”
傅衍礼明白她意思。
想让他动科研经费还债。
这让他心里很不舒服。
“静娴,科研经费不能随便挪用,违规的,而且,这钱是傅星河欠的,凭啥用我经费去填。”
公私界限,舒静娴要求过分了。
舒静娴停步,转身看他。
“傅衍礼,你是不是觉得,傅星河的债,就该我一个人扛。”
眼神里带丝失望和嘲讽。
“我不是这意思。”傅衍礼想解释。
“那尼啥意思。”舒静娴逼近一步,“你别忘了,当初你自愿当他紧急联系人,现在出事,你想撇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