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停摆的时钟

第一百二十七章 停摆的时钟

打车到中介说的小区,果然老旧,楼房墙皮掉了些。

中介小张在楼下等。

“傅先生,就这栋,六楼,没电梯。”小张引路介绍。

傅衍礼傅星河跟着爬上六楼,楼道暗,堆着杂物,空气里一股旧味。

傅衍礼心里有点想退,环境确实不行。

小张拿钥匙开门。

一股阴凉带霉味的气息扑来。

房子光线不好,客厅不大,一套旧沙发茶几,墙角有水印。

傅衍礼进去看了看,两卧室面积还行,厨卫勉强能用。

就是整体感觉,有点压抑。

想想这房子条件和价格,心里还在掂量。

傅星河却不安,缩傅衍礼身后,小声说。

“哥,这里,感觉怪怪的,有点冷。”

傅衍礼没理,问中介。

“之前那租客,到底怎么回事。”

小张挠头,压低声音说。

“听说是晚上突发心脏病,发现时不行了。

后来有人说看到影子,听到哭声,不过我觉得瞎传,都一年多了,哪还有事。”

傅衍礼没表态。

走到窗边,推开,外面是小区密密麻麻的楼,没啥风景。

他需要个安全的,能暂时待的地方。

这房子虽然旧,还有不好传闻,但便宜,中介说能短租。

似乎是眼前唯一选择了。

“行,就这套。”傅衍礼做了决定。

“合同怎么签,啥时能搬。”

小张看他爽快,也高兴。

“合同现在签,押一付一,总共五千,签完拿钥匙,随时搬。”

傅衍礼点头,拿手机准备转账。

卡里剩三千多,得先跟舒静娴说,让她转点过来。

走到阳台,给舒静娴打电话。

响了很久才接,背景吵,似乎还在医院。

“喂,静娴,我找到个房,城西,月租两千五,押一付一。”

“两千五。”舒静娴声音惊讶,“这么便宜,房子没问题。”

“有点老,中介说之前,出过点事。”傅衍礼简单说了下。

电话那头沉默几秒。

“尼确定要租。”舒静娴语气犹豫。

“没别的选了,这里至少便宜,可以短租。”傅衍礼说,“尼先转两千给我,我签合同,今天搬。”

“好吧。”舒静娴没再反对,“马上转。”

挂了电话,傅衍礼很快收到转账。

回客厅,和中介签合同,付钱,拿钥匙。

小张交了钥匙,又说了几句水电煤气的事,就走了。

房子里只剩傅衍礼和傅星河。

傅星河看着空荡又阴暗的房间,还是不舒服。

“哥,真住这啊。”

“不住这住哪,睡大街。”傅衍礼没好气。

“先把东西从仓库搬来再说。”

拿出手机,联系搬家公司,约了下午。

然后,开始打量这临时的家。

客厅墙上挂个老石英钟,指针停在四点四十四,落满灰。

沙发缝里像有东西,伸手掏出,是张模糊黑白照,人脸看不清,像个女人轮廓。

傅衍礼皱眉,随手扔进旁边垃圾桶。

走到卧室,推开一间门。

这间朝北,光线更暗,墙上贴着旧海报,泛黄卷边。

靠墙放张旧木床,床板不平。

转了一圈,没发现特别的。

另一间好点,朝南,光线足,里面一张床一个衣柜,没别的。

傅衍礼决定自己住南边这间,傅星河住北边。

至于舒静娴,她一个女的,住这种地方,会不会怕。

想想让舒静娴单独住,或者跟自己一间,后者更不合适。

只能先这样。

下午,搬家车来了。

傅衍礼指挥工人把东西搬上六楼。

堆积如山的行李纸箱,塞满本就不大的客厅。

付了搬家费,送走工人,傅衍礼动手整理。

傅星河也来帮忙,但总心不在焉,时不时四处看,好像怕冒出东西。

“专心点,别疑神疑鬼。”傅衍礼提醒。

“知道了。”傅星河低头,继续拆箱。

整理到傍晚。

舒静娴下班,直接打车过来。

走进这老旧房子,看满屋狼藉和昏暗光线,眉头皱更紧。

“这里,条件确实差了点。”

“先将就。”傅衍礼说,“至少比睡医院走廊强。”

舒静娴没再说啥,放下包,也动手帮忙。

三个人默默收拾,气氛沉闷。

晚饭是傅衍礼叫的外卖。

简单三菜一汤,摆客厅茶几上。

吃饭时,谁也没说话。

傅衍礼几次想开口缓和,但看舒静娴那冷脸,话又咽回去。

感觉自从傅星河的事爆了,他和舒静娴距离越来越远。

之前公寓里偶尔那点微妙温情,没了。

吃完饭,舒静娴主动去洗碗。

厨房小,水龙头老式,开关有点涩。

傅衍礼站厨房门口,看她忙碌背影。

“静娴,尼。”想说点安慰话,不知从哪说。

“嗯。”舒静娴回头。

“尼,住这,会不会不习惯,或者,害怕。”

舒静娴擦擦手,表情没变。

“没什么习不习惯,以前条件更差也待过。”

语气平淡,听不出情绪。

“至于害怕。”她顿了顿,“比起那些虚的,我更怕现实麻烦。”

傅衍礼听懂她话外意思。

比起这房子可能的不干净,傅星河的债和官司,才是真恐惧。

晚上,三人各回各房。

傅衍礼躺南卧室床上,床板嘎吱响。

能听到隔壁傅星河翻来覆去,也能听到客厅老石英钟极其轻微的滴答声。

等等,滴答声。

傅衍礼一下坐起来。

他记得清楚,那钟早停了,指针一直指着四点四十四。

屏住呼吸,仔细听。

没错,确实有滴答声,很轻,断断续续,像就在客厅。

心里咯噔一下,寒意又来了。

难道,传闻是真的。

掀开被子,悄悄下床,走到卧室门口,开条缝,朝客厅看。

客厅漆黑,只有窗外微弱月光。

石英钟挂墙上,纹丝不动,指针还在原位。

滴答声,没了。

傅衍礼站门口,感觉后背发凉。

是幻听,还是。

不敢再想,轻轻关上门,回床上。

这夜,睡不安稳,半梦半醒,总觉得有人在房里走,耳边像有若有若无的哭声。

次日一早,傅衍礼顶着黑眼圈起床。

到客厅,看舒静娴已起来,在洗漱。

傅星河也从房里出来,脸色白,看也没睡好。

“尼们,昨晚听到啥声没。”傅衍礼忍不住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