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极大转变
傅衍礼忽然坐到她面前，深吸了口气，然后提出一个想法。
“我想换个方式生活，也想让你不再那么辛苦，我们俩是不是可以一起考虑一个稳定方向？”
对比从前，他心里累积了不少情绪，想借此机会大胆跨出一步。
舒静娴先是一怔，但还是拿起纸笔，示意他说清具体计划。
“等我拿到论文答辩的结果，会有一笔丰厚补助。”
“我想换个宽敞的公寓，你也不用拼命打几份工，不用再挤在医院食堂吃剩菜。”
他列出不少好处，也逐一指出对比现在紧张局面如何改善。
她静听片刻，却突然摇头，说。
“我不想停止做手术，我喜欢自己摸爬滚打。
我想拥有更独立的专业地位，不想依赖任何人施舍。”
这似乎是两种选择：一边是舒缓压力，一边是坚持自我价值。
各有道理，又让他们一时间陷入沉默。
雨点“啪啪”打在窗框上，他们陷在这仅有的两室空间里。
无限拉扯各自心念，整整过了几分钟，才听到彼此再次开口。
“你别会错意，我本来就是崇尚独立的人，只是……我想表达的。
是你若跟我一起，同进同退，我们能走得更远。”傅衍礼快速组织语言。
舒静娴比对自己这些年经历，对于情感。
她既向往又畏惧，毕竟曾经的伤害让她不敢太快投入。
她回忆自己年少时的境遇，以及后来对傅星河的照顾。
心底深处曾沉淀过一丝恋爱脑的痕迹，那时的傻劲终究付出沉重代价。
如今，她对傅衍礼仍保留几分戒备，不想草率决定。
夜风从门缝灌入，两人不约而同打了个哆嗦。
只能再度停止这敏感话题，此刻也说不出更多。
清晨，沙发上还带着他们昨晚坐过的褶皱痕迹，但他们又有了新的任务要去完成。
医院里，新一轮外科安排下来。
舒静娴要独立带几位实习生做巡房，还有一个疑难病患资料需要她辅助整理。
傅星河则在康复中心，迎接一个术后恢复的新病人。
对比过往工作量，这几天忽然加大，每天都筋疲力尽。
傅衍礼那边，导师正式通知他线上答辩时间，下周三下午。
这意味着他必须在此前完善所有实验数据及报告文件。
三个人在同一个城市，仿佛不约而同冲刺，等夜里回来。
也只是草草见面，然后相顾无言，心里都压着各自对比自我的追求和现实压力的矛盾。
这种日子又持续将近一周，终于来到了那次至关重要的答辩日。
傅衍礼一早就跑到医院实验室里，把所有仪器整理好。
再搭建远程视频设备，以便连接国外那边的评委团。
午饭时，他紧张地喝了几口水，没顾得上吃饭。
下午两点答辩准时开始，远程画面出现三个海外教授头像。
分别跟他交流研究细节，并不断提问专业问题。
对比他这些天的努力，回答还算从容，给对方留下良好印象。
不断点击文档做补充说明，时而切换实验设备画面。
整整持续两小时多，直到对方关麦时，他才松开鼠标，感觉后背都湿透了。
数分钟后，导师发来一条恭喜信息。
说他成绩优秀，答辩顺利通过，后续手续也会尽快发放。
这一刻，他如释重负，也觉得疲惫无比，状态犹如飘浮在半空。
他打电话给舒静娴，想跟她分享这个第一时间的好消息。
无人接听，估计对方在手术室。
随后他又发短信给傅星河，对方回了句“加油”。
说自己正忙于带老人做康复，下班再谈。
他只好暂停狂喜，把实验室收尾工作整理完。
先把仪器归还到原位，告诉负责人项目结束，后面再按流程结账。
傍晚，他走出医院大厅，嗅到城市闷热气息。
又在心里不断计算着已经欠下的借款和信用卡透支。
盘算把导师拨款用来先还债，然后才去考虑别的可能。
回到公寓后，他发现空无一人，只有堆积的脏衣服和泡面桶发出的异味，让人难受。
他收拾一番，然后坐在沙发上等待另外两人，希望能正式庆祝一下这来之不易的成果。
一直到夜里十一点多，傅星河才推门而入。
说康复中心临时救护了个惊险病患，拖到这么晚，他还没吃饭，活活累得要倒下。
傅衍礼赶紧把煮好的面条拿过来，让他先填饱肚子。
然后说起自己答辩成功，在国际学术网上立项的事情。
傅星河送上祝贺，说，“不容易啊，你总算熬出头，比起之前那段混乱，这算极大转变。”
两人聊了几句，却还是没看见舒静娴。
一直等到凌晨一点多，公寓门才被打开。
她只说自己那台手术拖久了，术后处理也繁琐，果然忙成这样。
傅衍礼放下手机，端来保温饭盒，这里头是他提前打包的汤。
她接过后飞快喝了几口，似乎对比整天没吃饭要好一点。
本来傅衍礼想着此刻告诉她关于答辩结果。
还有今后更高层次合作规划，但看她虚弱模样，只好先敞开床铺，让她赶紧休息。
夜深人静，一片死寂。
天空刚蒙蒙亮，客厅里依旧灯光昏黄。
傅衍礼早早起床，准备煮几份简单早餐。
在厨房忙碌时，他忽然听到身后有轻微脚步声。
回头一看，舒静娴抱着文件，正打算一大早赶到医院再看病人。
她一夜没休息好，却又得硬着头皮上路。
他递上一份打包的饼说。
“你路上吃点，这几天别太累，我答辩已经通过，后面项目资金也会到，别太拧了。”
舒静娴接过饼，点头回应，说自己再熬过这一周等交接完就能喘口气。
对比彼此的忙乱状态，哪怕是此刻对谈，也只有匆匆几句，这让傅衍礼心中难免苦涩。
上午时分，傅星河也走出卧室，换好工作服。
说今天康复中心要搞一场公益活动，需要所有陪护员到场，还要跑很多流程。
他对比最近种种变故，也暗暗告诉自己，这次活动若能做好。
也许会在中心留下好印象，晋升成正式编制。
没多久，他就离开公寓，追着时间赶往单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