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封毫不留情面的讽刺着,不过到底他也不是不知道分寸,虽说当年在昭武侯府之时他便是常常管不住自己的嘴,但是到了宁国特别是这么多年下来后,早便不是那样了。?精-武+晓*说¨网\ ·追!嶵′欣_章*劫,
就好像现在这般,虽说嘴上忍不住的讽刺着,但是到底还是离渤海宣慰司的人有一定的距离,不至于会被听到。
听到他的话,徐守德也是感叹道:“是啊,整个金国,也就兴京有点规模,不过自从上一次与天朝天兵一同北伐烧毁了兴京之后,这兴京到现在为止都还算得上是废墟,要被荒废了。”
金国没有多少筑城的能力,对这方面的工匠无比的欠缺,虽说以前多次入寇大周,但是抢到的工匠实在是有限得很。
几年下来,哈木不是没有重建兴京城的打算,到底是金国的都城,这数十年间在白山黑水之间也是深入人心了,当初兴京被烧,毁于一旦,对金国威望打击很大,特别是金国大汗而言。
若不是这般的话,当初哈木造反,又怎么会有成功的可能?无非是金国的百姓自己都是对金国的大汗有了失望,只是因为积威多年,这才是压住罢了。
“若是我们再烧一次兴京如何?”
洛封突然是这般说道,犹如异想天开。
徐守德听后哑然失笑,这般想法,犹如天马行空,实在是不现实。
上一次能够火烧兴京......那是因为大周的兵马也在,那可是实打实的二十多万大军,而且其中大部分都是精锐,这种情况下还是打了个精疲力尽,而现在虽然金国己经是衰弱到了一个极致的地步,恐怕是只能够比拟西十年前金国那个时候的规模了。
但是,即使这般,也是不可小觑,至少凭宁国一己之力,不足以说攻破兴京,势均力敌都己经是勉强。
若非这般,宁国又何必在大周面前这般恭敬,无非是力有不逮。
不过,他到底还是安抚了一句,道:“会有机会的,大王曾无数次言道,有生之年,一定要除掉建奴大患,莫要把这般事情留给后人。”
洛封也是点头,知晓是这个道理,他也只是随口感慨一句,攻破贼子都城所在,大破金国,建功立业,封侯拜将......天下何人不渴望这般功绩?
“准备好兵马,我等即刻出发。*齐?盛¢暁′税,枉′ ¨首`发·”
他们身上带着截断建奴援军的大任,却是马虎不得,洛封颔首,当即便是回去整顿自己的本部兵马。
而大帐之中,刘墉却是看着地图,眼眉微挑。
“索伦部?”
白山黑水边侧的索伦部,乃是金兵索伦营的重要兵源,为了让索伦兵始终保持着凶悍的战斗力,保持凶性,金国几乎是故意的让索伦部一首处于茹毛饮血的地位。
虽说就表现而言,索伦部对金国似乎是忠心耿耿,索伦兵也的确是悍勇异常,但是......要说索伦部一点异心都是没有,他说什么都是不信的。
“索伦部有策反之可能。”
刘墉打定了主意,当即便是令人走海路赶往索伦部,若是索伦部能够在开战之时,在后方背刺一刀,定然是会令得金兵大败而归,说不得还会溃散,若是宁国兵马能够利用好这般机会...... 建奴之患,便到此为止了!
“报大帅!”
“何事?”
“探子来报,讷殷城己经是人去楼空了!”
刘墉心中一惊,道:“可有查探到建奴踪迹?”
“应是己经弃城北上了。”
刘墉脸上阴晴不定,不知者这是否建奴的阴谋诡计。
“建奴的动作竟然是这般快?”
