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枝春 作品

26. 背我。(漏了一千多字

    今晚覃乔成就感满满,她除了接待来维修的顾客,还卖了两台电风扇。


    覃乔拿着从抽屉里翻出来的作业本,走到工件台前,侧倚着,略作沉吟,道,“陈嘉树,我觉得你得让小萍接待的同时记录顾客口中的故障,这样你会轻松一些。”


    现在店面大了,工作台分两块区域,左边维修家用电器,这块台面有一两米,右边区域是焊锡台。


    一台电视机倒扣在台面上,陈嘉树正站着,手拿着工具,弓着腰认真地检修。


    “不用,我记得住。”陈嘉树回答说。


    覃乔翻开两页,压一压,将本子放在柜面上,温柔语气,“今晚我一共接待了四位来维修的顾客,上面记录了他们口述的问题,你预估的故障原因,还有答应人家的修理时间。日期和电话也备注了,方便你查。我知道你脑子好,但是人的大脑又不是机器,再强的Cpu也有负载的时候,该散热还是得散热。”


    陈嘉树被她最后这段形象的比喻给逗笑了,腰背挺起来,视线微垂,“Cpu,你对电脑懂得倒是挺多。”


    “这不是你刚才和顾客说的吗?”覃乔也跟着笑了。


    陈嘉树收住笑,“你觉得有用?”他拿起本子,一行行仔细查看起来。


    “当然有用,记录详细了,不仅方便你,也能让顾客觉得我们更专业,我建议你可以传授一些初步诊断的知识给小萍,这样你又可以减轻不少负担,虽然说刚开始会麻烦些,长期看的话,利大于弊。”


    本子撤下来,露出陈嘉树整张脸,覃乔呼吸微微一凝,不知道她哪里说错了,他眸色倏然晦暗,她已经说得十分隐晦,这是又刺激到他哪根神经了?


    她知道他不喜欢靠别人,但......这不是靠啊,分明是正常的工作。


    陈嘉树自是不知道覃乔这会儿心理在想什么,但她放在台面上蜷紧的十根手指暴露出她内心的慌张.....害怕,这是?


    他只是在困惑,她每字每句都在提醒他‘减轻负担’,这种过度的关心从她进门一直持续到现在,他不禁想她是不是对所有人都这样?


    “乔儿这个人吧,对谁都好。”


    是这样吧。


    “写得很好。”陈嘉树眼眸浅浅一弯,“你回去吧,时间不早了。”


    覃乔舔了一下嘴唇,问,“你呢?”


    “我收拾一下马上回去了。”陈嘉树说。


    覃乔嗯声,“那我明天再来。”


    她转身,陈嘉树在背后淡声问,“你怎么过来的?”


    “坐公交。”


    冗长的沉默过去,陈嘉树又说,“那你路上小心。”


    继而弯下腰清理桌面。


    街道两旁高楼林立,霓虹灯照亮城市。


    覃乔刚结束和家里的通话,这会儿站着等红绿灯。


    她望到对面倒数的红灯秒数,正默读到“十”,背后一道沉磁的声音传来,带着疑问。


    “脚怎么了?”


    陈嘉树的声音太好辨认,她慢悠悠地转身。男人的面部轮廓在红绿光影中愈发清晰立体,纤长浓密的睫毛下双眸聚着路对面绿灯的跳动的光芒。


    “踢收银台上了。”


    覃乔没想到他会发现,夜里他不是看不清吗?


    所以她一直忍痛到店外,才不在装。


    男人走到她身前,“原来某人也会硬抗。”


    自扇巴掌,陈嘉树说得对,覃乔尴尬地垂下眼眸,嘀咕道,“严已律人,宽以待己么。”


    “我叫车送你去医院”陈嘉树说。


    “啊.....”覃乔蓦地仰头,连连摇手,“没这么严重,不用。”


    “算工伤。”陈嘉树目光里透着较真,不容反驳,伸手去拦出租车。


    覃乔一把抱住他的手臂,往下压,“别别别,真的不用,我不要去医院。”


    一辆出租车擦肩而过,陈嘉树垂眼睨她,“你怕什么?”


    她缩回手,眼帘半垂,“我打个比方,比如说你被纸划伤会去医院吗?”


    “你骂我硬抗的时候倒是挺理直气壮。”陈嘉树语气很淡。


    脑袋里蓦地跳出很久之前在医院对他连珠炮似得数落,覃乔轻轻咳嗽一声,“陈老板,你很记仇。”


    陈嘉树说,“行了,我叫车送你回学校。”


    他伸手拦车。


    覃乔侧眸看他认真的脸,“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他喉咙里滚出一声笑,“你想问我怎么看得见的就直说。”略一偏头,“我只是看不清,不是瞎。你那一瘸一拐地想忽视都难。”


    方才脸上升腾起的热意瞬间冷却,覃乔蹙起秀眉,“陈嘉树你能不能——”好好说话被她咽下去,转而道,“算了,我自己能回去。”


    刚好前方绿灯,她拔腿就走,背后他跟过来,男人大长腿优势尽显,迫得她几乎小跑着穿过斑马线。


    然而,刚踏上人行道,一只温热带着湿气的手掌,从侧面过来,蛮横地钳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到让她踉跄转了小半圈,彭一声,身子正撞上一堵人墙。


    淡淡的皂香袭进她的鼻腔,还混合着温热的气息,瞬间将她包围。


    头顶传来他严厉的嗓音,“跑什么?”


