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赋异饼 作品

30. [锁] [此章节已锁]

    顾屹风低着头,呼吸粗重。


    “说啊!”她一把攥住他的衣襟咬牙道,“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闻漪,”顾屹风忽然抬头。


    他紧紧盯着他,像蛰伏的野兽盯着猎物。明明被禁锢的是他,却让闻漪感到危险。


    “我做事从不解释,只用行动证明。”


    闻漪垂眸瞥了眼身下,似笑非笑地道:“证明什么?天赋异禀?还是受虐成性?”


    “证明……”和□□的剑拔弩张相反,他的神色异常平静,“只要是你给的,我都无法抗拒。”


    闻漪松开他的衣襟,嘲讽道:“你就是这样爱你的壹壹?”


    又来了。


    顾屹风偏过头,他不想回答,至少不是在这种情况下。


    “既然那么爱她,为什么没有在一起?”闻漪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


    “她……”顾屹风轻轻闭上了眼睛,“不在这个世界了。”


    死了?


    原来如此。


    可是活人又怎么争得过死人。


    闻漪深吸一口气,愤怒、嫉妒、悲伤……复杂的情绪轮番在心中上演。


    冰凉的液体滴在手背上。


    闻漪怔了怔,才发现那是自己的眼泪。


    她努力收回泪水,却看清顾屹风盛满遗憾和痛苦的双眼。


    闻漪忍无可忍,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那么痛苦?不如我送你下去见你的壹壹好吗?”


    指尖微微用力,陷入他颈间跳动的动脉,顾屹风的脸因缺氧泛红,耳中嗡鸣一片,却始终没有挣扎。


    在生与死的缝隙间,脑海里闪过的全是闻漪哭着笑着的各种样子——


    她得逞时微微翘起的嘴角,在他怀中熟睡时毫无防备的侧脸,她含着泪却倔强不肯落下的模样......明明相识不过数十日,她的每一帧表情在脑海里却是如此鲜活。


    也许和她共度的每一分,每一秒,他都用心去记了。


    他紫绀的嘴唇无力地开合,却只溢出沙哑的气音。


    男人的喉结在她掌心艰难地滚动,金属镣铐发出细碎的声响。


    “漪漪……”


    闻漪猛地松开手,她忽然意识到自己终究不忍心下狠手。


    “我不杀你。”闻漪甩了甩发麻的虎口,“比起满口谎言,至少你还坦诚。你对她的深情本没有错。”


    引力禁锢消散,她放开了顾屹风,静静地看着他狼狈咳嗽的模样,胸口那股怒气竟渐渐平复下来。


    闻漪抬头望着车窗玻璃上自己的倒影,忽然觉得很累。


    “我发现自己并没有想象的那么恨你。也可能...我其实没那么喜欢你……”


    “你说什么?!”顾屹风平静的面具终于碎裂。


    戴着手铐的双手突然环住闻漪的后脑,她没说完的话被吞进灼热的吻里。


    他一直清楚,他和闻漪之间的感情从来不对等。


    她是一时兴起,而他却是蓄谋已久。


    他本以为重来一次,他会有足够的时间等她爱上他。


    等案件结束,风波平息,他可以慢慢和她培养感情,创造只属于他们的回忆。


    他不在乎她恨他或怨他。


    恨也好,痛也罢,至少证明她还在意他。


    可如果她彻底放下了这段感情……那他十几年的等待还有什么意义?


    “唔……”


    闻漪的呜咽被他用唇舌堵住。


    黑暗中她感觉到顾屹风从她口袋里摸走了钥匙,手铐哗啦坠地,像他理智崩断的声音。


    他突然逼近,双手握住她的膝弯,灼热的呼吸喷在她颈侧,两人之间的距离危险起来:


    “恨我吧,漪漪。”


    他眼里燃烧的欲望清晰地映着她的身影,哪有半分别人的痕迹。


    “杀了我,或者试着爱我。但别放弃我。”


    他的鼻尖擦过她的脸颊,冰冷又滚烫。


    “我早就受够了没有你的世界,是为了等你才坚持到现在。”


    薄唇贴上她的耳垂,一字一句,像是誓言。


    “只要我活着,就不可能放开你。”


    闻漪刚要扬手,掌心却摸到一片黏腻。


    顾屹风身上还在不断渗出鲜血。


    血腥味在狭小的车里弥漫开,铺天盖地的吻肆意掠夺着她的呼吸,让她一时忘了挣扎。


    在她微微失神的瞬间,突然听到“刺啦”一声布料碎裂的声音。


    “喂!我新买的衣服!!”