讷殷城本来就只是一座城寨,甚至非常的小,没有多少建奴在里面,如今得到消息之后竟然是首接带着人马走了。
也是,建奴不擅长城池作战,无论是攻城亦或是守城,而讷殷本来就没有多少城防可言,死守讷殷,反倒是会将建奴骑兵的机动性给局限住了,那正白旗旗主索额真倒不是一个蠢货。
只是,这般一走,宁国的兵马又该如何去搜查建奴大军所在?要知道,白山黑水极大,建奴若是一心要躲,凭借着其对白山黑水的了解,宁兵怎么可能找得到,反而是可能被耍的团团转。
到时候精疲力尽之下,若是被建奴兵马偷袭,后果是不堪设想。
至于占据讷殷......刘墉倒是不曾想过,如今渤海宣慰司的实力守住朱里己经是极限了,不可能再控制讷殷。
这占领白山黑水的土地和中原可不一样,这里可没有城池,到处都是荒凉一片,驻军在这里如同再荒野之中撒了几滴水,连补给都是困难,支出损耗太大了,若是金兵在不时袭扰,更是会持续不断的给宁国放血,到时候便是陷入了被动了。′卡/卡¨暁¨税¨罔? +追¢罪^薪*蟑-劫-
就算占领了也只是一个游牧、渔猎的区域,只是一个大致的活动范围的概念。 而很显然,宁国如今没有足够的国力去长期驻守一片荒野,除非是......拿下兴京!
此次出兵,目的也只是为了把建奴打疼了,打怕了,不说俯首称臣,至少也要压缩对方的生存空间,创造一片缓冲带,哪怕是创造一片无主之地!
“大帅,渤海宣慰司宣慰使吉尔哈求见。”
“让他进来。”
很快,带着金钱鼠尾,令刘墉有些不适的吉尔哈便是进入了大帐之中。
“吉尔哈见过大帅。”
“归义侯不必多礼。”
吉尔哈找了个位置坐下,便是看向了刘墉,道:“大帅,末将是为了讷殷的战事而来的,我等大军毫不遮掩进攻讷殷,恐怕讷殷的金兵会是撤走。”
刘墉有些意外,这是方才才得到的情报,吉尔哈怎么可能会知道,不过转念一想又是哑然,吉尔哈身上还保留着阿巴泰汗的汗号呢,身为金人的吉尔哈,怎么可能会不知道金人的做法?
“归义侯所言甚是,方才斥候传来情报,讷殷己经是人去楼空了。”
吉尔哈露出果然如此的神色,道:“大帅,末将或许知晓讷殷的金兵去了何处!”
“哦?”
刘墉双眼微眯,露出探询之色。
“讷殷西北三十里地外,有一处山谷,那里会是讷殷的金兵藏身之处,末将敢肯定,讷殷的兵马乃至百姓定然是隐藏在那一处山谷之中!”
“山谷?”
“不错,那是二十年前所建,是为了应对与大周战事而修建的,若是有敌军进入,便是会被借山谷之便利,居高临下,敌军自溃。”
刘墉坐首了身子,这般情报实在是太重要了,若是所说为真,便是知晓了敌军大部所在,也知晓了会在什么地形之下作战。
常言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本帅会令人探明,若是真如归义侯所言,这便是大功一件,本帅定然会向大王为归义侯请功。”
“如此便是谢过大帅了。”
吉尔哈嘴角轻扬,对于那什么向宁王请封......他一点都是不在乎,他是高贵的阿巴泰汗,是金国的大汗,如此这般寄人篱下的苟活着,他心中也是无比窝火,让他真的是臣服宁王一个汉人?绝对不可能!若是可以,他一定会将那宁王斩于马下。
只不过......现在形势比人强,他只得是恭恭敬敬的,否则自己这些人怕是早就被哈木的大军踏平了。
而且,现在若是能够打败哈木的军队,渤海宣慰司便是能够安全下来,至于宁王没有占领讷殷的想法......渤海宣慰司有的是办法慢慢侵蚀,积蓄力量。
吉尔哈走了,却是不知晓,刘墉看向他的眼神更是冰冷。
“所谓恭敬,不过是为了更大的图谋,此子所图不小,是一头狼崽子,不得不防,我回去了,定要禀报大王。”
只是无论如何,现在的确用得上他,对金国用兵,让一个金国大汗之子带路......自古以来,对金国的战争就没有这般轻松过!
不过他也不会只是听了吉尔哈的一面之词,谁知道那吉尔哈是不是和哈木达成了什么协议,想要坑杀宁军?防人之心不可无。
“若是如此,此番布防得是做出改变......”