    覃乔在他怀里抬头,橘黄的灯光覆盖在他们头顶,将他紧绷的下颌线照的发亮。


    有一个骑自行车的男人从她眼角快速骑过去。


    这才发现陈嘉树肩膀抵着路灯杆,原来——那声“砰”的撞击是来自他。


    “下次看路。”


    他放手。


    覃乔站直身,紧张地问,“你......你怎么样?”


    “没事。”他往旁边走避开她的视线,眉心轻拧,“送你回学校。”


    路上三三两两的行人朝他们投来好奇的目光,覃乔逼近陈嘉树,趁陈嘉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手掌贴上他的左肩胛骨。


    “你!”他的声音卡在喉咙里。


    外人看来两人像是紧密的拥抱在一起,这么一想,陈嘉树心里一股热浪猛冲上太阳穴。


    “肿了。”覃乔轻声说。


    夏季穿的单薄,指尖下肌肤滚烫,一块明显的肿胀,突兀地硌这她的掌心,像尖锐地石子刺着她。


    *


    覃乔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陈嘉树产生喜欢的,这种感觉很像读到某段文字时心头一颤的共鸣。


    来自于某个清晨。


    一觉醒来,竟发现自己在算还有几天能回国见他。


    脚趾传来火辣辣的疼,她咬着后槽牙,低下脑袋。


    大脚趾甲床泡着碘伏液,医生拿出一把泛着寒光的手术刀,慢慢靠近它。


    害怕让覃乔本能地往后躲,却被一双手温柔的扣住双肩,“很快就好。”


    他轻说。


    覃乔循着这道声,向上看,正对上陈嘉树深邃的眼眸,那里面浮着一丝笑意,像是再对她说“不用怕”。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他,看呆了。


    就这愣神的功夫,剧痛突然从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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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趾上炸开,痛意直达天灵盖,感觉到那卡进肉里的指甲被医生连根拔出,她听见自己喉间溢出呜咽,还感觉到那双在她肩头的手也在跟着用力。


    她抑制不住发抖的身体,一股热气从后背冒到头上,冷汗顺着脊柱爬满后背。


    泪眼朦胧中,她看见陈嘉树的喉结滚动了几下。


    不拔就不会这么疼,都怪他。


    覃乔抬高受伤的右脚,被陈嘉树搀扶着走出诊室,坐在走廊的长椅上。


    痛感比刚才消了五六成,覃乔转头看到陈嘉树拿着买的手帕纸走回来。


    “还是好疼。”她委屈巴巴地道。


    陈嘉树抽了两张纸巾给她,“擦擦眼泪。”


    “不要。”覃乔转开脸。


    这么一来,她好几天都不能去上课。


    “我送你回去,你打个电话给你室友,让她们到校门口来接你。”陈嘉树绕到她眼前,他说,“你在我店里受了伤,都是我的错。”


    他说话的语气格外柔软甚至带了几分哄。


    覃乔拿了他手里的纸巾,擦拭掉脸庞上黏黏湿湿的泪痕。


    “现在几点了?”


    “不到十点,你们宿舍十一点门禁?”


    “对。”


    陈嘉树向她伸出手,“来,我扶你回去。”


    覃乔抓握住他的手臂,借左腿的力量站起身,再借着他这根人形拐杖往外面走。


    刚到大门外,她就跳不动了,不愿再走。


    医院很大需要沿着内部路朝南一直走到马路上,他们这速度没有十五分钟走不到。


    陈嘉树想了个办法,“你还是先进去坐会儿,我去拦车,让他开进来。”


    说着他搀着她转身,但覃乔不愿回去。


    “你背我。”覃乔说。


    男人肉眼可见地怔住。


    覃乔用近乎撒娇的口气,“你背我好不好?”


    他还是不答。


    她着急了,“你怎么这么没有同情心?你是不是路上见到老奶奶也不扶的?”


    陈嘉树松开托住她手臂的左手。


    她的手臂随之一空,旋即意识到自己是在无理取闹。


    她怎么忘了,他还受着伤呢。


    不知是痛得脑子发蒙还是陈嘉树难得给她的温柔让她忘乎所以,才会让她生出这么无理的要求。


    “对对……不”。她磕磕巴巴说不出完整的话。


    “上来。”


    令他她意想不到的是,陈嘉树竟真在她面前屈膝单腿跪地。


    “不不用,你受伤了。”覃乔着急解释,语速极快,“我刚才胡说八道,你不用当真。”


    “上来,别墨迹。”他不耐烦地道。


    覃乔摇头不肯。


    门口出来几个人,笑着路过。


    陈嘉树沉声,“背你出去会快一点,我今天没带手电,你帮注意点脚下。”


    “还是和刚才来医院,你搀着我吧。”覃乔说。


    “别废话,快点。”陈嘉树不耐烦更甚。


    覃乔左右看看,再者她只靠左脚站着确实有些支撑不住,只好往前趴到他背上。


    “对不起啊……”覃乔轻攥住他的衣料肩缝,极小声地道。


    陈嘉树双手环住她的两条大腿,“你这样会摔下去,挂住我脖子。”


    覃乔嗯一声,这声大概只有她自己听得到。


    她照做,不但如此还怕死的右手攥住左手腕子。


    他很轻松地把她被背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