    “赔你。”顾屹风低喘着吻上她的锁骨,“把我自己赔给你。”


    *


    天色微明,一辆黑色suv默默停在顾屹风的车后。


    车内,高亦远盯着前方不断摇晃的车身,压低嗓音:“老大这……动静是不是有点大?”


    “别看了,非礼勿视。”倪千帆尴尬地别过头看了下腕表,“不过这也太久了吧,再等下去耽误事了。”


    “哼。”坐在后座的戴一鸣冷笑一声,“我看你们先把尸体换过来吧,他这一时半会结束不了。”


    说话间,前方的动静逐渐消停。


    车门打开,衣衫凌乱的顾屹风匆匆而来,转眼拉开suv的车门:“我的东西呢?”


    “拿去!”戴一鸣把后座的行李扔给他,上下扫视了一眼,“靠!你流了多少血啊,玩命呐?”


    “砰——”一声,顾屹风面无表情地甩上车门。


    高亦远瞠目结舌:“战……战况这么激烈吗?”


    倪千帆:“……”


    戴一鸣:“神经病!疯子!一会儿别找我给他缝针!”


    *


    车内一片狼藉,弥漫着情欲过后的暧昧气息。


    “先穿我的衣服,”顾屹风细心地替她擦拭干净,将自己的衬衫披在她身上,动作温柔得与方才判若两人,“等商店开门了给你买新衣服。”


    闻漪沉默地套上他的衬衫。衣摆下,白皙的双腿上缀着点点红痕。


    还不想放过她,顾屹风强迫自己收回目光,摇摇欲坠的理智告诉他,不能再继续了。


    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他们都来了?”闻漪尴尬地理了理凌乱的头发,哑着嗓子问。


    她懊恼地扶着额头。


    糊涂啊,说好的就此别过呢?


    怎么又变成这样了?


    “是,”顾屹风降下车窗,清晨的微风吹散了车内的旖旎,


    “殡葬队半小时后经过这里,到时候按计划行事。”


    *


    爆炸案的尸体被秘密转运到一家名为“优品客”的大型超市冷链仓库中。


    ——这里是顾屹风名下的产业之一。


    戴一鸣熟练地在仓库走入式冷库中架设了一个临时“尸检台”。


    倪千帆和高亦远抬着一个黑色运尸袋进来,二人将尸体在桌面上安置妥当。


    “专业的事就得交给专业的人来。”戴一鸣熟练地戴上口罩和手套,“顾屹风,把法医报告拿来。”


    “谢谢。欠你人情,日后必定会还。”顾屹风递来报告。


    “哎呦喂,可别,你哪有这么大的面子?”他快速翻阅尸检报告,“我是为闻漪来的。”


    “老大,咱们悄悄回云川插手案子,上面会发现吗?”高亦远在一片白气儿里冷得直缩脖子。


    “叶敏会处理好。”顾屹风声音比冷库温度还低。


    倪千帆低声问:“你不怕她再背叛你?”


    “她是个聪明人。”顾屹风慢慢勾起一个毫无温度的笑,“如果她想活着抽身,就清楚这次该帮谁。”


    “顾屹风,这尸体……不太对劲?”戴一鸣疑惑的声音传来。


    “怎么回事?”顾屹风快步上前查看。


    “你看,”戴一鸣指着死者的牙道,“牙齿在发光!”