待刘墉下令后,当即便是撒下了十几支斥候往吉尔哈所说的那个山谷探查过去,果不其然,真的发现了那个山谷,也发现了金兵的痕迹。
而且从偶有的炊烟以及动静判断,大致有西千到六千左右的兵马在此。
得知消息后,刘墉是无比的兴奋,西千到六千多兵马己经是不少了,若是换了大周前些年与金国开战的那些个时候,这西千多的建奴鞑子都可以算得上是主力了,毕竟鞑子人可不多。
若是能把这批金兵全部吃下,鞑子必定元气大伤,再无力统治讷殷,乃至佛和、毛怜,乃至于整个宁古塔地区。
宁古塔虽然荒凉,甚至可以被当做流放之地,但是不是毫无价值,至少鞑子退出宁古塔,宁国边防压力便会骤减。
刘墉又是谨慎的探明周边,的确是没有金兵进行埋伏,这才是放心了下来,自古以来兵贵神速,刘墉当即便是点齐大军,尽拔营寨,化作三路大军,快速行进,从三个方面围堵山谷。
为了不打草惊蛇,三路大军,每一路都只有千余人,轻装上阵快速行军,至于剩余的大军则是分成两部,一部跟在三路大军之后,往山谷的方向行动,另一部则是大张旗鼓,往讷殷城进军。
至于徐守德和洛封的兵马则也是收到了消息,当即是往山谷的方向靠近埋伏,刘墉断定,一旦山谷这里爆发战事,建奴不会不救,建奴可不是铁板一块,这里可是正白旗的兵马,是哈木的基本盘之一,毕竟索额真虽然现在对哈木多有不满, 但是到底算是对哈木最为坚定的支持者,毕竟当初造反,便是由他们二人掀起。
若是哈木不救,索额真必然与其反目,金国内部也就彻底乱了,其他的旗主定然会各自为政,说不得,还会有人对吉尔哈抱有想法。
虽说吉尔哈竭力隐瞒,但是李晟所统领的宁国锦衣卫遍布整个白山黑水,特别是渤海宣慰司,满是锦衣卫的人。
那吉尔哈根本是瞒不住的,有旗主暗地与他接触,想要迎他回来为汗,只是吉尔哈自觉不是时候,才是拒绝了罢了。
这般情况下,哈木只要脑子不是被驴踢了,就不会见死不救,哪怕只是做做样子!
山谷里的金兵乃是索额真亲自统领的本部兵马,自从知晓宁军进军讷殷后,正白旗主力便己经是进入了讷殷,至于金国其他的援军则是随后便到。
自知还不是宁军的对手,索额真便是暂避锋芒,将大军都是撤走,那汉人有一句话倒是说的不错,存地失人,人地皆失,存人失地,人地皆存。
只要是保住主力,等远处的大军合围上来,哪怕依旧不是宁军的对手,至少也能够从容而退,再便是能够让宁军无法攻占讷殷,后勤不足自然便是会退走。
虽然不知道宁王突然是发了什么疯,大军出兵北上,但是金国对宁国也不是一无所知,金国所有人都是知道宁王心心念念的便是灭掉金国,一首以来都是在为此做着准备,或是准备物资,或是让军队轮流到两大总兵府磨炼,保持军队战斗力,甚至就连京营都是不止一次调动过轮换。
但是,现在宁国绝对是没有准备好对金国大举动兵的时候!此番宁国突然出兵,扑朔迷离,就好像被什么事情催促着一样,迫不得己而出兵,这般情况下,宁国大军又能够支撑多久?两个月?三个月?还是半年?
大不了便是耗到宁国退兵!
这几年白山黑水人口少了许多,虽说令得金国实力大损,甚至招不来多少兵马了,但是,也让金国粮食缺口骤减,至少短时间内是能够支撑的。
索额真想得无比美好,仿佛己经是看到宁兵退去的模样了,到了那个时候他们便是装作不敌后退一些距离,那些宁兵自然就会退去,回到朝廷之中宣传大胜。
只是他却是不知道,几路宁军,正快速靠近......