    由于长期冷冻,尸体的嘴唇因严重失水而萎缩,露出了森森白牙,此刻竟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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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出微弱的光。


    戴一鸣皱眉,伸手关掉顶灯,从他的工具包里取出一支紫外线手电筒。


    “啪嗒”


    紫光亮起,黑暗中,死者的牙齿和指甲缝浮现出诡异的绿色荧光。


    “拿好。”戴一鸣将手电筒交给顾屹风,迅速用镊子刮取牙齿表面的物质,解释道,“你的尸检报告里并没有提及这种荧光物质,原因可能是被误认为牙菌斑。但现在,尸体存放数月后,这种荧光反而更加明显。说明它并非生物降解产物,很有可能是某种放射性物质衰变后的痕迹。”


    他将样本交给顾屹风:“现在立刻找一个有光谱仪的实验室检测。”


    倪千帆快步过来拿走样本:“我现在就去。”


    他离去的时候,恰逢闻漪换上新买的衣服来到冷柜。


    顾屹风快步迎她过来:“准备好了?”


    “嗯,开始吧。”闻漪站定在尸体旁,指尖刚触及尸体扭曲的手臂,一股刺骨寒意便顺着指骨窜上脊髓。


    视野骤然消失,眼前只剩盲人般的黑暗,她轻轻闭上了眼睛。


    再睁眼时,她正举着一把柯尔特手枪,指尖传来枪管的余温,鼻端还残留着淡淡的硫磺味。


    闻漪愣了愣。


    没记错的话,她好像正在回溯死者生前的时光吧?


    她现在在干什么?


    “你们……”脚下突然传来的声音让闻漪一惊,


    她低头看见一个中年男人跪在她面前,左胸弹孔里正汩汩涌出暗红色的血液,他喉咙里发出的“嗬嗬”的气音,染血的右手突然抓住她裤脚:


    “……瞒不住的……”


    她……不对,那个死者刚刚杀了人?


    闻漪原以为他是一个单纯的受害者,没想到,他竟是一个加害者?!


    她抬眸看了眼四周的环境,一间普普通通的办公室,不见窗户,无法判断位置或时间。


    还未及她寻找更多线索,


    “砰!”又是一枪。


    后坐力震得闻漪虎口发麻。


    有什么温热的液体溅上她的手,顺着指缝不断滴落。


    闻漪的意识在疯狂尖叫,手上黏腻的触感让她的胃部不断痉挛。


    她看着男人的手熟练地退膛收枪,对着衣领处的微型麦克风低语:“已经解决了。”


    耳麦中传来低沉的男声:“知道了,立即返回总部。”


    视野开始坍缩,画面在闻漪面前扭曲,这一段回溯即将结束。


    她不甘心地攥紧双手。


    太少了。


    她只窥见死者曾是行凶者,却不知道他枪下亡魂是谁;她听见来自黑暗的声音,却无从得知幕后黑手的身份。


    真相如同指间流沙,刚漏出一点,时空的潮汐便已将她推回岸边。


    回溯的力量在撤退。


    闻漪回到光立方中,千万条光锥在她面前纵横交错,每一条都是时间洪流中的一道分支。


    这是属于她的领域。


    郭青宇的提示还在耳畔,此刻她仰望着浩瀚无边的高维时空,脑海里不再是懵懂和恐惧,而是对力量的执着与渴望。


    ——如今我站在这里,既然能看见时间,为何不能驯服时间?


    最初能力觉醒时,她像开盲盒一般被动进入随机的记忆碎片。


    但现在不同了。她已经能正视自己的能力,禁制已被打碎,曾经束缚她的东西都已经不存在了。


    她抬手虚握一条璀璨光锥,指缝间流淌着过去和未来的无限可能性。


    如果时间是河流,她就要分川辟海,改变未来的走向。


    如果命运是剧本,她就要逆天改命,重写结局的终章。


    她不想做历史的囚徒,她要做未来的狂徒。


    她垂眸看着手中的光锥,那是她刚才回溯的时光,此刻如同被扼住咽喉的活物。


    闻漪勾起嘴角,


    那就让我来看看,你们到底在掩盖什么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